“你也别自暴自弃，都说熟能生巧，一开始都是这样的...”慕容兰时到嘴边的话，又被祁王可怕的眼神吓了回去。
“行，想来是我错了，祁王哪里是我们常人能比的，我这是多管闲事了，我这就收走，这些可是孤本，我让人寻了好几个月的...”
慕容兰时边嘟喃着，边伸手就想将书案上的话本和画册都收走，却发现被一只大手死死按住了，他压根就拽不动。
他呵呵呵笑了几声，讪讪地收回手，无语道：“我懂了，殿下这是嫌我碍事，打算自己一个人钻研...行，我走行了吧！”
耳边乱糟糟的声音终于消失干净了。
祁元湛深吸了一口气，骨节极好的手指翻开了那本画册，可扫了一眼，剑眉就皱成了川字。
下一刻，那本来已经离去的慕容兰时又突然折了回来。
半个身子探进房内，高声道：“对了，想必殿下听过这句话吧：纸上得来终觉浅...”
啪--
“滚！”
话还没说完，一本折子伴着祁王的怒骂声，就朝着门边砸了过去。
慕容兰时急忙闪躲，一溜烟跑了。
祁元湛再次看向那画册，突然觉得纸上的人，成了自己和她。
不由得得入了迷，越看身上的热就越发厉害起来。
他索性将画册合上，推着轮椅往院子外吹吹风。
可一不留神，就到了阁楼。
萧棠宁一个人在阁楼内一直待到了天黑，瑞雪进屋点灯。
“小姐...你真的模仿表公子的字迹写的这些信，是打算做什么？我看你已经写了好几封了。”
书案后的萧棠宁并没有抬头，但落笔的动作微顿：“这是我除掉沈家最关键的一点，今日这是最后一封，你好好去外面守着。”
低沉又带着几分阴冷的声音传出来时，瑞雪怔了怔，若不是她十分清楚阁楼内只有自家小姐一人，还以为这是...八壹中文網
对了。
她想起来了，想起来今日小姐的神色像谁了。
包括方才小姐说话的语气，简直和祁王殿下一模一样。
瑞雪看了手上托盘上半分未动的午膳，叹了口气，出了阁楼，在台阶上坐下。
可惜她太笨了，什么也帮不上小姐。
小姐的仇人是沈家。
沈家不仅有大理寺少卿沈宴修，还有右丞相沈尧，最重要的是皇后沈亦宁。
想到这里，瑞雪又叹了口气，起身刚想拿着凉了的粥去厨房再热一热，可刚一起身，突然瞥见了一侧一身玄色衣袍的祁王，吓得险些打翻了粥碗。
急忙立正行礼道：“见过殿下。”
祁元湛幽幽的目光扫了一眼愁云惨淡的瑞雪，沉声道：“王妃呢？”
“我家小姐在阁楼内...”瑞雪一脸郁结，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半年来，祁王从没来过阁楼。
今日怎么来了？
想起小姐交代的事，瑞雪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冷冷的祁元湛，突然感觉自己没之前那般怕他了，想来是习惯了。
祁元湛目光看了一眼木托盘里没动过的粥碗，又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阁楼：“她今日可用膳了？”
瑞雪摇头道：“没有，从早上到现在，小姐就把自己关在阁楼里。”
“去将粥热一热，我和王妃一起吃。”祁元湛落下这话，转动轮椅，从一侧的斜坡进了阁楼。
阁楼内很暗，他眯了眯眼睛，才渐渐适应了里面的光线。
扫了一眼四周一排排的书架，一侧还放着一个长木方桌，桌上摆着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个时候，祁元湛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第一次踏进这个属于她的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