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棠宁起身拂开纱幔，唤了一声瑞雪。
瑞雪急忙从外间进到里间来，伸手扶起自家小姐。
萧棠宁赤着脚踩在地上，低低笑了一声，想来自己昨夜是醉了，做的一个荒唐的梦。
梦中那人，那么温柔，和第一次那夜截然不同。
又怎么会是真的...
“昨夜是你扶我回房的吗？”她掐着眉头，边漫不经心地问着，边想着该如何继续昨夜没完成的计划。
该如何自然地让祁王“无意间”看到那账本...
“小姐忘了吗？”瑞雪瞥了自家小姐满面春风的脸颊一眼，脸颊也渐渐染红了。
萧棠宁瞧见她神色有些古怪，愣了下，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就见瑞雪捧着一面铜镜过来。
萧棠宁一低头，就见到铜镜中的自己脸色红润，气色看起来十分不错，下一刻，她的视线一下子凝在了脖颈的某处上。
她愣了下，凑近盯着看，只见颈脖上那暧昧的红痕格外的显眼，她又扒开自己的衣襟。
胸前到锁骨处，布满了细细密密的红痕，看起来十分的骇人，她错愕地眨了眨眼，抬手去摸，却只觉得有些痒，并不觉得疼。
“这殿下是属...”狗！
瑞雪捂住嘴角，将到了嘴边的最后一个字给咽了下去。
萧棠宁到了这一刻，才意识到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昨夜她不仅让祁元湛看了那账本，还再次被他...
想到这里，她本就红润的脸颊顿时涨红了，连着脖颈也红了一片。
“小姐，或许你误会了...”瑞雪抿着秀眉有些欲言又止。
“误会什么？”
“昨夜小姐和殿下行了事后，唤我们备了水，可却没让我和清荷进来伺候，想必是殿下亲自帮小姐净的身，殿下就算是双腿有恙，可对小姐的事还是亲力亲为，说明他对小姐还是上心的。”
瑞雪想到昨夜那般失落的小姐，叹了口气，小声劝道：“或许小姐将一切和殿下明说..”
瑞雪的话，最后在自家小姐越发深沉的眼神下，都咽了回去。
萧棠宁心里当然十分清楚这一点，他和自己一样，都将真心掺在利用和算计中。
可是她只有一条路了。
如她的仇人背后是这片天，那么就算是她人微力薄，也要竭尽全力将这片捅一个窟窿。
“小姐，先擦脸、擦手吧...”瑞雪拧干帕子，握着自家小姐的手，刚想帮她净手，却又倒吸了一口凉气，“连手上也有...”
萧棠宁闻言，心绪渐渐回笼，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痕和浅浅的牙印，不由得脸颊再次烧红了。
“小姐，下一次，您一定不能任由殿下这么乱来了...”瑞雪心疼地唠叨个不停。
萧棠宁只低低“嗯”了一声，就将手收了回来，用袖口遮住那暧昧的痕迹。
她是不会承认，手腕上的痕迹，是她昨夜受不住的时候，自己咬的。
修长的指尖在手背上轻敲了几下，突然轻声道：“瑞雪，我要更衣，今日我们去一趟慈安寺...”
瑞雪愣了愣，一下子想了起来，只不过因为昨夜之事，一时忘记了。
她急忙出门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