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惶恐不安(1 / 1)

一侧的书房内

祁清将京兆尹送出府后,又回了书房。

此刻已经是傍晚,书房内没有点灯,自家殿下就如以往一般将整个人都藏在晦暗里,让人瞧不清他的神色。

祁清的脚步在门口顿了顿,咽了几下口水,才沉声开口道:

“殿下,那沈府刘氏已经被请进了京兆尹了,但是那刘氏怎么说也是丞相正妻,名义上还是当今皇后的母亲,陛下这个时候该出手了...”

祁元湛闻言,闭了闭眼睛,却没有作答。

祁清又道:“眼下一切还未明朗,殿下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和陛下对着来?”

毕竟只要涉及到沈家、沈皇后,那陛下绝对会出手,但从来都不是自己出手,而是借着他家殿下的手。

祁清的话刚落下,就听到书案后的人幽幽道。

“祁清,你觉得战马不重要吗?”

“这...”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战马的重要,可是就是战马很重要,可这战马一案很明显牵扯到了沈宴修,必定会涉及沈家,陛下定不会坐视不管。

而且此刻正值户部尚书之位空缺之时,这个时候这么做,等于帮了姜家一把。

难道殿下为了帮王妃报私仇,彻底不顾朝局了?

战马一案,不仅牵扯到了沈宴修,还有负责看管战马的兵部。

此事一出,沈家丢的就不止一个户部,还有兵部,说不定都会落入姜家人之手。

而姜家一直都是自家殿下的仇人...

想到这里,祁清还是开口道:“殿下三思。”

祁元湛却冷笑了一声,突然抬眸,一双黑沉沉的瞳眸望着他,眉心轻轻一压,眼底暴戾之气顿显:“这些人胆子实在太大,连战马都敢私自贩卖盈利。”

听见这话,祁清呼出一口长气,他知道自家殿下已经下了主意了。

不过将上好的战马卖出去,又用一般的马充当战马,这无疑是通敌叛国之罪。

其他的私仇比起这个,确实不值一提。

祁清低下脑袋,为自己的,又听到他继续道:“兵部裴氏,裴寿。”

祁清眨了几下眼睛,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道:“前户部尚书之女被裴寿休了,这前尚书就不想做些什么吗?”

祁清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忙道:“属下这就去办。”

这时,清荷立在书房外轻声禀道:“殿下,王妃已经睡下了,让您自行用膳。”

祁元湛闻言,怔了一瞬,低头唇边勾出了一抹无奈的笑。

管家急匆匆赶来:“殿下,宫里来人了。”

祁元湛摆手挥退了管家和清荷,换了身衣衫,就进宫去了。

到未央宫时,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

“表哥,你为何要对付沈家,我们的仇人是姜家,你这是意欲何为?”景元帝双眸定定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祁王,满脸是错愕道。

祁元湛拂了拂被沾湿的衣摆,转动轮椅往一处的茶座而去。

在殿内伺候的李大太监急急斟了杯热茶递了过去,“殿下请。”

祁元湛抿了口茶,感觉满腔的怒气都被压了下去,才转头看向一脸怒色的景元帝,沉声道:“殿下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

景元帝愣了下,眼眸眯了眯,一下子没明白他的意思。

祁元湛将茶盏搁下,挑眉看着眼前的年轻帝王,一字一顿,沉声道:“我是祁王,我知道一场战役,战马是多么重要,有一匹好的战马,能换来多少将领的性命,又能斩杀多少敌人,陛下可知?”

这话一落,大殿顿时陷入了一阵死寂,气氛仿佛凝固了。

景元帝蠕动了几下棱唇,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崩不出来。

“陛下要的仅仅是美人,不是江山?”祁元湛第一次这么直截了当地问他这句话。

景元帝跌坐在龙椅上,脸色有些难看,抿了抿唇瓣道:“这不是有表哥在吗?”

祁元湛冷声嗤笑了一声,推着轮椅上前,沉声道:“陛下忘了吗?我已经是个废人。”

景元帝呆住,视线落在祁元湛的腿上,凝了片刻才移开视线,他咬着下唇,心顿时有些慌乱起来,他并不擅长打仗,他压根就不懂兵法。

祁元湛见他露出了这副神色,继续逼问道:“所以殿下为了一个沈宴修,想寒了天下将领的心吗?”

“朕...”

景元帝张了张嘴,可对上祁王那双冷沉、黑不见底的眼眸,他又都眼泪回去:“朕只不过是不想皇后伤心,还有此举,沈家必定元气大伤,那姜家...”

“陛下!”祁元湛沉声唤了他一声。

“朕知道了,”景元帝叹了口气,肩膀沉了下来,“朕知道这世上就表哥对我最好,当年你不也喜欢...却愿意成全朕...”

“陛下错了,从始至终,我只喜欢一人。”祁元湛冷声纠正道。

景元帝呆住,旋即点头道:“朕明白了。”

话罢,他起身朝着祁元湛躬身行了一礼,口气缓和道:“那战马一事,希望祁王能尽量将沈府从其中摘出来。”

祁元湛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京兆尹不是已经将全部的案情都禀明殿下了吗?”

“是,但是..”

“起因是沈宴修娘家舅舅欠下赌债,为还赌债,利用职务之便,伙同马贩将战马倒卖,又寻常马匹充战马送到边境。

此事兵部侍郎知情后,却只是暗地里知会了沈宴修,意欲掩盖一切,如不是那日在闹市,那疯了的战马冲撞祁府的马车,这事可能神不知鬼不觉。”

祁元湛一瞬不瞬地凝着眼前年轻的帝王,心中第一次浮现另一个念头。

他真的是个仁君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个有些大逆不道的念头压下,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景元帝默了许久,终是叹了口气。

“表哥教训得是,朕受教了,怪不得父皇常说,如你是他的孩子就好了。”景元帝垂下脑袋,苦笑了一声。

这句话,祁元湛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从一开始的错愕,到现在的淡然,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情绪。

他拱手道:“在下只是一介武夫,不懂权衡之术。”

两人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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