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太上皇所创立的龙骑卫,其实并非寻常的军队,而是潜藏在暗地里的暗卫。
龙骑卫,原先是为收集敌军的情报而创立的,最后渐渐趋于成熟,这几年边境战事较少。
这龙骑卫的主要职责,就成了暗中收集朝中大臣是否贪污受贿,边境将领是否存有异心。
太上皇因身子病弱,将皇位让与新皇后,却并没将手里这一把利器交给自己的儿子,而是给了自己的外甥--祁王。
祁王本就手握祁家军,又有了龙骑卫,就连百年世家姜家都需避其锋芒。
而那能调动龙骑卫的麒麟令,祁王几乎寸步不离,贴身带着。
之前主子没少派人来偷,但是祁王武功极好,哪里会给他们下手的机会。
第一批人,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摸到了祁王府内,可下一刻,就听到了一阵刀剑相击的厮杀声传来。
果真!
这祁王府哪里是那么好进的。
还等在原地的黑衣人皆握紧了手里的刀。
今夜不成功,他们也得死!
想到这里,黑衣人首领又挥了下手,又有第二批人摸了进去,也是朝着祁王的寝殿去。
首领亲自带着四个人,趁乱也摸进了祁王府书房外,翻身而下,偷偷从窗户进了屋内。
祁王果真在书房内。
祁王除了新婚夜,其他时候都宿在了书房内。
屋内油灯已经灭了,但是按照祁王的警惕性,前院是动静那么大,不可能不起来。
还有这院子里定有守着的暗卫在。
可他们摸进屋内时,却不见任何暗卫出现,祁王猛地起身,手上的匕首就朝着他直直飞来。
几人倒也不怕,闪身躲过,这一刻,梁柱上落下一身黑衣的男子。八壹中文網
真是祁墨!
几人对视了一眼,旋即分工明确,四人联手缠住了这祁墨,首领一人往床边摸去。
黑灯瞎火,黑衣人瞧不清祁王脸上的神色,祁王只是僵坐在床边,伸手去探床尾的轮椅,一下子就明白了。
手里的长鞭猛地甩了过去,鞭子狠狠朝着祁王握住轮椅的手背抽去。
只听见“噼啪”一声,力道极强,如被打中,定得皮开肉绽。
只见祁王闪身往床榻躲了下。
黑衣首领的长鞭就再次往前甩去,这一次的力道更是不容小觑,一下子将那轮椅掀翻在地。
“在床榻边!”
黑衣首领看向床边,就见一枚墨玉躺在锦被上,大概是方才祁王闪躲时不慎掉出。
真是天助我也!
光线昏暗,可那墨玉泛着青色幽光,显出了几分诡异!
没错了!
这定是那取自千年寒潭底下的玄石打造而成的麒麟令。
他目标明确,抬高藏在袖中的箭弩,对着床榻上的祁王射了过去,旋即有条不紊地摸了过去。
足足连续十几支箭弩,同时朝着祁王射去。
祁王闪躲不及,身子重重摔在一侧的地板上,却还是被其中一支射中了手臂。
电光火石之间,黑衣首领就已经得手,冷冷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祁王,嘲讽道:“真成了废物!”
话罢,他再次抬起手臂,想了结了祁王。
身后却有一股杀气袭来!
黑衣人侧身避开,可那长剑故而转了方向,朝着他刺来。
剑尖划破手臂,割出了一个大口子。
祁墨身形一闪,提剑挡在祁王身前。
黑衣首领手臂吃疼,侧身一看,就见自己带来的人都已经被斩杀了。
他心中骇然,捏紧手里的麒麟令,转身就翻窗而出。
“殿下!”祁墨见人消失在夜色里,转身去扶身后的殿下。
“本王没事!”祁元湛侧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跟上去,不能让他那么容易就逃了。”
祁墨伸手将祁王扶起,坐在床榻边,点了下头,提剑跳出了窗。
一下子房内就沉寂了下来。
窗外淡白的月华斜斜射进房内,在祁元湛的眉宇落下一层清霜。
他伸手取出一方帕子,随意地按在手臂上,眉头都没皱一下,懒懒地靠在床边,闭目养神。
这时,房外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将床榻上的人惊醒了。
祁元湛掀了下眼皮,以为是祁清来了,没有看房门的方向,冷声道:“那边如何了?”
可门外的人却顿时没了动静。
他的指尖揉了几下额角,眼角余光瞥见了地上的尸体,又沉声道:“将这些尸体收拾了。”
这话落下,房外的人还是没动静。
祁元湛也察觉到了些异样,他睁开黑眸看去,就门边倚着一道纤细的身影。
他怔了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她浑身紧绷着走了进来。
“你...”
话还没说完,就见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黑乎乎的尸体,朝着他走来。
“别掌灯!”祁元湛胸口一阵沉闷,冷声道。
萧棠宁摸着火折子的手顿住,一张小脸已经吓得惨白。
祁元湛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轻轻一扯,她似是浑身无力般,跌坐在床边。
她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脸颊,直到指腹下感觉到了温度,才猛地喘过气来,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
双手死死地攥着他的衣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殿下,你还活着,太好了!”
祁元湛知道吓到她了,可没想到她会被吓成这样。
他分明已经让清荷在寝室内点燃了掺了迷香的安神熏香。
这个时候,她该是在睡梦中才是。
这一刻,他方才满心的得意全数散了去。
她埋在他胸口,身子不住的轻颤着,发出的声音像只奄奄的猫,萦绕在他的耳畔,细细地钻入了他的心里。
他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带着安抚的意味。
祁清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脚步一顿,刚想转身离开,却又觉得此刻满屋子的腥臭尸体不处理,又似乎不行。
正纠结着,就听到祁王低低道:“进来,将她抱走。”
“是。”
“不,我不要走,我要陪着殿下。”
怀里的人突然伸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身,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