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棠宁感觉胸腔里的空气就快要消耗殆尽,只得抬手去轻锤他的胸口。
最后竟被他握住手腕,按在了车壁上。
这个缠绵的吻,终是在萧棠宁受不住的轻吟中结束了。
祁元湛感觉到了怀里的人在抗拒着,他才堪堪回过神来,松开唇瓣,身子往后撤了下。
就见眼前的少女浑身瘫软地靠在车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红唇红肿不堪。
他黑眸一暗,才堪堪意识到自己方才亲得太过火了。
只得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她。
抬手就拎起一侧茶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猛地灌了几口,却压不住体内那燥热的火,尤其是此时,耳边还有她凌乱不堪地呼吸。
他深吸了几口气,如不是此刻他“双腿不良于行”,他大概会翻出车窗,那般就不用面对眼下这不知道如何解释的场面。
想到这里,他用拳头抵在薄唇边,轻咳了一声,才挑眉去看萧棠宁。
这时,萧棠宁已经稍稍缓过了气来,正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祁元湛僵了一瞬,抿紧了薄唇。
想来自己方才的行为吓到她了,才会露出了这副茫茫然的神色。
他闭了闭眼睛,心口有些苦涩,剑眉抿了又抿,才道:“我方才...”
可话还没说完,就见她深处一只白嫩的手掌,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口,他到嘴的话一顿。
“殿下不生气了吗?”萧棠宁突然靠近几分,一双清凌凌的眼眸看着眼前的祁王。
见他虽然脸色紧绷着,薄唇也绷得紧紧的,但是眼底却不似方才那般冷,看向她的时候,分明染上了几分暖意。
最为关键是,他浑身的气场也不似方才那般冷戾。
这分明就是心情有些好转的感觉。
祁元湛看着眼前不断靠近的女子,视线再一次凝在她还在渗出鲜血的唇瓣上,出现了一刻钟的怔愣。
耳边就听到她似是不谙世事地问道:“原来这件事,会让殿下心情好些吗?”
祁元湛歪头愣了下:......?
就见她突然靠近,他看得清她每一根纤长的睫毛,下一刻,她的红唇贴上了他的。
如蜻蜓点水一般,和他方才的吻完全不一样,柔得就像是溪流,没有半点攻击性,却让他的心跳再次如擂鼓起来。
她轻轻贴了下,就又退开了,又轻声笑道:“殿下喜欢吗?”
祁元湛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肩膀,想用行动告诉她,他有多喜欢,可这时马车就停了下来。
祁清沉声道:“殿下,王妃,到了。”
这话让祁元湛一下冷静下来。
他松开她的肩膀,双手无力的垂下,低着头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却怎么也压制不住身上的火。
萧棠宁有些讶异,疑惑了一阵,还是率先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瑞雪就迎了上来,一眼就瞧见了自家小姐红肿的嘴唇,不由得惊呼道:‘小姐,你的嘴...’
萧棠宁伸手摸了下唇瓣,却不小心碰到了下唇上的伤口,顿时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秀眉皱紧。
“这是怎么弄的?不会是...”
瑞雪呆住,想起这几日从厨房那里听到的那些话,双眸瞪大,支支吾吾道:“不会是...”
“王妃娘娘今日为了扶殿下,摔了一跤,定是那时碰破了皮。”
这时,祁清刚好将自家殿下的轮椅抬下车厢,听到瑞雪的大呼小叫,就随口解释道。
可话罢,一抬眸,却见萧棠宁双眸红肿,看起来和刚刚受伤的时候不太一样,又心头疑惑的“咿”了一声。
挠头想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去看自家殿下,一双贼兮兮的眼睛在自家殿下身上来回转了几圈。
瞧不出什么端倪来,就见自家殿下已经绕过众人,率先往府里去了。
“摔了,那你身上没事吗?”瑞雪听了他这话,吓得脸色发白,旋即将自家小姐上上下下瞧了一遍。
“没事,就是衣衫脏了,其他都没事。”萧棠宁握着瑞雪的手,急急跟上祁王。
一路跟到了书房,却见书房门口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
萧棠宁前世见过,他是祁王身边的暗卫,名字是祁墨。
在前世她变成了魂魄的日子里,这祁墨就是祁王的双腿。
萧棠宁脚步一顿,先回了寝室,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又去了太医住的院子里,将今日探到的祁王的脉像说了一遍。
几人又讨论了许久,改了原来方子的几味药。
萧棠宁亲自去了药房煎药。
夕阳的光线从窗口斜斜射进来,整个房内陷入了一片昏黄色中,浓郁的药味充斥着鼻尖,让萧棠宁恍惚了一瞬。
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云城的日子里。
不由得心头微微一涩,就听到瑞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姐,你的嘴角得上些药,这是那位长胡子太医给的。”瑞雪扯过一侧的圆凳子,坐在萧棠宁身侧。
掰正自家小姐的身子,瑞雪的指尖沾了些药膏,轻轻地将药膏涂在她下唇的伤口上。
痒痒的!
萧棠宁闪躲了下,却被瑞雪单手捏住了肩膀,她愣了下,浮现了一个念头。
难道在车厢内,祁王最后捏着她的肩膀是为了...
这一刻,方才那股子窒息感再次席卷而来,她屏住呼吸,涨得脸颊通红。
“小姐,你怎么了?可是今日摔到了哪里?”瑞雪被她这副样子吓到了,拉起她就想往外走,想让这院子里的太医帮着小姐看看。
萧棠宁拉着她的手,右手拿着的煽火的蒲扇猛地对着扇了几下,一脸讪笑道:“没事,就是被这药熏的,没事。”
瑞雪听见这话,半信半疑,也跟着自家小姐在药炉前坐下。
她小声道:“小姐,我听厨娘们说,这夫妻之间就得睡在一张床上,这样感情才会好,所以小姐,你得让祁王...”
萧棠宁听到这里,幽幽叹了口气道:“瑞雪你说我该如何?”
“小姐的恩人就是祁王殿下吧?”瑞雪这几日才想明白,之前那夜那个男子分明就是祁王,虽然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祁王成了她家小姐的恩人。
但小姐说是恩人,就是恩人。
萧棠宁点头,刚想提醒她一定要守口如瓶,就见瑞雪一脸正色道:“小姐放心,我一个人都不会说的。”
萧棠宁心中松了一口气,秀眉抿了抿,问道:“那你可知,这寻常夫妻之间,是如何讨好的?”
瑞雪猛地抬头,张了张嘴,一张圆脸憋得通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她如泄了气的皮球,垂下脑袋摇了摇头。
两人沉默了片刻,瑞雪就嘟喃道:“不过,就是做些会让祁王心情好的事...”
萧棠宁脸颊顿时涨红,抿了抿红唇,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