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祁王回了府，萧棠宁就不管不顾地往祁王府赶。
一入祁王府，门房就急急将她迎进府里。
这一次祁清将她领进了书房里。
“三小姐请。”
听见这几个字，祁元湛愣了下，才搁下手里的折子，抬眸朝着门外看来。
就见少女依旧是一袭素色的衣袍，浑身上下没有过多的装饰，虽然那张脸依旧美得让人恍惚，但他不是命人送了那么多好看的衣衫，她就一件也不喜欢吗？
想到这里，祁元湛剑眉压了压，他抬手抿了抿眉心，就见少女已经缓步走到跟前了。
萧棠宁打量着坐在轮椅上的祁元湛。
一身玄色衣袍，端坐在轮椅上，面如冠玉，一双墨色染就的眼眸里，似乎蛰伏着凶狠的野兽，可是挑眉看来的那一刻，那眼底的冷意似乎瞬间散了七八分。
两人的目光一对上，他那双骨相极佳的手按在手轮圈上，轻滚车轮往外而去。
萧棠宁缓步上前，极力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颤声道：“叨扰殿下，但是棠宁有话要与殿下说，才...”
“是萧...皇后，派了不少嬷嬷和侍女来，想必日后是要跟着我进祁王府的。”萧棠宁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缓地说了出来。
祁元湛手按在车轮上，转动轮椅来到萧棠宁的跟前，伸手扯住她纤细的手腕，将人带着坐在一侧的软塌上。
这时，两人刚好四目相对。
她的膝盖挨着他的膝盖，彼此的距离不过一臂之远。
“为何？你为何要告诉本王这些？”祁元湛定定地注视着眼前这人，时常觉得她很复杂，有时又觉得她的眼睛清澈得很，只要一眼他就能看清她心底的话。
比如，此刻，她的眼里就在告诉他，她不在意萧家的人，只在意他的想法。
这个念头让他这几日的闷气全都烟消云散，但是他又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因为你是祁王，是北齐的战神。”萧棠宁目光呆滞，不断从膝盖上传递过来的温热，让她浑身呼吸渐渐变得沉重。
只得下意识回答道。
祁元湛僵住，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没有半分闪躲，分明不像是假话。
他的嘴角疯狂勾起，握住她手腕的手指下意识摩挲了几下，脑海里突然回忆起那夜他一寸寸拂过她肌肤的感觉来，他手下一烫，旋即松开手，将手藏在身后。
沉声道：“无妨。”
“真的没关系吗？”萧棠宁见他转头看向别的地方，视线禁不住跟随他移动，身子往前倾了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再度缩短。
“嗯。”祁元湛压低声线，好让声音听起来深沉些，让人能信服些。
萧棠宁闻言，点了点头，这才直起身子，起身道：“那棠宁明白了，那我就先离开，不叨扰殿下了。”
话罢，她转身就想走，却被一只大手握住了手腕。
“你听说了吗？”
“嗯？”
“那裴寿已经命不久矣，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祁元湛抬眸，定定地仰看着眼前的人。
萧棠宁轻轻笑了下，在他的跟前蹲下，双手握住了他的手掌，轻声道：“殿下要撕毁和我的协议吗？”
祁元湛薄唇勾出一抹轻笑，摇头道：“不。”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从祁王府出来，萧棠宁感觉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她抬头看着蔚蓝的天际，呼出了一口长气。
“小姐，我们回府吧。”瑞雪扶着她上了马车。
回到院子里，她将萧皇后派来的嬷嬷和侍女都安置在院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