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厅,萧随才松开了女儿的手,抬手拍了几下她的后背,叹气道:“都是父亲不好,没看清那齐子濯的真面目,才会险些误了你的终生。”
“那不是爹爹的错,”萧棠宁抬手给爹爹倒了一杯清茶,“是那人藏得太深了。”
“和祁王的亲事,你真的愿意?如你不愿的话,为父亲自去求陛下...”
“爹爹,在女儿心里,祁王殿下,比这世上任何男子都要好。”萧棠宁沉声打断父亲的话,眼底皆是坚定之色。
萧随叹了口气,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才道:“那你可知,祁王的身边或许是最安全的,但也是最危险的。”
萧棠宁点了下点头。
萧随没想到自家这才两个月没见的女儿,突然变得这般有主见,心中微微惊讶,但想起方才祁王的话,心中又有些了然。
那样的男子,这天底下哪个女子不喜。
可他的腿...
“这些年委屈你了,为父是云城的父母官,所以这些年将你放在你舅父舅母府上,为父本想为你寻一个如意郎君,可却险些害了你,可那祁王性情暴戾,并不非良人,何况他的父亲...”
萧随有些颓废地道。
“祁王的父亲?”萧棠宁想到了前世听到的那些只言片语,好奇地问道。
萧随点了点头,“他的父亲是草莽出身,他的血液里是骄横、暴戾,你在他的身边有...”
可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伸手握住自家女儿的手,沉声道:“你表哥,你和祁王的亲事,为父来想办法,你表哥说...”
“爹爹,我和祁王的亲事是圣上御赐,这是其一,其二是,我对表哥从没有旁的想法。”萧棠宁一字一顿地道,就见自家爹爹脸上绷成了僵硬之色。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而且,什么时候爹爹也信这些迂腐的话了,因为一个人的出身和血统对这个人下定论,爹爹不是一向最看不惯吗?”
萧随:.......
萧棠宁在父亲的身前蹲下,握住他的手掌,沉声道:“这世上女儿只嫁祁王一人。”
这话一落,萧随呼吸一滞,呆呆地看着自家女儿许久,终是闭了闭眼睛,“罢了,那你表哥...”
“父亲,女儿有一事必须告知父亲。”萧棠宁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在行宫时,姑母身边的人将女儿引至偏僻的院子,伙同裴寿对女儿下手,好在祁王救了我。”
“这,这...”萧随第一反应就是自家女儿弄错了,可他的女儿,他哪里能不清楚,如不是有确凿的证据,她又怎会污蔑她自幼就亲近的姑母。
萧随气得大手猛地趴在茶几上,怒目圆瞪:“岂有此理!”
“父亲莫气,姑母是什么为人,这些年,我们都清楚,这后面说不定还有人。”萧棠宁压低声音道。
这话一落,萧随双眸一滞,身子踉跄了一步,跌坐在软塌上。
宫中那位--萧皇后!
想到这里,他心口顿时憋着一口闷气,伸手握住女儿的手,没想到时隔多年让她回京是为了避开那裴寿,没想到反而将她推进了更加危险的境地。
“爹爹放心,女儿之所以和爹爹说这些,是想让爹爹心中多存一个心眼。”萧棠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