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来京定也成了定局,她才会雇身手最好的镖师,如不是手里的银子不多,她真想多雇几个...
她目光幽幽地看向了一侧桌面上的木匣子,可是眼下她已经无法自由地出府了,而且也不可能避开府里的眼线,将这些东西当了。
心中只能暗暗祈祷,爹爹和娘亲一定要平安来京才行。
梦中遇见了山匪,她心中总觉得这事有些不蹊跷。
萧棠宁拢了拢身上的外袍,看向了窗外的清冷的月色,还有一事,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
梦中的那个“贵人”是何人,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咯吱”一声,将萧棠宁的思绪拉回,她转头看去,就见一袭单薄白衣的萧姝宁缓步进了房内。
昨夜她干预了,却还是没能改变梦中之事,或许并不是她无法改变,而是因为有人和她一样也提前知晓了昨夜之事,所以才会如此...
她凉凉的目光看向了直视自己的萧姝宁,此刻她的眼底哪里还有在莲湖边的惶恐,有的只有平静之色。
仅对上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的眼里确定了心中的答案。
萧姝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淡淡的神色顿时化为了乌有,来之前,她还想着如真是她多虑了该多好。
可是这一刻,她知道自己无法自欺欺人了。
萧棠宁也她一样,都是重活一世的人。
所以她才会知道昨夜发生的事,而且她是在昨夜醒来才知道的。
这个念头让萧姝宁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烦躁来,但脸上却露出了几分愧疚之色。
“噗通”一声,她跪在了萧棠宁的跟前,颤声道:“姝宁对不起三姐姐...”
“你何时知道的?”萧棠宁冷着一张脸不去看她,只问了这一句。
“我是一个月前。”
萧姝宁膝行了几步,伸手就想去扯萧棠宁的袖口,这一刻,她没有落空,如愿以偿的揪住了萧棠宁的袖口。
继续道:“姐姐可知道你失踪后,爹爹为了让那人消气,连夜将我送了过去,那人将我锁在床榻间,没日没夜地磋磨我,在我是耳边唤着三姐姐的名字...”
听到这里,萧棠宁神色大变,攥住帕子的手顿时紧了又紧,浑身止不住的恶寒,但又突然敏感地捕捉到一个词。
她极力克制住这股从心里蔓延出来的恐慌,冷声道:“失踪?”
“是,姐姐坠下山崖失踪后,我作为姐姐的替身,被那人折磨至死...”萧姝宁哆哆嗦嗦地说完,这时双手捂住脸颊,又痛哭起来,“所以我为了活命,只能...”
“所以你在恨我?”萧棠宁觉察出了她的用词,心头有些讶然道,脊背已经被冷汗沁湿了,一双秋色潋滟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迷雾。
萧姝宁怔了几许,猛地摇头道:“不是,我恨这府里的每一个人,唯独不恨三姐姐,陆公子于我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萧棠宁闭了闭眼睛,已经压下了心头的恐慌,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昨夜之事,我认了,我只问你一点。”
她边说着,边蹲下身子,双手扶住萧姝宁的肩膀,与她四目相对。
萧姝宁眼里的泪水一滞,抬眸看着眼前的人,眼底出现了一刻钟的怔愣,却还是点头道:“姐姐尽管问。”
“你告诉我,那人是谁?”萧棠宁故作镇定道。
萧姝宁眼底满是疑惑,却还是答道:“是姜家人。”
这话一落,萧棠宁感觉周身的温度忽然降至冰点,冷风如长长的银针扎进她骨髓深处,她竟连站都站不稳了。
本来她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