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千的身体柔中带刚,她像一条活波多情的锦鲤,在我周围欢快地游弋。{{<(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我们精疲力尽地偎依在厨房做饭时,安静了不到十分钟,又纠缠在了一起……从厨房到卧室。
当我们再次来到厨房,一股糊味儿扑鼻而来,她惊声尖叫,炖鸡汤的锅里正冒着浓烟。
我连忙揭开锅盖,一阵火星子冒将出来,鸡肉已经变成一堆鸡碳了。
慌乱之下,溪千接起一盆水,劈头盖脸地地淋我头上。
之后,我们开始争论这个话题,为什么要把水淋我头上,而不是倒进那冒火星的锅里。
她无辜地说,慌乱之下失手了。
然后,我也接起一盆水“失手”淋在她身上。
我们在狭小的厨房,打起来水仗。
于越曾告诉我,性,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便收不住。
当时,我对此嗤之以鼻,如今想想,他说的没有什么不对。
早已对于付文心的“无情”释然,她,或许只是我堕落的借口。
当初,我有多迷恋她,现在就有多恨她。
我跟不同的女人上床,看做对她的报复,我清楚,这是一种极度变态的心理。到后来,我沦丧了,潘多拉的盒子终于失控。
我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将所有纯洁的事物付之一炬,在极端的爱与恨中,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偶尔,站在镜子面前,看到那张陌生的脸庞,我会像个娘们儿似的不争气地流下眼泪。
想到从前从灵魂到**的无菌和纯洁,那样,我和付文心在一起时我从来都是骄傲的而不是自卑的。
我曾如此恶毒地指责袁正,其实,我跟他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我们的人生颠倒了。
因为爱,他在过我26岁之前的清苦生活。
因为恨,我在过他22岁之前的淫.糜生活。
跟荟、sandy、陈香还有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包括眼前的溪千,跟她们在一起是因为我爱她们吗?
内心无法直面这个问题。
我不配去爱,不敢去爱,迷恋她们,是因为我们只有**上的相互抚慰,她们不会给我压力,让我承担爱的责任和后果。
迷恋这种放肆的快乐,让身体坠入毫无底线的深渊,深夜的痛苦,只能由自己一点一点吞噬。
跟溪千在一起,我看着她黯然伤神,她问:“在想什么呢?”
“没事,就想这样看着你。”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嗯。”
“有一天,美国人、法国人和北京人在沙漠里,快死了,他们突然现一个瓶子。当然了,后面都是瓶子里冒出神仙的套路,让他们许三个愿。
美国说:我要1oo万美元!于是他得到1oo万美元;
再来1oo万美元!于是他又得到1oo万美元;
马上送我回纽约!于是他消失了。
法国人说:
我要一个美女!于是他得到一个美女;
我还要一个美女!于是他又得到一个美女;
马上送我回巴黎!于是他消失了。
剩下北京人了。他仔细想了想,说:
来瓶一瓶二锅头!于是,他得到一瓶二锅头;
再来一瓶二锅头!于是,他又得到一瓶二锅头。
北京人最后又想了想,我靠,两瓶二锅头我喝不完啊,你把那俩人变回来吧。
三个人喝完二锅头,继续在沙漠里走,又捡到一个瓶子,里面钻出的神仙说:我是刚才那个神仙的弟弟,法力没他强大,只能满足你们每人两个愿望。
美国人和法国人都怕北京人又把他们弄回来,异口同声说,这次让北京人先来。
北京人想了想说:来瓶二锅头!于是他得到一瓶二锅头
北京人又想了想说:没什么事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于是神仙消失了。”
溪千讲完后,我象征性地笑了笑。
“不好笑吗?”她问。
“好笑好笑,我估计英国人和法国人要郁闷死。好吧,我接着帮你编上后续的故事。当他们喝完这瓶二锅头后,遇到了第三个神仙,这个神仙是上次那个的弟弟,所以只能让他们一人许一个愿望,你猜最后怎么着了。”
“怎么着了?”
“英国人和法国人把北京人的嘴堵上,然后许了个愿,让这北京人永远消失。神仙说,不好意思我办不到,因为他是都人民。接着,北京人开始许愿,1oo瓶二锅头,然后你走吧。”
“好冷的笑话。”
“嗯。”
接下来,我们相互注视着,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溪千突然说:“你不爱我。”
我依然看着她,不说话。
“是吗?”她又问。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的表情和眼神骗不了我。男人,只有在射过之后才是理智动物,那一刻他想到的女人,才是这一生他的挚爱,他的永恒。而现在的你,不是在想我。告诉我,你射过之后,想到的女人是谁?”
我笑了一下,像是抽象的苦笑:“说得这么玄。”
“我说对了,是吗?”溪千那副认真的表情,让我无言以对。
我沉默了。
她意会了。
其实,看到溪千,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陈菲——她也会讲各种笑话逗我开心。
这个想法让我感到异常惊恐,为什么心里想到的不是付文心,而是她?
每次跟那些女人肉搏之后,陈菲的一颦一笑便浮现在眼前,我因此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恶心,觉得自己是一个无法被饶恕的斯文败类。
一幕幕往事如锥心般袭来,让人疼痛不已。
第一次我们的相遇,她的刁蛮任性,让我极度厌恶。
到后来,我们慢慢从敌到友,再到无话不谈。
她对我的温柔和包容,让我内心诚惶诚恐。
我甚至害怕跟付文心在一起时想到她。
她包容我的任性,总是微笑着看着我,哪怕是我不心情不好时,她总是想办法让我高兴。
尽管不敢承认这是事实,但一切都在生着。
论家室财富,我跟陈菲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足够优秀可以得到一个比我好一万倍的伴侣。
这些年对她的冷漠,何尝不是一种出于自卫的提防。
“她漂亮吗?”溪千问。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我懂了。”
那天,溪千变得异常沉默,不像平时那个嘻嘻哈哈的北京丫头片子,她眼里的哀伤,让人心悸。
那是我们最后在一起的情景,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面。
她后来开了一家瑜伽馆,由于经营不善不到半年便倒闭了。
她离了婚,不知去到了什么地方,社交软件的朋友圈不再更新,手机号也换了,之后没有任何她的讯息。
我去健身房的时候,忍不住要往瑜伽教室看一眼,但看到的不再是熟悉的身影,内心怅然若失。
不想再睹物思人,我把那家健身房的健身卡送给了《新言论》杂志编辑部的主任车震。
车震说最近坐班坐得腰肌劳损,正好去练练。
陈菲约我的时间更加稠密,有时她把公司的文学剧本拿给我看,让我提意见。
我们会因为一个情节的设置甚至一句台词,争论到凌晨,意犹未尽。
对于袁正的事情,她也不再提,只是说“我相信你自己会处理好”。
我一直不明白,是她慢慢抹掉了付文心对我灵魂核打击的阴影,还是我慢慢从自欺欺人中醒悟过来了。
我只知道,必须小心翼翼,不觊觎、不动恻隐之心,就像保护好一件不属于自己的珍品一样,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