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兰顶着一脸老虎口水去洗漱。
短暂休憩时间。
小牛牛小小的身子挨在花贵身边，两个手肘撑在桌上，小手捧着小脸蛋愁眉苦脸的道，“小哥哥，念书好难哦！”
花贵有些疑惑的看着她，“难吗？可我觉得很不难呀！”
“不难吗？”
小牛牛震惊得张开小嘴。
而后变成小眼神崇拜的看着花贵。
她小哥哥是什么可怕的魔鬼！
“妹妹，我也觉得不难！”
花开和花富也跟着抢着说道。
花开和花富说完后，一脸骄傲的挺起胸膛。
他们都想要妹妹崇拜他们！
小牛牛双眼发亮的来来回回去看她的三个小哥哥。
原来她的小哥哥们都是大聪明。
只有小牛牛是只笨牛牛。
花树抿了抿嘴，他也好想要好看的小妹妹崇拜他。
“嗯哼”，花树重重清了一下喉咙。
引起注意。
花树在小牛牛清澈的目光里，红着脸说，“妹妹，我不仅会背我们刚才学的那些内容，我还会背三字经，我背三字经给你听好吗？”
他外祖父从小就教他背三字经。
他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
小牛牛不知道什么是三字经，但这并不妨碍她热情的捧场。
小牛牛一脸期待的看着花树。
花树就在小牛牛亮晶晶的目光里背起了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花树大声背诵了一小段三字经就停下来了。
他停下后，小牛牛立马热烈的鼓掌道“小堂哥好厉害！”
花树心里顿时像吃了蜜一样甜。
妹妹说他厉害耶！
妹妹是最贴心的妹妹！
花树傻兮兮的笑了起来。
“我没你们聪明，我觉得有一点点难。”
小牛牛停止鼓掌后，大妞有些羞涩的说道。
“大姐姐已经很厉害了，小牛牛可是觉得好难好难的”。
小牛牛两只小手手向外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强烈表示出她是真的觉得念书很难很难的怨念。
小牛牛沮丧着小脸。
小牛犊子为什么要读书？
小牛犊子不会读书。
小牛犊子可不可以不读书？
“妹妹还小呢……”，大妞心疼的摸了摸小堂妹嫩滑的小脸蛋。
咦？
妹妹的脸好滑，好嫩，好好摸哦！
大妞不知不觉心神就飘远了。
好在除了小牛牛，在场还有两个小菜鸡也觉得读书难。
孙添田大声道，“干娘，我也觉得念书很难很难！”
其实他先前压根没听见郑先生教了什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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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也觉得念书很难很难！”小石头憨笑着摸了摸头。
他才听了个开头。
就撑不住连连打瞌睡了。
小牛牛一听他们这样说，顿时来了劲。
挥舞着小拳头，奶声奶气的对着他们加油鼓劲。
“那就让我们就一起努力吧！好好念书，不当笨笨的小垃圾！”
她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手。
手背向上。
孙添田率先将小手放上去。
跟着小石头也放了上去。
两人小男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对，好好努力，不当小垃圾！”
花开，花富等人也不甘寂寞的将手叠放在他们手上。
“还有我。”
“还有我。”
……
“我们一起努力。”
一时，屋内充满了孩童们纯真的欢声笑语。
郑文兰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回来了。
接着之前的内容继续授课。
依然是他念一句，就让孩子们跟着念一句。
小牛牛努力的张开小嘴跟着大伙一起念。
可是，她小脑瓜有些不听使唤了。
不一会儿就晕晕乎乎的了。
她的小眼神也逐渐开始向呆滞发展。
忽然，小牛牛一个激灵。
不行，小牛牛要当好好念书的小牛犊子，不能发呆当笨笨的小垃圾。
她努力瞪大眼睛。
她瞪！
她瞪！
可是……
呜呜，真的好难哦！
小牛牛眼神越来越放空。
郑文兰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念着书上的内容。
他每念完一句就睁开眼一次。
结果每次都能看见五脸同样迷茫的小牛牛，大老虎，小虎崽子，小狐狸和小翠鸟。
郑文兰心头一哽。
想起大老虎的口水。
僵硬的撇开脸去看别人。
跟着，一脸墨水，像只小花猫一样的孙添田，和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小石头就进入他眼睑了。
郑文兰起身。
慢悠悠的踱步来到孙添田的位置边上。
孙添田嘴里咬着一只毛笔，不时在他面前的纸上涂涂画画。
而且他每落一次笔，就要很鬼祟的笑一下。
郑文兰在孙添田边上看着他画了好一会。
实在没看出来他这画的，黑乎乎糊成一团的，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
“你在画什么？”郑文兰轻轻的问道。
“大红棺材啊！你看不出来吗？”孙添田下意识的回答。
语气里带着莫名的骄傲。
他要画出比小鲤鱼家的镇店之宝还要好看的大红棺材。
等他回县城的了。
他就让小鲤鱼爷爷做出来。
把他预定的那些大红棺材全部换成他亲手画的这种。
“所以，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画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郑文兰幽幽地问道。
“怎么就乱七八糟了……”
孙添田不满的回头。
这会儿总算是看见了面无表情站在他边上的郑文兰。
“先……先生……”，孙添田硬着头皮颤抖的喊道。
郑文兰冷笑连连，“这会知道怕了？你在学堂上画这种乱七八糟的棺材！你可真是好样的！”
孙添田害怕归害怕。
但他绝不承认他画的棺材乱七八糟。
就听孙添田嘴巴比脑子更快的道。
“先生我哪里是在画乱七八糟的棺材，我这明明画的是我对你的孝心。”
他把他画的棺材宝贝的捧在郑文兰面前。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改明儿我就把我画的大红棺材找人做出来，然后第一个送给先生，准保先生你在里头躺得又宽敞又软和的。”
郑文兰：“……”
脸上霎时漆黑得底掉。
孙添田喜提墙角面壁思过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