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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3点，江边。
杨毅手插裤兜，站在岸边，微风抚过，带动额前的碎发。
王川捡起一块石子，丢入江中，掀起一丝浪花；
“石头,江北马上就要开展一次大规模的反黑行动，上面让我们在暗中配合。”
杨毅转头看向王川；“你怎么想的？”
王川笑了笑，道；“我都听你的，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不过，你看,借着这次大规模的行动,能不能把白四海直接搬倒呢？”
杨毅摇了摇头，道；“想搬倒白四海这可没这么容易，这一点你应该清楚的，不管是客运中心，酒城，还是物流园，包括酒店赌场，无论你怎么查，都跟白四海没有一点关系。
另外，就算有证据能他进去，现在也不能这么做，我们还得借助他的势力查清华新集团那些制‘货’工厂的具体地点。
白四海已经在考虑参选的事了，我想他最终会去参选的。”
王川点了点头，接着又道；“对了，你是不是打算送那个赵队一个大礼啊？”
杨毅笑了笑，道；“你小子白天的时候还真能装蒜。没错，准备让他立把大功，好赶紧升职调离江北，不然，这家伙就跟只苍蝇似的,总是围着我转。”
“你是屎…”王川哈哈大笑了起来。
杨毅撇了撇嘴，道；“我发现你小子要学坏啊…”
俩人打趣了一阵，杨毅忽然叹出一口气，道；“大川，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向上面递送的情报，到底是在匡扶正义，还是替自己扫除障碍…”
“石头，只要你心中正义永存，那就是匡扶正义！”王川说道。
听完，杨毅深深地看了王川一眼。
王川笑了下，道；“石头，你自己可能感觉不到，你现在的变化很大…”
“哦？”杨毅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说来听听。”
“怎么说呢…”王川略微的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其实，主要还是你的想法上，以前的你嫉恶如仇，对打击犯罪是坚定不移的。可现在的你，却对打击犯罪开始有所保留了…”
杨毅摆了摆手道；“我不是有所保留,我是在平衡，你也不用跟我争辩，犯罪是不会被打绝的，只会被降低。
有些时候，打掉一股势力并不难，可为什么不去打掉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一股势力可以遏制另外一股势力。可一旦打掉其中一股势力，那另外一股势力就可能会迅速做大，最后对社会造成的危害，要远远超过之前这两股势力同时存在时的危害度。
当然，我这么说可能会被人骂死，可事实真就是这样。就拿华新集团来说吧，如果现在把华新集团连根拔起，我敢保证，东海集团以及江北其它势力团体会迅速壮大起来，到时候，江北就可能进入‘群雄争霸’的乱象…
想要拔掉华新集团，那首先要做的就是，借助华新的力量将其它‘团体’铲除干净，起码要把势力大的全部清除。
只有这样，将来拔掉华新后，我们的社会才能真正的得到一段安逸的和谐时光…”
王川听完若有所思。
这时，杨毅的手机震了起来，看了眼来电，随即接通道；
“死胖子，这么晚了还…”
“毅哥，是我啊，柯英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