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喻星垂病床前的人,是她的前男友路风。
路风也有些尴尬,很快恢复了镇定的神色,“我刚刚路过病房门口,看到侧脸像你,所以进来看看,没想到真是你。”
喻星垂顿时也觉得有些许尴尬,一副明白了的样子,微微颔首,“原来是这样。”
“你怎么住院了?”
“你怎么还在医院?”
沉默了片刻,两人异口同声同时说道,又是片刻尴尬的沉默。
最后还是路风开了口,“我妈妈,她身体出了点状况,所以我这阵子都在医院里照顾她,你呢,上次在医院见你都没好好打个招呼。”
喻星垂挣扎着想坐起来,路风急忙起身,将她搀着坐起来,躺了一会后,脑袋也终于没有刚才那么晕了。
“谢谢。”喻星垂坐好后,客气的对他道谢,路风顿了一下,又微笑着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咱们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客气了。”
听到这话的喻星垂心里一片冰凉,当年跟他回家见过父母后,没多久两人就和平分手了,但准确来说,是喻星垂被甩了,因为是是路风单方面,告知分手后就去了外地实习,自此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没有争吵和撕扯,所以称之为“和平”分手。
“呵呵,我其实也不是在住院,就是今天上午撞到头了,撞晕了,就观察一下而已,没什么事。”喻星垂像佯装没有听到他刚刚有些失落的语气,将话题拉回最开始的问句。
接着又很快转移话题,“对了,你妈妈怎么了?是什么病?严重吗?”
想到他妈妈,喻星垂就忘不了那年第一次跟路风回家,他妈妈给她的各种刁难,突然想起,心跟被针了似的,难受得紧。
“我妈妈她,得了尿毒症,现在要每个月透析,所以我就把外地那份工作辞了,回了南市。”
喻星垂听到这,顿时心里一惊,又觉得造化弄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路风看着喻星垂脸上有些难受的神色,挤出一抹笑意,安慰的说道,“还好,现在已经有了匹配的肾源了,顺利的话,再过一个月就可以进行肾移植了,没多大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喻星垂轻轻的点了点头,看向路风,仔细看,他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换肾的话,得要很大一笔钱吧,那你现在又要工作又要照顾阿姨忙不过来吧。”
路风看着喻星垂脸上担心的神色,疲惫的脸上扯出一抹舒心的笑意,“还好,请了护工,只不过经济方面有些紧张,在努力筹钱,换肾需要很大的一笔钱。”
“大概要多少钱?”喻星垂没有多想随口问道。
“五十万左右吧,家里的房子已经买了,去年查出来后情况就不好,一直住院,本来很绝望了,幸好老天眷顾,出现了合适的肾源。”
路风话里的沧桑和疲惫不言而喻。
喻星垂久久的沉默,五十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只能算得上小数目,帮他只是举手之劳,可她现在又有什么立场帮他呢?
病床上坐着的那个人,她曾深爱过,她甚至还留着他的合照,而现在他却被生活所困,缺钱的感受她再能体会不过。
更何况关乎人的性命,于是,下定决心,“路风……”
“你要的买回来了。”柳予安拎着东西径直从病房门口走了进来,将东西放在了两张病床之间的床头柜上。
喻星垂刚要说出口的话被他活生生的打断了。
柳予安和坐在病床上的路风四目相对,眼神交汇之际,路风这次终于想起了那晚在秀色,他陪过的一个性格怪异的客户,就是眼前的柳予安。
路风很快移开了视线了,神色也徒添了几分慌张,站起身来,对喻星垂说道,“星儿,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聊。”
喻星垂还没反应来,想到刚刚还没出口的话,急忙说道,“路风,你有时间给我打个电话,我的手机号码,没有换。”
路风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没注意前面,直接撞上了来巡房的医生,连声道歉。
那被撞的医生,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喻星垂和站着的柳予安指着他们俩笑着说道,“你们不是那天碧云天失火送来的小情侣吗?今天怎么换女朋友躺病床上了?”
已经走出门口的路风下意识的顿了脚步,贴在了病房门口的墙上。
下一秒就听见了喻星垂的反驳,“医生你瞎说什么呢,我和他可不是情侣,我们就是邻居而已。”
喻星垂下意识的提高分贝,刚刚差点就脱口而出,他可是gay,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之类的话,幸好忍住了。
邻居?刚刚那医生分明说的是碧云天,难不成她在碧云天有房子?
路风顿时觉得十分疑惑,喻星垂无父无母能力也一般,怎么可能买得起房子?更何况是碧云天的房子。
医生看着两人调侃的说道,“上次这个小伙子子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这姑娘可是哭得撕心裂肺的喊着救人,这样的好邻居可真是不可多得啊。”
柳予安面无表情的脸上划过一丝动容,“医生,你还是好好看看她的脑子有没有事,她撞晕了。”
喻星垂闻言瞪了他一眼,人家陌生人都为她的热心行为动容了,这当事人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真是没有一点良心。
医生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轻松的说道,“没什么事,可能就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回去注意休息就是了。”
“谢谢。”柳予安说着谢谢亲自将医生送到了门口,贴在墙角的路风听到渐近的脚步声立马走远了。
柳予安将医生送走,折返病房时就看到了喻星垂探着身子在够放在桌子上的饭食。
他直接将放在桌上的袋子拎了起来,喻星垂看着他拿走的食物不悦的惊呼,“你干嘛拿走?”
这时,只见他将放在桌上的杂志拿起,摊开放在喻星垂的面前,又将饭盒从袋子里单独拿出来,放在杂志上,“吃吧。”
喻星垂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就不会好好说话。
“你不吃吗?”喻星垂随口问了一句还是坐在旁边病床上的柳予安。
“刚刚那个人上次我跟你过吧。”柳予安答非所问,不知怎的就将话题引到了路风身上。
喻星垂嚼着好吃的排骨口齿不清的问道,“谁啊?”柳予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哦,你说我前男友路风?”柳予安点头。
喻星垂将嘴里的排骨咽了下去,缓了缓,心想,刚刚路风还在说筹钱,大学交往了三年,他的性取向再明确不过了,就是一个钢铁直男,转念一想秀色又是出了名的牛郎圈金池,想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吧。
“我想他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毕竟经常出入秀色除了你们这样的有钱人,也有辛苦讨生活底层人民。”
柳予安这下狠狠白了她一眼,声音也带着些许愠怒,“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