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宋令衍兴奋的凑到陆菱跟前,朝着她竖了竖拇指。
“陆掌柜敞亮!开业头一天竟然还请了舞狮团,本少爷真是甘拜下风呀!”
陆菱愣了下,反问:“什么意思?这舞狮团不是你准备的吗?”
“我?”
宋令衍睁大眼睛往后退了步,“我凭什么花这个冤枉钱?肯定不是我呀。”
“……”
正说着,五彩狮子已经摇头晃脑走到了跟前。
偌大的狮子头被撂下,露出里面的人来。
阿宽笑呵呵的露出一口白眼,“陆掌柜,开业大吉!”
“——!!”
陆菱惊喜的眼神一亮,“怎么是你?你们怎么回来了?”
阿宽笑了两声,往身后催促道:“林山,你快点!磨蹭什么呢?”
紧接着第二个狮子也缓缓走了过来。
“陆掌柜,贺喜贺喜!”
陆菱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他们。
头套全摘下来,陆菱又看到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孔。
他们穿着花花绿绿,身上披着舞狮专用的衣服,乍一看上去,还有点好笑。
阿宽凑近道:“今天陆掌柜店铺开业,我们肯定得来捧场呀!”
话音落下,陆菱的眼神已经住不住朝着外头开始张扬。
寒澈他们走得匆忙,她也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瞧见陆菱的眼神,阿宽咳了声,然后解释道:“别看了,老大没有来。”
陆菱也没有太多失望,只是平静的问了句:“他去干嘛了?”
“有事忙,暂时分不开身。”
“没关系,你们能来,我也很高兴!”
陆菱朝着身后的众人道:“行了,仪式到此为止,你们都换下衣裳,进来休息会儿吧。”
“不成不成,我们也得走了。”
林山摇了摇头,估摸着时辰,继续道:“我们就是过来帮忙撑场面的,眼下任务完成,我们也该走了。”
“好吧。”
陆菱有些遗憾,不过还是笑着跟他们挥手。
“注意安全,回去小心些。”
“放心。”
一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过好在今日开业比较忙,陆菱也来不及去估计这些。
临走之时,阿宽给了她一封信。
上面写着——陆菱亲启。
一看就是寒澈的字迹。
陆菱小心翼翼的将信笺对折,放进了袖口的暗兜内,然后转身去招待客人。
“陆掌柜,恭喜恭喜!”
身后乱哄哄的,陆菱回头看去,瞧见一道陌生的人影,正朝着她微笑走来。
陆菱眯了眯眼,旁边的宋令衍小声提醒道:
“钱府的大公子钱章页。”
“钱仲新的哥哥?”
宋令衍迟疑的点了点头,补充道:“算是吧,不过他们并非一母所生,现在钱家的当家主母,乃是续弦。”
同父异母的兄弟?
陆菱懂了。
只是不知道,这位大少爷,今天为何会亲自到场祝贺?
陆菱笑着迎上去,“钱大少爷好。”
“陆掌柜好呀!之前多次听母亲提起姑娘,只是遗憾,今日才得相见。”
“钱少爷客气,还请里面休息吧。”
徐凝帮着在店内待客,迎着钱章页走了进去。
他的身后热热闹闹的跟着不少人,穿着打扮,各个不俗。
仅有一位擦肩而过之际,朝着她着意点了点头。
陆菱认出来,这人好像是楼县令的儿子。
不过两人之前并没有什么交情,所以他也没有停下来单独和陆菱叙话。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进去,身后还急匆匆的跟着一道倩影。
陆菱不认识此人,倒是在她身旁,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之前乔迁宴上,就是这位刘嬷嬷带着曹盼儿等人,去西白村给她送的贺礼。
今日这又是陪谁来的?
“陆姑娘,好久不见。”
刘嬷嬷上前朝着陆菱问了声好,并介绍道:“这位是我家的少夫人。”
“少夫人好。”
陆菱打了声招呼,这个所谓的少夫人却没有回应。
她的眼睛盯在陆菱的身上,一通打量,眼底还带着一丝警惕。
方氏眼睛转了转,朝着陆菱笑道:“姑娘可是跟我家大爷是旧识?”
这位少夫人指的应该是钱章页吧?
陆菱摇了摇头,笑道:“不曾,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少爷呢。”
方氏狐疑的皱起眉。
怎么可能?
方才大爷瞧见她时的模样,分明很欢喜。
方氏沉默的跟着刘嬷嬷进了屋,左右张望的寻找着钱章页的身影。
陆菱缓缓回头。
瞧见方氏走到了钱章页跟前,并拍了拍他的肩头。
没成想,钱章页看见方氏之后,眼神竟有些冷,甚至带着几分不悦,似乎很不愿意让她跟过来似的。
不过钱章页跟前围着不少男人,方氏也不好意思挤过去就坐。
打了声招呼后,便转头走向了旁边的空桌。
没一会儿,钱仲新也来了。
他身后的小厮抱着贺礼,钱仲新瞧见陆菱之后,忙小跑着过来。
“大仙!”
陆菱挤了下眼睛,钱仲新‘哦哦’两声会意,连忙改口,“陆姑娘好!”
“多谢钱少爷!里面请吧,先喝碗糖水解解渴。”
“好嘞!”
店内热热闹闹的,本就不算宽敞的店面,瞬间坐满了客人。
陆菱不得已又去周遭的邻居家,借了几把桌椅,勉强拼凑起来,也算是个能招待人的地方。
柜台后,是满满登登的甜品区。
一边是成品,一边是半成品。
比如散装的红糖和白糖,全都罗列在一起。
剩下的另一边,就是各种口味的水果糖,比如什么姜糖,梅子蜜饯,梨子糖,玫瑰红糖,还有山楂糕和糖葫芦这些……
品类繁多,且口味新颖。
“陆掌柜,你这店铺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呢。”钱章页打趣道。
有人附和,“是呀,我方才略微敲了敲,好多新奇的玩意儿,我见都没见过。”
“陆掌柜兰心蕙质。”
“是啊是啊!”
众人称赞一片,陆菱不卑不亢的笑笑,说要请所有人喝糖水。
旁边的方氏,脸色不怎么好,手里的帕子都被她揪成了一团。
刘嬷嬷见势凑过去问,“少夫人,您可有哪里不舒服?”
“哼!我瞧见那个狐媚子,就浑身不舒服!”
方氏压低了音调,可没压制住脖子上的青筋,可又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不得不端起少夫人的架子。
她仓促抿了口糖水,却被滚烫的温度烫到了唇角。
“嘶——怎么这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