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顾燃给小方的电话始终没有拨出,小方也没有给顾燃来电话,仿佛一切很平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
看时间差不多快11点了,顾燃轻叹一口气,从吊铺上下来。
楚薇还趴在书桌前面低头刷着卷子,好像连坐姿都没变似的。
顾燃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从背后环住楚薇的脖子,脑袋趴在楚薇瘦削娇弱的肩膀上。
“老婆,辛苦了,歇一歇吧,罗马又不是一天建成的,要张弛有度啊!”
楚薇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气呼呼的说道:
“你这家伙,就知道甜言蜜语,我也知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可是我要建两个罗马,哪有时间歇啊?”
顾燃有点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脸颊在小丫头的耳朵上轻轻蹭着。
“诶,我知道老婆最心疼我了,你放心,罗马不白建,将来你就是女王,我就是你最忠实的裙下之臣……对,就是裙下之臣,我会老老实实的呆在你的裙子底下,哪也不去,嘿嘿!”
楚薇羞恼的拐了顾燃一下,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让你油嘴滑舌、让你占我便宜,奶奶还在里屋呢,你就不能小点声……”
楚薇刚说完,就听见奶奶的声音响起:
“啊呀,我耳背眼花,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薇薇你刚才说啥啦?”
楚薇小脸瞬间又红了,气呼呼的回头瞪了顾燃一眼,粉红色的腮帮子鼓鼓的,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顾燃看的那个喜欢啊!满满的都是爱意,忍不住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楚薇恼羞成怒,顾燃皮糙肉厚,凭她那点力气,怎么使劲掐,这家伙也觉不出疼,
楚薇都快气死了,拿这个脸皮极厚的家伙无可奈何,那只好要用牙了!
二话不说,吭哧一口就咬在揽着她的胳膊上。
“嗷嗷嗷,疼疼疼,老婆,轻点轻点,你弄疼我啦,不敢了不敢了……”
声音可大了,奶奶当然听见了,赶紧从里屋走出来,拍了楚薇好几下。
“你这丫头,还真下口咬啊,要是把姑爷咬坏了,我可轻饶不了你!”
楚薇一脸委屈的看着奶奶,那表情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奶奶,你也跟顾燃一起欺负我,我……我……我去买菜做饭了,哼!”
起身就往外走,顾燃冲奶奶呲牙一笑,赶紧追着楚薇去了。
“老婆,等等我,今天中午我想吃豆腐,嫩嫩的豆腐我爱吃啊……”
……
买了点羊肉卷、牛肉卷、比管鱼、蛤蜊、(学名枪乌贼、小鱿鱼)菠菜、豆腐、金针菇什么的,又买了点火锅蘸料,也不需要很复杂的做法,清水下锅,煮了满满一大锅,用底料蘸着吃。
论吃,顾燃绝对是行家,别看这么简单的做法,吃起来却非常美味,就连奶奶都赞不绝口,特别是对浓厚的汤口非常满意。
奶奶小时候长在四九城,铜锅涮肉是她小时候难以磨灭的记忆。
现在又吃到似曾相识的味道,或者说,因为海鲜的加入,比她记忆中的味道还要好上几分,眼角不觉得有点湿润,也开启了话匣子,讲起她小时候家里的一些事。
顾燃一边吃一边听,越听心里越觉得惊讶!
“奶奶,您小时候还留过洋啊?去的哪个国家?”
“欸,也不算留洋。只能说是下南洋……要说起来,我跟你爷爷算是远房表亲,你爷爷的爷爷,和我的姥爷,他们是堂兄弟,你明白了吗?”
顾燃扒拉着手指头算了算,还不是很明白。
“……那还是嘉庆朝的事,当时你爷爷的曾祖……就是你爷爷的爷爷的父亲,因为犯了重罪,被流放岭南,后来不知怎么,就下了南洋,在那开枝散叶,再后来啊,清朝完了,到了民国,他们家那一枝才敢回来省亲……”
“那还是1942年的事,那时候,我才10岁,你爷爷才15岁,都是不懂事的小孩,你爷爷问我,要不要跟他回家玩,我啥也不懂,就被他忽悠着带回了南洋……”
顾燃听的很认真,连吃都忘了。
“当时我小,哪里知道,家里人给定了娃娃亲,早就把我许配给你爷爷了,我还傻乎乎的,以为跟是跟他回家玩,呵呵,那时候的我,比薇薇小时候还傻……”
楚薇有点不乐意,低头嘟囔着:“我才不傻呢,我就是不爱说话……”
顾燃轻轻捏了捏小丫头的手,示意听奶奶继续说:
“你爷爷家,在大马家大业大,势力很大,据说还是当时的华人几大把头之一,家里的庄园和橡胶园,一眼望不到边,在当地就跟土皇帝似的,非常显赫。”
顾燃越听,心里越是震惊。
无论是前一世还是今生,顾燃都隐隐感觉,楚薇的家世不一般,却没想到,竟然如此的不一般!
“奶奶,那你们怎么回来了?为什么不继续留在南洋啊?爷爷家在南洋如此豪富,您就不会吃那么多苦了!”
楚薇气恼的踢了顾燃一脚,看傻子一般看着他:
“你个笨蛋,要是奶奶不回来,就不会碰到妈妈,也不会有我了……怎么,有我你很遗憾是吗?”
顾燃有点哭笑不得,赶紧哄。
“不是不是,我就是好奇嘛!老婆,我错了,就是个大笨蛋,要是遇不到我的乖乖好老婆,我才会遗憾呢,遗憾两辈子的那种!”
奶奶笑眼弯弯的看着吵闹的小两口,脸上都是慈祥,等他们消停了,才缓缓说道:
“欸!当时华侨漂泊在外,纵使闯下再大的家业,也有落叶归根的想法……你爷爷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没资格继承家业,而且,他还曾留学法国,学了一身本事,一心想着回来报效国家,我就跟他回来了……”
“等1954年我们回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的家,已经没了,我的那些亲戚们,死的死,逃的逃,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你爷爷当时被安排在京华大学教书,后来又调到国立东山大学,58年那会儿,东山大学迁往省会,那时候刚有了你爸爸,我不想折腾,就留在了滨海,这一晃就是四十多年,后来……欸,不说了,不能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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