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可能没见过我这么粗糙又不精致的女人。
但钟焕每每偏头过来,眼神中都是宠爱。
发牌的荷官是个女人,穿着大红色谨慎包臀裙子,下沿都快到了大腿的根部。
若隐若现,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看到里面的风景。
胸口的领口开叉到夸张,露出大半个球。
虽然这房间里不冷。
但我看着鸡皮疙瘩都不断往外冒。
“请问,可以开始了么?”她一开口,声音婉转动听,绕人耳际。
陈嘉豪手一抬,刚才钟焕换钱的那块表落在桌上。
“开始吧!”
荷官一笑,新拆封了一副扑克牌。
然后一整副崭新的纸牌就在她手上翻转,不得不佩服她手指灵活。
涂着枚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牌里穿梭,活动自如。
然后她把牌放在桌子中间,一张一张推过来。
她是用专门的工具把牌一张张分发给他们,右手食指上戒指绚烂夺目。
也是枚红色的。
牌发到钟焕手上,跟所有人一样,他并没有看牌,而是用手按住。
一人三张牌而已,却又无限可能。
“闷着加码,还是先瞅一眼牌再加。”左边的玩家迫不及待。
他身边的女人偏头靠过去,靠在他肩上。
陈嘉豪的眼皮翻了一翻:“说什么呢!跟我钟哥哥玩当然是玩刺激点,还用问吗?闷着加码啊!不然钟哥哥连表都抵了,你就让他蝇头小利?”
明眼人都知道陈嘉豪和钟焕两人有仇。
杠上了。
“钟焕哥哥,你说呢?”陈嘉豪又把表勾在手指上转圈。
我旁边的男人轻笑一下:“想怎么玩儿,我奉陪。你想闷,我怕你输不起。”
连牌都不看就胡乱加价,的确风险很大。
可没想到,陈嘉豪直接推了两百万的筹码出来,只是作为底金而已。
一共就一千万,如果输的话,不出三局这钱就没有了。
我们左边的男人也压了两百万出来。
轮到钟焕,他只能两百万及以上,没有别的选择。
可结果,他直接加了一百万。
三百万抽,推出去。
本来在手机上玩游戏的周维希直接尖叫起来。
“喂,要死了要死了,钟哥哥真的是厉害。”
朝她那边看去,她正朝我眨眼。
身边的男人突然凑近我,在我耳边说:“学着点。”
错愕地看过去,他已经正襟危坐。
第四个人坐在我们右边,没办法他只能选择三百万及以上。
朝钟焕瞥了一眼,推了三百万出来。
“钟哥哥,你还真是大方,果然是有两个美女陪着,气势就是不一样,待会儿要是输了,怕不要哭鼻子啊,钟哥哥。”
陈嘉豪一口一个钟哥哥,却全是讥讽的意思。
“继续闷?”钟焕把话题扯到牌上。
他不是个喜欢和人磨叽太多没用话的人。
宁愿花时间熨烫妥帖身上的衣服,也不会花时间浪费唾沫。
“好啊,钟哥哥都说话了,我为什么不跟!”
陈嘉豪,点了一支烟,手一推,又是一堆筹码到桌子中间。
现在所有人手里的牌都没有明过来,谁心里都没数。
“再加三百万,一共五百万!”
相当于是我们手里一半的数字了。
偏偏,旁边的人跟上了。
轮到钟焕,他把手里的筹码中的两百万放在一旁,其他的全扔了出去。
“一共八百万。”
我简直不懂他的思想,总觉得心脏都要调出胸腔了。
下家的男人终于坐不住了,他推掉所有筹码。
这是唯一的选择。
“好,钟焕哥,就喜欢你这么玩儿的!”
陈嘉豪把手里的东西全都扔出来,自己一个筹码也不剩。
“好,开牌!”
钟焕不慌不忙把手里的牌翻开,根本就没看一眼。
我眨几下眼,看清他的牌是10,j,k。
而且,花色不同。
其他三家分别是:
8,j,k。
7,10,j。
k,a,a。
当然,拿到双a的是陈嘉豪。
输的,是另外三家。
拿到7,10,j的人怒不可遏。
“你们使诈!”
陈嘉豪嗤笑一声:“什么时候使诈了?人家钟焕哥手里就二百万筹码了,不照样气定神闲?太太都要跟我睡了,你输这点算什么?”
在座的人都惊诧,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钟焕哥,你就二百万筹码了,要不我把表还给你,你把嫂子……”
“去你丫的!”周维希又扔了一个枕头过来,“你再嘴贱,我把你搞稀巴烂。”
有她这样的闺蜜,让人心暖。
“胜负还没定,瞎叫唤啥!别影响我玩儿游戏!”
陈嘉豪对周维希忍无可忍,站起来就准备冲她发火。
“坐下!”钟焕冷声一吼。
对面盛怒之下的人还是有些忌惮钟焕,没办法只能坐下。
我抿嘴。
现在钟焕就剩下两百万了,下一局都没有资格加码。
可是钟焕仍旧稳如泰山。
“请问,可以开始第二局么?”
陈嘉豪点头。
于是,荷官把刚才的牌收了,扔到小型碎纸机里搅碎。
然后又拆了一副全新的牌。
开始发牌,钟焕起身……
竟然走到荷官身边。
他搂住她的腰,在她耳后轻轻嗅了一下:“什么香水,味道不错。”
美女荷官一脸娇羞,娇嗔一声,说了句法文。
香水的牌子?
我听不懂。
钟焕松开她,说了句:“牌先发着,让我太太拿,两百万全压上,我去洗手间放个水。”
然后他转身进了拐角处,往里面走了。
我只觉得嗓子眼一阵难受。
当着我的面,他跟别的女人调情。
还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呵……
荷官妞了一下腰肢,开始发牌。
我不懂规矩,但上一局最大的赢家陈嘉豪发话了。
拿出一百万筹码扔到桌上。
“那就一百万吧!”
我的上家加码跟了两百万,按照钟焕刚才的指示,我只好把两百万筹码全推进去。
这一把输了,就彻底输了。
我很好奇,钟焕到底是不在意,还是他故意装作不在意。
输赢就这么无所谓么?
我抿紧嘴。
“哟呵,嫂子,我钟焕哥都不好意思面对你了,忙着放水,说不定在洗手间哭呢!”
周维希终于听不下去了,跑过去用手肘勾住陈嘉豪的脖子。
“我跟你说,老娘练过,再出言不逊,把你命弄没了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