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弦瞬间崩断。
袁红的嘴唇略薄,下巴微圆,性格却刻薄。
相由心生,我盯着她这张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进监狱的事具体怎么样,你比我更清楚,你姐姐袁青是怎么死的,你作为医生,更懂。”
袁青是钟焕的恩人,意外车祸,在医院躺着。
插着氧气管,吊瓶续命。
可是某天,我去看过袁青过后,她突然断了气。
袁红尖叫着找到我痛哭质问的时候,我傻了。
去看袁青的时候,病房里就我一个人。
百口莫辩。
她把我抓住不让我走,然后钟焕也赶来了。
医院病房内没有监控,她认定了是我把袁青的氧气管给拔了。
钟焕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袁红抱着我哭的场景。
然后,她撕心裂肺地抓着钟焕的手,说要我赔命。
钟焕让人调了监控,果然那段时间只有我进出过这个病房。
再狡辩也没有用。
袁红缠着钟焕,说她姐姐死得好惨。
哭声几乎响彻整层楼。
那时候,她可没有现在这样傲气和镇定。
就像个小女生,痛失亲人的孤人。
钟焕冷着脸问她:“你想怎样?”
她说:“我要陆颜坐牢!”
呵……
“如果我不呢?”钟焕也犹豫过。
可是袁红抹了抹眼泪:“姐姐对你恩重如山,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对自己恩人的?”
于是,我就进了监狱。
一待待了三年。
跟外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
但本来,跟我有联系的人,也不多。
主要,钟焕没有来看我一眼,我断了跟钟焕的关系。
……
“所以,你想怎样?”我语气冷淡。
这房子里只有我跟她两人,我太害怕她做点什么。
但表面还是维持冷静。
袁红摸了烟出来点燃:“你们离婚!”
“这问题,你得找钟焕。”我挑起下巴,“他不愿意离婚,他认定的钟太太只有我一个!”
然后,袁红拿了张纸条给我:“你按照上面的地址找过去,会有人给你答案。钟焕……呵,没你以为的这么好,你去了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离婚。”
袁红走了之后,我盯着纸条好久。
江城,南市。
中间是一座山。
后山有栋别墅,袁红给的地址,正是这别墅的地址。
我拿不准,趁上班的时候去问见多识广的红姐,红姐一听这地方,眼珠子一转,把我拉到她办公室的内室里。
这内室密不透风,也没有光线。
红姐开了昏暗的灯,点燃烟,长长吐出烟雾才开口说话。
“含山别墅。”红姐笑盈盈的,“那别墅的名字!这么多年,知道它的人不少,真正敢去的不多。”
我有些懵,至少我是用手机搜索了这个地址,才知道它位于江城和南市之间。
别的,一概不知。
红姐喜欢笑,人看着也亲和。
她手里的烟雾色袅袅:“怎么,谁让你去的?还是……你……”
“我一定要去!”
没有多的话可以告诉她,除了这五个字。
人在外,勿多言。
虽然红姐人很好,但是我绝对不会因此对她完全坦白。
坦诚是一回事,完全坦白责不同。
“哎哟,我的傻妹子,这地儿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啊!”她的笑里没有奚落,而是像看一张白纸一样看着我,“那地方,看着偏,位置也不好,但出了名的乱!里面不知道玩儿死过多少人!全是阔少富商们玩儿的地方,玩儿死过女人,也玩儿死过男人。就你这样的,不知道死了多少个!别问我为什么这么猖狂没人管,因为红姐我,也不是知道这事儿的料!”
既然是这种地方,那为什么袁红会想着让我去?
难道……
跟钟焕有关?
还是说……
她故意设局。
第一反应是想到钟焕之前警告过我,不要私自在外面去,丢了自己的命。
可是他本身就能要了我的命。
“红姐,我……”
“行,你要是想去就去吧,我看你也不是要来打听地方的,你是来请假的!”红姐晃了晃手,“知道你也不是做这行的料,但是既然认识就是缘分,以后你要是回得来,我还捧你!”
这话确实触动了我心思。
“好,姐,我听你的。”
……
钟焕没有回来,而老八也在赌场一别之后就没再见过。
我第三天就拎着包出发了。
越靠近那地方,我心里越不踏实。
总觉得会出什么事。
直到下车,脚踩在地上,我心里越来越慌。
一路打听到了含山别墅。
它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白墙红砖,颇有年代感,屋顶还有黑色的瓦片。
就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