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祈攸看着肖锦言，肖锦言看着沐祈攸。
两人相顾无言，都看到对方眸子深处的迷茫和复杂。
“你说，是沈君翊取代了沈君麟，还是沈君麟取代了沈君翊？”沐祈攸嘴角抽了抽，有些迟疑地开口。
肖锦言被她绕的有些迷糊，叹了一口气，“若真是换了一副躯壳，那现在就很明显了，沈君麟取代了沈君翊。”
“其实我刚听你说沈君麟和慕绮的死亡时间时，我甚至怀疑过慕绮是不是为爱殉情，不过你后面的猜测完全推翻了这个可能。”
沐祈攸支着下巴，脸上全是兴味，“这也太狗血了，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副本还是失策了，电视剧敢不敢这么演我不知道，但是你很敢想，你就是副本里最大的bug。”
肖锦言收回了手，“光靠我们在这里随口猜测，进度就已经到了60%，按照一般的剧情走向，后面我们只要在逃杀中活下来，就可以通关副本。”
说到这里，他眼神复杂看了沐祈攸一眼，这丫头这次可真是“躺赢”，在玻璃水箱中躺了一天，醒过来就直接把进度推到了及格线，连带着他也沾光。
沐祈攸撇了撇嘴，“不行，不搞清楚这个副本，我走的不安心。”
肖锦言：......他该怎么委婉地告诉沐祈攸，在新手期不要太张扬，白炀在那短短七天里已经处理了几十个对她心怀叵测的人了？
可是看着沐祈攸气得攥紧粉拳，肖锦言还是叹了一口气，罢了，她在这个副本也受了挺多委屈，就这么迷迷糊糊通关，确实说不过去。
“对了，沈君翊和你说的发情期是怎么回事？”肖锦言突然想到他刚到实验室的时候，沐祈攸那番厥词，眉头微皱。
沐祈攸听到这话，眸子闪躲低下了头，难得的觉得自己的老脸有些挂不住。
“那个啊，沈君翊说的不明不白，好像是因为基因改造，我有一段发情期，可能自控力会很差......”
“他想帮你度过发情期？”肖锦言眉头紧蹙，语气中似乎杂夹着碎冰。
“他是这么说的，不过我拒绝了，你不也看到了，他斗不过我，最后还不是被我气得灰溜溜跑了。”
“不过发情期这一点也很重要，万一在逃杀过程中，你......将会很麻烦。”肖锦言垂眸沉思，“有没有抑制的方法？”
“有！常规方法，虽然可能会受伤，方法也不是那么光彩......但是应该有用！”沐祈攸淡淡回答。
肖锦言愣了一下，看向她，“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没错，到时候你就这么做就好了。”沐祈攸点点头。
肖锦言脸色涨红，“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会这么做，所以......能够尽早通关副本就尽快离开，千万不要逗留，发情期也不一定在这段时间里。”
沐祈攸看着他躲闪的眸子，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想，“好，不过到时候可不是我们说了算。听沈君翊说，发情期的鲛人，兽性会被完全激发，而且......我又经过了人类的改造，到时候反应可能会更大，需求也更强烈，你到时候可要把握好度。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小心被我伤到。”
肖锦言：......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两人休息了一会，又讨论了一下副本的探索任务，可是无论怎么猜测，探索进度都没有再变化过。
当一个男人踹门而入时，肖锦言正在实验台前研究一种试剂。
门被粗暴踹开，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正躺在水里沉思的沐祈攸被这声响吓了一跳。
“1109号试验品是吗？”男人冷冷看着沐祈攸，眸子里满是敌意。
“请问，你有什么事？”肖锦言站在男人身前，挡住了男人看向沐祈攸的目光。
男人冷哼一声，“你又是谁，竟然敢挡我？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
肖锦言看着面前的人，哑然，这个副本里的人是都有王子病吗？
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也太非了吧？
“你是谁我不感兴趣，若是你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建议你去看脑科，不要在这里打扰别人。”肖锦言冷声开口，“踢坏的门你记得赔。”
他冷冷看着面前的男人，男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肖锦言话里的意思以后，整个人都愤怒了。
“我是来接1109号试验品回我的部落的，人类基地已经同意了，这是审批单。”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粗暴地丢给肖锦言。
肖锦言展开揉成一团的单子，粗略一看，眉头紧皱，回头和沐祈攸对视一眼以后，淡然开口，“带她走可以，但有一个条件，我必须和她在一起，我是负责她的研究员，要确保她的安危。”
男人轻蔑地看了肖锦言一眼，对他的要求不屑一顾，“随便你，你爱跟就跟着吧。”
男人吹了一个口哨，马上有很多人走了进来，他们抬着一个足够装下五个人的巨大水箱，放在玻璃水箱边。
“快到水箱里来。”男人看了沐祈攸一眼，很是轻蔑地开口。
沐祈攸皱紧了眉头，一句“你才到水箱里去”差点脱口而出，看着男人一身健硕的肌肉，沐祈攸眸子转了转，轻轻开口，“我恐高，我不敢下去。”
其实那个水箱也就比实验室里的低一米左右，况且里面放满了水，即使她跳下去也没事，可是谁让这家伙那么没礼貌呢？
沐祈攸看着男人，面露挑衅。
你都这么欺负小锦言了，我要是听你的，那我面子往哪搁？
男人瞪直了眼睛，目光在两个水箱上梭巡了几遍，“你怎么那么弱？这都不过一米？你说你恐高？”
“我就是恐高，而且我还认窝，今天你别想让我出这个水箱，怎么滴吧？”沐祈攸摊了摊手，直接潜入水里，完全是一副耍无赖的仗势，挑衅地看着男人。
男人面色冷沉，招了招手，指向实验室里巨大的水箱对身侧的小跟班说：“多叫几个人来，把这个水箱搬回去！”
肖锦言惊讶地挑了挑眉，沐祈攸都被这番豪气干云的话噎到了。
这个人莫不是傻子吧？
这么明显的挑衅他看不出来？真当她恐高认窝呢？
沐祈攸再次打量这个男人，和肖锦言对视一眼，颇有些无语，这货脑子可能不太好使。
“你不是翼人？”肖锦言突然开口，虽是询问，心中却已经有了结论。
他刚才口口声声称呼这里是人类的基地，这性格又实在不像是在人类社会里成长起来的，嚣张跋扈，不懂人情世故，恐怕是异种。
“是啊。”男人咧嘴一笑，看着沐祈攸舔了舔嘴唇，“我是翼人，我最喜欢吃的食物就是鲛人了。”
闻言，肖锦言眸子一凌，沐祈攸浑身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