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少抽点烟,你最近抽烟抽太多了,我看保姆打扫卫生每次都能倒出厚厚一层烟灰……”林琳用余光睨着邓明莉抽烟的姿态,小声说。
“你要是能少做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我起码少抽一半!”邓明莉没好气地说。
“我也是想着你跟爸好好的。”林琳声音越说越小,她怕自己的这些好心,最后还是得被自己妈当成驴肝肺给踩在脚下。
“用不着!你但凡能稍微长点脑子有点脸,我的日子不知道要好过多少。”邓明莉不耐烦地打断林琳还要继续说的趋势,把自己抽了一半的烟给扔出了车窗外,关上车窗玻璃,看着自己车前似乎是一望无际的道路,双手握着方向盘,用尽了力气。
林琳低着头闷声闷气地说:“可是答应过我,林故楠会永远是我爸爸的,你说话不算话。”
这句话简直就是触怒邓明莉的最后一根道菜,她当即就一脚踩下了刹车,只听得“刺啦”一声,然后林琳整个身体就扑向了前方,好在还有个安全带背着,不然,自己这一下肯定是要把脸磕到车上,鼻青脸肿一定少不了。
惊魂未定地坐在那儿,林琳突突的心口,感觉自己都快得心脏病了。
邓明莉直接熄火,严肃得不能再严肃着一张脸,对已经满脸苍白的林琳说:“你听清楚,不是我不让你叫林故楠爸爸,而是林故楠不要你了,你听清楚没有?不是我,是你最爱的那个爸爸,林故楠。你认清现实吧,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好的。”邓明莉无情地说。
她把自己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已经心惊胆战的林琳身上,连带着就连最近公司的诸多不顺,都一并宣泄了出来。
林琳被她吼得整张脸由苍白,变成通红,她在憋着哭意,但是她实在是忍不住,眼泪就好像是身体里不受控制的东西一般,还是掉了下来。
到底还是自己生的,邓明莉看她哭的那个样子,自己也不能不心疼,只是自己一贯高傲,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女儿,也是有些架子摆着的,所以即便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过重,对林琳发的脾气太大,要她低头道歉,也是不可能的。
“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今天自己做的事,不要再哭了,一点儿都不像个二十多岁的姑娘。”邓明莉语气一时放缓,显得有些僵硬,但是对于林琳来说,已经算的上是和气的了。
邓明莉知道,自己在面对和林故楠失败的婚姻上,很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其实她还是舍不得。
林故楠送走了林琳和邓明莉后就立马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给许亚舟打电话。
许亚舟似乎是一早就料到他会给自己来电话,语气平平地把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都跟林故楠说了一遍,末了还跟林故楠说:“你跟那个安然到底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这是我的私事,你也要问?”林故楠反问。
“你要是给我说你就看上那个小姑娘了,想老牛吃一次嫩草,我不是不能理解,当然,你真有这个打算,保不齐我给她处理官司上就更加尽心尽力呢?”许亚舟揶揄地说道。
“你不会的,我了解你,生活中你是吊儿郎当不像个人,工作上你还挺认真负责像个人的。”
许亚舟琢磨着这句话:“我怎么听着你都没夸我,小心惹恼了我就让你另请高明,到时候就连你的离婚案和大明那边的经济纠纷案股权案我都给你撂下了,真到那时,你就坐在办公室哭吧。”
林故楠现在没什么心情跟许亚舟打嘴仗,听着他的话,沉默不语。
“怎么了心情这么不好?”多年老友,自然是能敏锐的捕捉到林故楠任何的情绪变化。
“林琳和邓明莉今天来了一趟公司。”
“干什么?还想在股权按和经济案上打亲情牌,让你再割点肉给她?”许亚舟非常了解邓明莉这个人,为了达到目的,简直就是不择手段,所以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正常,虽然很是险恶了些。
“林琳只是个孩子,也是邓明莉的亲生女儿,别把人想的太无情了。”林故楠有气无力地说。
“人心险恶,而且邓明莉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你那遗嘱现在还在我这儿有着备份呢。”许亚舟不客气地提醒道。
“林琳来我这儿闹了一阵,说不希望我跟邓明莉离婚,邓明莉来接林琳的时候,又说起了安然的事,我只是有点心疼林琳,也担心安然。”林故楠说。
“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心软,你爹妈都一把年纪了,虽然你们家没有那什么皇位要继承,但是你们家老爷子可没想过要断了香火。你爹妈前些日子从我这儿打听了说你准备和邓明莉离婚,说的缺德点,还是挺乐见其成的,而且吧你要是找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生孩子的事就还是个未知数,你找安然那么大的,简直就是想生几个生几个,你爹妈估计到时都要笑得嘴咧到耳根子。”
林故楠背许亚舟说的皱起了眉,怎么听许亚舟的意思,自己找安然,目的还不纯粹,就是为了找个靠谱的肚皮给他们老林家传宗接代?他发誓,他可从来没这么想过。
“你想哪儿去了,我和安然的事还说不定,再说了,我帮安然就是从朋友的角度出发……”
“你可拉倒吧,这话说的骗你自己都骗不过去吧?”
“……是,我承认,是因为我喜欢她,所以对她特别照顾了,可是我的目的可没从她年轻方便生孩子这件事上考虑,很简单的一个感情事,怎么到你嘴里那么市侩。”
“行行行,我市侩,我低俗,你多高尚,多脱俗啊。”
林故楠觉得自己和许亚舟说不到一块儿去。
“说正事,安然那边跟大明的官司,我的想法还是尽量低调处理,否则照着邓明莉那种性格,这件事闹大了其实对她是有利的,到时候林氏要是因为你跟安然的那点关系闹出点什么难堪的事情来,法庭那边也是有可能会考虑到你们夫妻双方的感情过失方的。”许亚舟终于说了主要的事,林故楠听着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离婚前,我会低调的。其他的只能靠你了。”
“好说。”
安然和卢芳菲还有方程程从派出所离开后,并没有立即就各自回家,反而是由安然做东,请她们两个一起去吃自助餐了。
由头是,给卢芳菲压惊,还有为她们三个“一进宫”去去晦气。
“不是我说你啊安然,你这两年怎么总犯小人啊,是不是谁给你下了降头,怎么才把之前那个邓贱人的事处理干净了,你这又跟大明闹上了啊?”卢芳菲一边吃着熟了的虾,一边问。
“就很倒霉呗。我原本以为,自己进了大明,就是工作再辛苦,再难熬,迟早也能有个稳定的收入,以后我再辛苦一点,把我的剧本写写,保不齐还能出人头地,谁知道跟大明那边生了点矛盾,其实主要还是公司里高层不待见我,所以就又……嗨,不说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今天让你受惊,还让程程大老远跑来,请你们吃顿饭,当做是我补偿你们的,别客气啊。”安然招呼着卢芳菲和方程程说道。
“自助餐,客气了便宜的又不是自己,当然不客气。”卢芳菲说着,又捞出了一个虾放进了自己的碗中。
吃完饭回家的时候,安然发现,丁佳佳正在收拾东西,这是最近这段时间里,两个人唯一的一次碰面。
说起来也是可笑,明明是同居的舍友,安然每日除了出门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丁佳佳又是个夜猫子,总是玩到大半夜回来,早上还要起床去上班,所以这时间一错开,再加上安然最近出去玩了几天,两个人竟然还真的是从安然离开公司那天到今天,才见上了面。
丁佳佳没有关上自己的房门,一个收拾好的行李箱已经推到了她房间的门口,她也正在收拾一些其他零碎的东西,见到安然回来,只是略生硬地笑了笑。
安然做不出来虚伪的笑容,走到丁佳佳的房门口,问:“你这是要搬走?”
“额,是啊,也没跟你说,我朋友有套房子说愿意低价租给我,我就同意了,今天就搬家了,以后你可能还得另外找合租的人了,不好意思啊。”丁佳佳已经很久没有和安然说过话了,就连语气都带着生疏。
安然微微皱起眉,因为她想到,丁佳佳这么急着搬出去,就是不想面对自己,可自己想要问的事,到现在她都没有想跟自己说的意图,如果这次就让丁佳佳搬走了,以后,估计自己连见她一面都难,更不提还自己一个清白。
情急之下,安然对丁佳佳说:“既然你都要走了,好歹我们两个也合租了一段时间,算是舍友吧,我请你吃个宵夜,当做散伙饭,你不会不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