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她没有耳洞,所以,她的那对到现在都没戴过,甚至还没有开封。
听婆婆说,那是限量版,仅有的两对都让淮莹买了,说是送给她的两位大嫂。
不是她的,那么就一定是明美的了!
许放不是说明美在这里嘛!
楚荞将耳环放在了小几上,她继续给前走去,地上有女人的一只高跟鞋,还有女人的裙子,似乎沾满了刺鼻的浊物!
那是……
他的衬衫,西裤,以及……内裤!
楚荞脸色煞白,她不敢再给前走了,心里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方才这里一定上演了激情的一幕。
楚荞呆住,他和明美……
浴室里有潺潺水声传出。
浴室门开了,淮宁腰间围着浴巾打浴室出来,修长手指拢了拢头发,看到起居室站着个人,他也没看是谁,随口问道:“我要的东西买来了?”
楚荞没有说话,她的手揪紧了手里拎着的手包,越揪越紧,卧室里,有女子柔媚的声音传了出来,“宁,不够,我还要,还要……”
楚荞紧咬了下唇,她看着他在几上拿了雪茄出来,打火机“叮……”的一声,一簇苒苒火苗升起,他狠狠的抽了一口,重重的吐出,他冲着卧室喊道:“别急,很快就来了。”
“我要的东西买……荞荞……你……怎么会在这儿?”
淮宁有些不耐,‘walls’半天不说话,他问,猛抬头,看到面前惊凝了眉眼正一脸不可思议望着他的楚荞,他噙着烟的动作倏然凝固。
“里面的……是不是明美?”
楚荞的眼睛红了。
红的像是充了血一般的刺目,她问:“里面是不是明美?是不是?”
“荞荞,你听我说,不是那给……呃,是,是她,是明美。”淮宁想向她解释,可是她一直追问着是不是明美,他只能说是。
她脸上的慌乱,他看的心疼。
“你怎么能……她是淮容喜欢的女人,你居然……居然连自己堂弟的女人也敢染指?你真让我恶心!”
拿起那件满是浊物的裙子狠狠的丢到了他脸上,心里泛起苦涩的滋味,她一秒都呆不下去了,楚荞转身向外跑去。
“荞荞,荞荞……”
呀,好臭啊!
淮宁将那裙子扔的远远的,他捂着鼻子追了出来。
“咚……”
卧室里有重物倒地声响。
“荞荞,荞荞,你听我说,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子,荞荞……哎呀,傅淮容那混小子咋还不来?”
淮宁只得返回卧室,看着从床上摔倒地上,穿着衬裙的明美。
他皱眉,擒起他一只胳臂将她给扔到了床上,抛了条被单过去覆在她身上,她的胳臂上还有摔碎的玻璃杯割伤的深深的一道血印子,他找了块创可贴随便贴在上面,顺手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
很快,电话接通了,淮宁大吼一声:“你死哪儿去了,还不滚上来把你的女人带走!”
“呵呵,到了,到了,在你楼下正准备上来,先挂了。”
“先别挂,拦住荞荞先,淮容,淮容……嘟、嘟、嘟”电话已然挂断,他再次拨出去,居然无人接听,淮宁一阵火大,“该死的!”
怎么这么倒霉!
这个女人吐的一身的臭味,恶心死了!
他去更衣室找了身衣裳换上,然后将排气阀打开,屋子里全是酒味儿,还有醉酒后呕吐的浊物,他侧首将被明美脏的衣裳还有鞋子扔在了一边的收纳箱。
复看了眼床上醉猫一样的女人,直瞪眼,明美还在喊着:“不够,我要,我还要,拿酒来……我要酒……”
一楼大厅,楚荞急急冲出电梯,淮容刚好进来,看见了她,“大嫂,这就要走了吗?”
“淮……淮容!”
楚荞目光躲闪,觉得没脸见人了。
“大嫂你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淮容关切的看着她。
“我没事。”
“我找大哥有事儿。”
淮容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看是淮宁,他扬了扬手机,笑着说:“大哥又催了,那我先上去了,大嫂您开车慢些。”
“淮容,淮容,别上去,别……”
本想让他别上去,可是淮容已经进了电梯。
“太太不多坐会儿?”
walls拎着一个包装袋进来,楚荞淡淡瞥了一眼,说:“傅总要我去买套女装来,估计傅总是想给您一个惊喜。”
“对不起,walls,我有事先走了。”
楚荞夺门而出。
“太太,太太……”
walls怔怔的看着楚荞逃也似离开,太太好像不高兴,walls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方才说错什么话了嘛?
外面天空依然澄净,她的心情却是比来时阴霾,沮丧,失望,乃至绝望,因为她亲眼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听到了不该听到的。
身心俱冷,眼泪不争气的滑了下来,他怎么可以那个样子,她已经不计较他和cindy之间的那些了,他为什么还要搞出这些事情来?
她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她的心就好疼,揪的生疼。
楚荞开着车,一直在车河里游荡,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她的手机一直在响,她就是不想接,直到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不再响了,她拿起了手机,眼睛不经意瞥向后座,她的眼泪又来了。
那天,她第一次来恒泰找他,后来,他们曾在车里恩爱缠绵了一个下午,可是今天的他居然会做出那种让人恶心的事情来,他居然碰了明美,他怎么对得起淮容。
明美是淮容喜欢的女人,难道他不知道吗?
艾米送聂冰回到b大老公寓区,在楼下,艾米看见了那辆银色玛莎拉蒂,她认得,那是傅太的车,因为放寒假前的那段日子许放一直开着玛莎接送傅太上下班,她认得。
“聂董,是傅太的车。”艾米说。
聂冰下车,她来到了玛莎前,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聂冰敲了敲窗户,里面似乎有动静,楚荞降下了搁板,车子里,灯亮了,她唤:“聂阿姨。”
灯光下,额前搭垂的一缕黑发遮住了她的眉、眼,只露出高耸秀气的鼻梁,薄唇因为哭泣烫着微微的红。
“荞荞?”聂冰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愣住。
艾米喜上眉梢,她还刚刚和聂董说起傅太来着,可不到底是母女连心,傅太就在聂董楼下。
但见楚荞脸色苍白而脆弱,她动了动泛红的唇,半晌没有说出话来,眼泪在眼睛里直打旋儿,她真的没地方可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这里。
“走吧,既然都到了楼下了不如上去坐会儿。”
楚荞抿了抿唇,她关了等,落下搁板,开门下车来。
回到聂冰的两室一厅小公寓内,楚荞觉得很安心,很舒服,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感觉很特别,很舒服,很亲近。
大厅里有张旧式的婴儿床,楚荞走了过去,她的手抚摸着那小床愣愣出神。
聂冰给她倒了水,见她站在那张婴儿床边,聂冰突然有些紧张,她艰涩一笑:“这是我的……儿子曾经睡过的,一直留着。”
“那您可有去看他呢?”
楚荞接过水杯,她的眼睛依旧望着那张婴儿床。
“有,在她很小的时候,我曾偷偷的回来看过她,可是她不认我,她说她有妈妈,我不是她的妈妈。”聂冰的声音有些浊重。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您的伤心事的。”
“没关系。”
聂冰轻揩了揩眼角,拉着她的手在沙发坐下。
“是不是和小宁吵架了?”
楚荞咬唇,苍白脸色在灯下看着有些透明,脸部细小的毛细血管隐约可见,她低低说道:“没有。”
可是说完这两个字,她的眼泪又充盈了眼眶,胸口堵的难受,喉中一股酸涩翻涌而上。她捂着嘴看了看,向着卫生间跑了进去。
“荞荞,荞荞……”
聂冰跟了进来,见她趴在马桶上呕吐不止,聂冰轻拍着她的背心,给她递了纸巾过来。
洗过脸,楚荞出来了,她压根就没吃饭,什么也吐不出来,就是难受的紧。
“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告诉阿姨,阿姨替你好好教训他。”
楚荞没有说话,聂冰拿起手机翻找着谁的号码,她刚要摁,楚荞忙捂住了她的手,楚荞摇头,“别,别打。”
“为什么?荞荞,你想急死阿姨,快告诉阿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聂冰是真的慌了,什么时候见过这孩子这般伤心过?
就是昨天那般惊险的一刻也没见过她哭,今天到底是因为什么她突然就难过成了这个样子。
肯定是和那小子脱不了干系。
“聂阿姨,求您不要问了,我真的没事。”她就是好难过,好难过,就是想哭。
一双漆黑的眼睛水汪汪的,有些迷茫。
“荞荞。”聂冰伸手抱住了楚荞,心,一阵揪疼。
她看上去是那么的累,满脸、满身,都是令她心疼的疲惫。她知道这两天她受到了惊吓,她一定是累坏了。
楚荞偎在聂冰胸口默默的流着眼泪,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疼。
“好了,不要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你一定还没吃饭,阿姨去给你做些吃的去。”
楚荞刚想说不饿,聂冰已经起身去了厨房。
客厅里剩下她一个人,抬头看见了那副字,她走了过去,手指轻轻的触着那峰路,没错,这字不是出自别人之手,正是她的爸爸靳向勤,因为那里很明显的盖着爸爸的印章。
聂阿姨怎么会有爸爸的字,她认识爸爸?
一个小门虚掩着,楚荞走了过去,伸手轻轻一推,门开了,明知乱闯别人的书房不礼貌,可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脚,她还是进去了。
书房的三面墙边都是书架,上面有很多书,楚荞走向了书桌,那是梨花木的桌子,是爸爸喜欢的材质。
桌上笔墨纸砚都保持完好,突然,楚荞看见了桌上扣着一个木质相框,她翻起,扶好,因为她背对着那相框,所以她莫名的有些好奇,那相框里会是谁,她将相框拿在了手中,放眼一看,爸爸,还有聂阿姨?
爸爸怎么会和聂阿姨照合影呢?
爸爸和聂阿姨认识?
“那是我爸爸妈妈,我要爸爸妈妈……”
“荞荞,过来妈妈这里,让妈妈抱抱,我是你妈妈,乖,过来,我才是生你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