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检查结束,冯阿姨一脸忧虑,“伍医生荞荞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啊?这孩子最近吃饭很不规律。”
“呵呵,不碍事,平时多餐少食,还有就是好好休息,保持良好心情。”伍英杰笑着叮咛了一番,他整理好药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伍英杰的手机响了,伍英杰紧蹙了眉峰,说是很快过来,收了线,他告辞离开。
楚荞照常去医院看了温歆和欧阳添,有民警过来,对她们再次做了笔录,最后,他们将她遗落在车库的眼镜还有手包还给了她。
刚出电梯,楚荞接到了小叔叔靳向勇的电话,大致都是询问温歆的病情,楚荞笑着告诉他不碍事,叔侄两人又絮叨了一会儿家常,楚荞突然想起有事情忘了问。
对于小叔叔的回答,楚荞很是费解,更多的是失望。
小叔叔的记忆力向来都很好,怎么可能会忘了爸爸当年住的是哪栋公寓了呢?是小叔叔真的不记得了,抑或另有隐情?
答应了冯阿姨早早回家休息的,用过午餐,楚荞回房睡午觉,到了周末她都特别能睡,乃至淮宁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都不知道。
冯阿姨将伍英杰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淮宁,他终于放心了,英杰没有打电话过来,那就是说没什么事,他也就没问。
下午,午休的时候楚荞依旧不停的上厕所,躺在她身边的淮宁终于按捺不住了,他问:“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楚荞脸红了,低声说道:“不是。”
“那干嘛老往卫生间跑?”
楚荞恼急冲口而出:“我这样子还不都是你害的。”
“我怎么害你了?”
“你……我……我……我尿频!你还敢说和你没关系?”她将‘尿频’两个字咬的极轻,楚荞说完,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虽然楚荞说的很小声,但淮宁还是听清楚了,他挠了挠头,想想也是,自打他身体康复以来,似乎总是欲求不满,老缠着她,莫不是真的纵欲过度乃至她得了什么妇科病?
“那要不……我明儿陪你去妇科看看?”他歪着脖子看她。
“你才看妇科呢。”
楚荞卷着被单给他一个背,不想搭理他。
“我是男人,我看哪门子的妇科,尿太太!”他小声嘟囔着,看来他又有段苦日子捱了,她的身体出了状况,那他不就放大假了。
“你才尿太太!”
居然说她是尿太太,坏痞子!
他轻轻的推了推她,楚荞没好气嚷嚷:“做什么?”
“我明儿陪你去医院瞅瞅到底咋回事?嗯?”
“不去,不去,你去算哪门子回事?你都不嫌丢人的慌?大男人没事儿给妇科跑,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脸面呢。”
“那有什么可丢人的,老公陪老婆看妇科怎么了,很正常嘛!”
“嗯,正常,正常,非常正常,你自己去看好了。”楚荞塞给他一个枕头,她下床又跑向了卫生间。
不多时,楚荞出来了,他抱臂站在门边,楚荞不妨他会站在卫生间门口等她,她皱眉:“你站这儿干嘛?”
“不干嘛。”
“窥视狂。”楚荞白他一眼,本想接着睡觉,可是这么一闹,啥心思也没有了。
淮宁打身后圈住了她的腰,啃咬着她的耳朵。
楚荞浑身一阵哆嗦,她缩着脖子直求饶:“你可别再害我了啊,我是彻底怕了你了。”
“我没想那事来着,我就是想知道你还疼不疼?”淮宁一脸委屈。
“你才疼呢。”
“你疼,我当然心疼了。”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他突然说:“要不要买那啥妇炎洁洗洗?或是花红片吃吃看?”
“嘿,真瞧不出来你还真有当妇科大夫的料哎。”楚荞嗤笑着损他。
“我哪有那本事,广告不天天放那个,现在的广告那可全都是靠女人的产品赚钱,什么洗发水,沐浴露,卫生棉啦,哪样不是以女人在打转?”
楚荞忍不住笑起,他说的没错,现如今这社会还就是那么回事。
记得办公室的张老师说了一个笑话,老师给学生留了家庭作业,其中有道题是词语搭配题。有个小男生是这样写的:弯弯的月亮;红红的苹果;无痛的人流。
一个个听了皆捧腹大笑,细想想,这问题出哪儿了?饶世界的公交车体广告上可不就随时可见这种不雅词汇,小学生几乎都耳熟能背了。
“明天早上啊,记得。”
“不用你大少爷出面,我自己去就行了。”
“真不要我去?”
“嗯。”
知道她脸皮薄,他也就不再勉强。
这一天,就这样在浑浑噩噩中渡过,清晨,楚荞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早她一步起床离开了,还给她留了便条,要她务必记得看妇科,楚荞笑笑,这男人,啥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楚荞思来想去不对劲,似乎她的月事很久没来了哦,到底距离上次来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正月初八还是初九来着?
刷牙的时候,她突然又是一阵恶心的不行,刷牙刷到一半草草了事。
她在抽屉里翻找着,这是她元旦前买的,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瞅瞅包装日期,还好,可以用。
楚荞手持着验孕棒静静的等待,这熟悉的一幕让她想起了那一次痛彻心扉的经历,她咬紧了牙关,闭了闭眼,看着验孕棒上的显示屏。
中队长!
怎么又是中队长,记得六年前那次看到的也是两个红杠杠。
记得那个医生说过,她因为身体受到重物撞击从单车上摔下来,救治不及时,从而引起子宫大出血,导致损伤了子宫内膜底层组织,可能会不孕,就是说她以后怀孕的几率很小,她差不多失去了做妈妈的权利。
心头那抹突来的欣喜随之一点点破灭。
验孕棒偶尔也会出错。
不行,还是得去医院检查下,她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
每次听到豆豆唤她妈妈,她的心都会隐隐抽痛,如果没有那次意外,她想那个孩子应该也有五岁了,应该有豆豆这般大了,顽皮,淘气。
昨天,她就接到学校通知,给了她三天假,也好,那就去医院查一查,心里也好有个底。
因为楚荞先天晚上在网上预约了协和的主任医师张大夫,所以她不用排队挂号,很快就轮到她了。
护士问她可是空腹,楚荞点头。
做了血检,楚荞除了上了趟卫生间,她哪儿都没有去,她一直坐在休息区静静等待着结果,这个结果对她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大约半个小时后结果很快出来了,她的hcg大于8,她怀孕了。主任医师张大夫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人很亲切,对于患者是有问必答,回答的仔细。
张大夫告诉她,她已经怀孕6周+2天了,因为之前她曾有过两次流产迹象,所以这次怀孕一定得慎重,否则以后想再孕估计就难了。
张大夫建议她最好先做个三维彩超,当然也少不了像其他大夫一样嘱咐了些平常生活中需要注意的细节,说的无非都是不能再进行激烈的性生活,保持良好情绪,注意加强营养,多休息之类。
楚荞困惑了眸色望着张大夫。
不是只有一次流产的经历吗,怎么会是两次?她很费解。
就听张大夫说,因为她第一次是事故造成流产,破坏了子宫内膜底层组织,所以导致习惯性流产,第二次怀孕坐胎本就不稳,又加之房事过度,才会导致子宫出血,从而引起流产。
房事过度?
放寒假那段日子他们的确是每天晚上都在一起,有时候白天也在一起。
还记得那是正月初五还是初六,先天晚上,他又缠着她不放,结果那一夜两人又是无休止的折腾了大半宿,结果到凌晨时分,她去卫生间发现自己突然见红了,当时她还以为是她的月事来了,算算也就晚了几天而已,也没怎么在意。
只是那天肚子疼了很久,脸色惨白,豆豆吓得都不敢来闹她了。
刚好公公的专职医生赵国平赵叔叔在,婆婆要赵叔叔帮忙看看,赵叔叔帮她把了脉之后也没说什么,就是叮咛她好好卧床休息几天,别太累。
为此,婆婆还狠狠的大骂了他不懂节制,正好她下楼,被她无意中给听到了。她只当婆婆是心疼儿子,所以在吴嫂每天为她又是中药,又是食疗进补的同时,她也开始学习给他煲各种补身子的骨汤,帮他调理着身子。
原来那天婆婆生气骂他,是因为她流产了!
婆婆估计被他给气到了,婆婆的高血压又犯了,于医生建议婆婆早些回香山别墅休养,没几天,婆婆走了。
每逢周末他们去看婆婆,好几次,婆婆就是不见他,即便见了也是没什么好脸色给他,相反,婆婆对她倒是嘘寒问暖,还如从前那样。
楚荞从张大夫那里出来,拿着张大夫给她的诊断报告去了b超室,她去缴了费用,排队,有前来接受孕检的大姐见她的报告单上开的是三维彩超,当即就撇了撇嘴。
“现在的医院真够黑心,普通b超就行了,还非整个彩超出来,就想着赚钱收费,瞧我,她要给我开彩超,我还偏就坚持普通的,像你现在顶多也就鸡蛋大点儿,彩超能照出公母来?”
楚荞涩涩笑了笑没说话。
那位大姐把她上下瞅了瞅,问道:“你几个月了啊?”
“6周+2”楚荞说。
“才6周啊,咋感觉你肚子似乎比我6周的时候还大呢,你不会也是俩吧?你瞅瞅我17周了,大不大?都说一准得俩没问题,那俩家伙在肚子里老是乱踢腾,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我老公还就喜欢双胎,说是我这次一举得俩金蛋出来,他就给我买3克拉卡地亚钻戒!”
那大姐挺了挺已经显怀的腹部,伸手亮了亮右手无名指戴的白金婚戒,还有左手中指戴的一枚黄金镂花戒指,她瞅了瞅楚荞,问道:“你不会是未婚先孕吧,你咋没戴戒指呢?”
楚荞依旧保持柔和笑意,张大夫说了要保持良好情绪,她也不恼,说:“不喜欢戴。”
“是没有?还是不喜欢戴啊?”那位大姐笑的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