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荞,楚荞,楚荞……”
郝静见她突然半晌不说话,伸手推了推她。
“呃,郝静……”楚荞笑的艰涩。
“你没事吧?”
“谢谢你,郝静,我没事。”楚荞侧首,拭了拭眼睛,她只是看到某些人想到了一段不堪的过往罢了。
“刚才你脸色好吓人呢。”郝静笑。
“是吗?”
楚荞扯了车扯唇角。
“要不要紧?是不是早上淋雨……”傅淮宁握着她冰凉的手,眸中满是关切之色。
“没事。”
她冷冷抽回手,没有看他。
“楚荞,我觉得还是改弹琴吧,记得在学校的时候,楚荞弹琴可是很棒的呢。”任时突然说话了。
傅淮宁侧首看着任时,这个人……
“不知任老板是从事哪行的?”
他突然就对这个‘任老板’有了很大的兴趣。
“我那个……这是我的名片。”任时递了名片过来。
傅淮宁唇角含笑淡淡瞅了一眼,他饶有兴味看向楚荞,见他看过来,楚荞抿了抿唇,低低说道:“任时现在是三叔的秘书。”
“任时,咱们往后那可都是一家人呢。”楚荞为任时夹菜,她看着任时笑的娇甜。
“呵呵,那个……”任时有些受宠若惊,楚荞突然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见傅淮宁正看着他们,任时敛了笑。
“原来是任秘,幸会,幸会,日后还望多关照关照。”
“傅先生言重了。”
“荞荞都说大家是一家人,那以后就更应该相互多多照应的嘛。”傅淮宁和任时两人又是一番官场的寒暄客套。
“楚荞啊,就给大家弹奏一曲嘛,很多年都没听你弹奏过了,话说耳朵痒痒的不行了呢。哎呀,弹吧。”
郝静催促着楚荞,拉着她起身将她送到了钢琴前方坐下,郝静一脸的喜色,郝静拍了拍掌:“大家静一静,咱们的美人兼才女靳楚荞女士要为大家弹奏一曲,大家热烈鼓掌欢迎!”
“吼吼……”
郝静狼嚎似的吼了两声,豪华包厢内掌声响起。
唯有僵在台上的cindy冷凝了一张脸。
郝静靠坐在三角钢琴的琴身上,然后有男孩过去将她扯了开去,郝静笑着吐了吐舌头,两人并肩而坐,两只手紧密相扣。
傅淮宁瞅在眼中,自是十分明了,他笑了笑,目光望向坐在钢琴前方的楚荞。
就听楚荞说:“那就马克西姆的《出埃及记》吧,这首相对来说还比较熟些。”浅浅一笑,楚荞闭上了眼睛,双手十指紧握成拳,半晌她不说话。
已经将近七年没有碰过琴键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熟练弹奏呢?
她心里其实没有一点儿底,她深吸口气,匀了匀呼吸,手缓缓张开放在了黑白键上,熟悉的钢琴乐声响起……
傅淮宁有着震惊,这曲子……不就是她的手机铃音?
傅淮宁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他所不知道的是,楚荞的手机铃音那是她自己六年前亲手弹奏由叶久杨录制合成,他们两人的手机铃音皆是同一首曲子,那就是《出埃及记》。
声由心发,从头至尾,楚荞都没有睁开眼睛,手指灵活自如在琴键上飞舞跳跃,所有人都惊呆了,果然是靳才女,那就是不同一般人,那娴熟的乐音好似镌刻在了心里,不用看琴键都能发挥的如此淋漓尽致,曲子大气中充盈着淡淡的一缕忧伤,荡气回肠、深情而缠绵……
这首曲子难度就在于收尾的部分,有个小三度关系的和弦,一般人弹到此处都觉得很难把握住,容易造成音遗漏。
傅淮宁曾见过李天一的媳妇儿莞莞弹奏过,莞莞说是这段最难。
他为她暗暗捏把汗,但是她始终闭着眼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我的弹奏,他看得清楚,她单手弹奏,她用了24指和13指转换法。
很快,她松开了三指,方便让24指灵活地越过去,一指按着琴键从而制造出连续效果,直到24指按到下一个小三度,再迅速使用13指,效果惊人的好,想来她定是受过高人的指点,就连身为音乐教员的莞莞每次弹奏此节都尚觉吃力,她竟然轻而易举的完成,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尾音徐徐落下,包厢里静静的,所有人的情绪都随着那荡气回肠的震撼人心乐音在缓缓流溢,起伏,荡漾……
待她睁眼的刹那,他就站在她身边,他看着她,眼睛里有着惊喜,有着欣赏。
“荞荞,你真棒!”
他突然抱住了她,她就是这样,总能或多或少的带给他惊喜,震撼。
“吼吼……”
包厢里再次发出热烈的鼓掌声,一时气氛极好。
“靳楚荞,好棒哦!”
郝静笑着高竖了大拇指。
任时始终在笑,是的,他一直在低低笑着,他一杯接一杯喝着闷酒,似乎是在祭奠自己无疾而终的爱情。
“我……我想去趟洗手间。”她轻轻推了推他。
“我陪你去。”
本想说不用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就是说不出口,她点了点头说:“好。”
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他站在外面,突然,身后有一双手抱住了他的腰:“kin”
“撒手!”
“不,我不要,kin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cindy抱紧了他,她低低的抽噎。
“撒手!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以前,他们以前发生了什么?他当真觉得好笑。
“荞荞!”
抬头,就见楚荞从洗手间出来,傅淮宁愣住,他忙去掰cindy的手,可是她就是抱着不放。
“麻烦,借过。”
楚荞推开挡道的二人,她挺直了背脊离开。
“荞荞,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子。”一把扯住了楚荞的手臂。
“楚荞。”
任时走了过来,看到三人,他知道似乎过来的不是时候。
“任时,你不是说有话和我说,咱们去那边聊。”楚荞甩开他的手,她牵过任时两人向着廊道方向而去。
“kin,我……”
“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只是想你了,瞧你这些天消瘦好多,晚上过来银泰,我煲汤你喝。”cindy头靠在了她肩上。
“你越界了,回去好好看看协议书上的第三条。”他掰开她的手,冷冷转身离开。
“kin,我是怎么对你的,她又是怎么对你的?难道这么多年,你就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一直在等你,我是认真的,我真的等不下去了,我也是个女人,我也需要爱。”
“她如何待我,是我的事,你还没那个资格过问,提醒你一句,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身份?
她怎么就忘了呢?
他当初说的很清楚的不是吗?
“会煲汤吗?”他问。
“会。”她答。
“您还需要些别的吗?比方说……”
这么久了,他才来找了她一次,原来只是演戏给她的妻子看,原来靳楚荞就是他的妻子。
为什么靳楚荞总是那么好命!
她不服,不管这个游戏结局如何,她都要假戏真做,她就不信她会输给一个靳楚荞。
她坐在他腿上,手从他胸口缓缓下滑到了他的小腹,一路往下……
他擒住她的手腕,冷冷看着她:“你只需煲好汤就行了,至于其他,你还不具备那个资格。”
“为什么?”
她不解?还有男人花大把的钱找女人、养女人只为了喝一口热汤。莫名其妙!
“这张卡,你想怎么花都行,但前提是,不你该问的就不要问,我不喜欢太聒噪的女人,明白?”他给她一张卡。
她没有说话,猜想着这张卡里会有多少钱?
“还有,拜托下次演戏的时候逼真一点,不要被她看出什么破绽来,今天的你表现还勉强凑合。”
盯着她的唇,他有一刻痴迷,低头,缓缓的吻上了她的唇,这张唇像极了她的,可以肆意的掠夺。
良久,他松开了她,手指摁捏着她微微肿胀的唇瓣说:
“你我的关系仅限于此,明白?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会尽量满足你,对女人我从来都不吝啬,不要想着给我省,穿的时尚新潮些,当我傅淮宁的‘情人’,也得让大家相信不是?想去哪儿说一声就成,我也会抽空陪你去,但是,那也得看我的心情,这样说,你可明白?”
不明白,还是不明白。
他们的关系仅限接吻?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肯要她?
是她的身材不够好,还是他根本那方面就不行?
有钱人真tmd怪。
“没什么事不要随便打电话给我,有需要你出场的时候,我会找你。事成之后,这套房子,还有楼下的车子都归你,当然我还会给你更丰厚的酬劳。记住,除了上床,其他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我很讨厌太过贪心的女人,这句我只说一遍,等我再次说这句话的时候,也就是游戏终止的时候。”
他将一串钥匙交给了她。
“还有,你记住了,没什么事不要刻意出现在她面前,要是让我知道你在我背后做了什么手脚,你的下场会……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