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连城没办法跟丁慧说的太详细,可是她问了,他又不忍心什么也不告诉她,“好像许多年前,长公主府大火,殿下最信赖的大太监也丧生火中,所以长公主再也没有用太监了。八一>中文≥w﹤w﹤w<.”
还有这样的事?惠阳长公主可真不像那么长情的人啊,丁慧摇摇头,伸手熄了桌上的烛火,“行了,你睡吧,剩下的事你不必再管了,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累了一天,结果,连个安生觉都没有睡成,自己这命也真够苦的。
“那个,”连城看着只随便穿了件半旧比甲的丁慧,小声道,“干脆借这个事儿,就是我被惊着了,谁也不想见,你也跟着歇两天,”
自己是被惠阳长公主派来的丫鬟给吓着了,这账怎么也算不到丁荟娘头上。
“你啊,学坏喽,不过么,这个主意还不错,”丁慧冲连城赞许的眨眨眼,“就这么说定了,咱们都托葛巾姑娘的福,歇上几天好了,”
说罢冲连城福了半福,“我走啦,顺意估计也被吓了一跳,这样吧,我叫元月替他给你守夜吧,”
元月跟二月自进了庆云院,一直跟着方嬷嬷打下手,左右她们二人是长公主府的家生子,不如直接放在连城身边,省得将来她走的时候,连城身边连个用熟的丫鬟都没有。
“你放心,元月二月都是小丫头呢,人伶俐,也没有那些花花心思,”见连城微微变色,丁慧连忙宽慰道,“顺意跟遂心白天还得照顾你,连轴儿转太累了。”
“好吧,就依你,”连城点点头,“刚才你也吓坏了吧?”他憋了一个晚上,终于将自己的心里话问了出来。
“嗯,刚中见喊还真是吓了一跳,不过么,冷静一想,这深宅大院儿的,进个贼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好啦,我真的困了,走了,”
现在这个点儿,实在不是聊天的时间,丁慧冲连城挥挥手,“走了,你别胡思乱想,睡吧。”
只可惜丁慧没有那好命,人还没有进东厢呢,就听门上婆子来报,说是显荣院静嬷嬷过来了。
“老身见过夫人,”
静嬷嬷虽然没有衣衫不整,但圆髻只用了一只扁钗固定,连只钗都没有,就说明了她来的急切,“嬷嬷免礼,您是宫里出来的女官,又是殿下身边的人,不必跟我如此客气,”
丁慧对这位嬷嬷其实挺好奇的,虽然她是惠阳长公主身边最得力和信重的嬷嬷,可是丁慧却从她身上丝毫没有感觉到恶意,“嬷嬷可是收到我们这里闹贼的消息了?”
静嬷嬷来的路上已经将事情大概弄明白了,不过是葛巾那个浅薄的丫头沉不住气罢了,“是,不知道世子现在如何了?”
“唉,嬷嬷是看着世子长大的,情分与旁人不同,不瞒嬷嬷,这葛巾半夜三更的摸到屋里,确实将世子吓了一跳,刚才我已经吩咐方嬷嬷去熬安神汤了,就看明天世子的情绪如何了,要不嬷嬷进去看看世子吧,”
反正他们已经商量好要装“受惊”了,有静嬷嬷作证也挺好。
“好吧,既然来了,老身就去给世子请个安,”人有没有事,怎么也得看过心里才有数。
后罩房里玉版跟魏紫她们看着已经哭的泣不成声的葛巾,却一个上来安慰的都没有,不是不想安慰,是实在被葛巾铩羽的度给惊着了。
在方嬷嬷眼里,这三个跟葛巾一样,没一个好鸟儿,因此也懒得跟她们废话,只将丁慧的吩咐说了,“你们都是聪明人,我看你们这样子,回去也未必睡得着,就都在这儿陪着葛巾姑娘吧,也好提前告个别,噢,顺便再帮葛巾姑娘将东西都收拾出来,世子爷话了,这庆云院,葛巾姑娘是不能再留了。”
说罢用最不屑的眼神狠狠的将这三人一人剜了一眼,才带了两个粗使婆子扬长而去。
玉版定了定神,过去从铜盆里拧了张帕子递给葛巾,“你别再哭了,不说我说你,既然要做,就得想好万一事不成了怎么办?”
见葛巾只不理她,玉版也不生气,又道,“好了,咱们几个,你是最得殿下宠爱的,回去也好,在殿下跟前伺候,比困在这庆云院里成天做针线强!”
“是啊,你娘老子在殿下跟前也是极得脸的,有她求着,你一定会没事的,”魏紫一向胆子最小,看到葛巾哭个不停,想到她是她们这几个人里模样最好,家里最得力的,不由心里一片灰暗,眼泪也跟着下来了,可口里还抽抽答答的劝着葛巾,“姐姐快别哭了,不会有事的,”
姚黄一向看不惯葛巾小人得志的嘴脸,现在她被人叉了回来,也不觉得她有多可怜,又听着玉版跟魏紫的话听着太虚,冷笑道,“不会有事?你们真觉得夜闯主子的卧室会没事?”
姚黄直接走到葛巾睡的床前,打开她床头的刻花柜子,将她的衣裳都拿出来扔到床上,一边帮她收拾一边道,“依我看,有她娘老子在,兴许保住一命是不难,但是想留在府里,只怕是难了,现在啊,倒不如先将东西都收拾好了,能带出去多少是多少,总比空着手回去强!”
“你说什么?我跟你们不一样,世子不过是因为有那个母夜叉在,才如此对我,你们根本不明白,”
葛巾猛然抬头,恶狠狠的瞪着姚黄,冲过去将她准备打包的衣裳拽了出来,“殿下也许过我的,会将我赐给世子!殿下一定会给我作主的!”
现在不过是丁荟娘那个妒妇看不得自己得宠,才故意在中间使绊子,她才不信世子会真的舍得将她从庆云院赶出去。
姚黄傲然的看着葛巾那张被泪水洗的光滑粉嫩的脸,“我劝你还是醒醒神儿吧,真以为世子舍不得你?我实话告诉你,世子以前哄你的那些话,打量我们几个都没有听他说过?”
不过没有人像葛巾这么痴性,真以为自己艳压群芳,独得了赵逸安的真心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