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抬起自己的手想要去教训孙峻,可是悬在半空却有落了下来。
“你还想打我!”孙峻这句话真是充满了讽刺和不屑。
“我不想打你,你不是说我这么几年什么都没有做成吗,我马上就做给你看。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鲁班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跑了出去。
尝到了再一次被背叛戏弄的滋味,鲁班的心已经死了。
从周循,到刘纂再到现在的孙峻,没有一个男人对她是真心的。不过就是看中了她公主的身份而已。
也是在这一刻,鲁班决定要把孙峻也要送上断头台。
现在,她的计划就是除掉鲁王,然后除掉太子孙和,最后杀了袁彤炜联合潘淑嫆把孙亮送上太子之位。
没错,这是一个很大的计划,一个足可以牵连无数人而且还能把她也送上绝路的计划。
可是鲁班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决定要放手一搏。为自己争取一份尊严和一条出路。
鲁班从孙峻府里出来,感觉一身寒冷,她觉得整个世间都把她抛弃了。
她马上又想起了袁彤炜,这个她主动撕破脸的女人。
走着走着,就直接走到了袁彤炜的在宫外的住处。
时辰又晚了一些,鲁班到的时候正赶上孙和出来。她呆呆的站在门口,与孙和打了个照面。
孙和礼貌性的给她行了礼,那个眼神充满了鄙视和不屑。
孙和走远了,鲁班进到了院子。
袁彤炜嘱咐彩莲把孙和带的所有的礼物和补品都拿下去。她自己也要进内室去休息。
这个时候,鲁班进来了。
“鲁班?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袁彤炜的口气十分的生硬。
鲁班超前走了三步,然后扑通给袁彤炜跪了下来。
“母亲,女儿错了!”鲁班一下就哭了。尽管这不是鲁班第一次给她下跪,但是袁彤炜还是觉得有些意外。
“母亲,前几天的那些话女儿确实说的太过分了。伤了母亲的心,还望母亲不要和女儿计较。父皇让我喊潘淑嫆为母亲,可是女儿如今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你。”鲁班一个头狠狠地磕在地上。
“你先起来,有什么话过来说。”袁彤炜叹口气让出了自己身边的位置。
鲁班起身,拿出手帕一边擦脸一边还在就眼泪。
袁彤炜就知道鲁班这个样子是有事。
“母亲,你就原料女儿吧。女儿只有你一个母亲了。你不能不要我。”鲁班还在哭。
透过鲁班的眼神和言语,袁彤炜猜到鲁班一定是受了好大的委屈。
“别哭了,慢慢说。”袁彤炜给鲁班递上了一杯茶。
鲁班喝了茶,然后就扑进了袁彤炜的怀里,“母亲,你不要怪女儿。女儿不懂事!”
“好了,这话我已经听了好多次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是真的把我当成你母亲,你就和我说清楚。”
“母亲,女儿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混账话。女儿就是一个女人,一个嫁了两次却至今还是孤身一人的女人。虽然我是江东的公主,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心疼我。除了母亲!”鲁班一边说一边抽泣。
袁彤炜似乎试明白了什么,鲁班今天哭的非常伤心,也非常真诚。
她的眼泪是真的让人心疼。
“鲁班,你亲娘临终把你托付给我,一再嘱咐我要让我好好照顾你。你从小就受尽你父皇和亲娘的宠爱。你不知道什么是愁,你被溺爱的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说了那么多叛逆的话,也做了让我非常伤心的事情。”袁彤炜
提到了的伤心之事让鲁班也抖了一下身体。
一时间二人逗不说话了。
过了能有一刻钟,袁彤炜慢慢的搂住了鲁班,“鲁班,我相信你刚才的对我说的话我相信都是真的。我也相信你是真心意识到自己的荒谬的想法是足可以让你丢掉性命的。”
鲁班还在抽泣,她静静的听着袁彤炜说话。
“鲁班,你是一条年轻的生命。没有婚姻也不意味着你得人生就此彻底潦倒。你是江东的公主,你可以让你自己过的很好。宫闱争斗历来都是历朝历代帝王们得噩梦。轻则胖宫室子弟就放圈禁,重则满门抄斩,不留活口。不管是哪一种方式,都足以磨掉最后一丝人伦和亲情。帝王家有着让无数人羡慕的财富和权力,可是也有着外人无法企及和想象的血腥和杀戮。尤其是我们女人。”袁彤炜的口气异常严肃。
她能感觉到鲁班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变冷。
袁彤炜的话确实是在击打着鲁班的心。
“鲁班,母亲和你说的所有的话都是真心为你好。我希望你今天这一跪是你真心想要忏悔和醒悟。”袁彤炜本来有更多的话想和鲁班说,但是她在此刻觉得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就可以了。
“母亲说的话女儿都听进心里去了。女儿以后会好好的孝敬母亲,再也不让母亲为女儿担心受怕了。女儿一定好好地活着。”鲁班一直沉默,此刻开口说话。
“时候不早了,就在我着睡下吧。”袁彤炜此刻的口气全都是温柔和疼爱。
鲁班点点头,不一会儿,她就没有了声音。
袁彤炜低头一看,鲁班睡着了。
袁彤炜把鲁班扶到内室,给她盖好了被子,然后出去了。
此时彩莲进来,“贵嫔,该睡了!”
袁彤炜看了一眼滴漏,时辰确实不早了。
“公主这是要在咱们这里住下吗?”彩莲问道。
袁彤炜回头又看了一眼已经在熟睡中的鲁班。
“她想住就在这住吧,这孩子也是够可怜的。自从她亲娘去世了,她就像彻底挣脱了线的纸鸢一般,飞着飞着就迷失了方向。我最怕的就是她真的会做出可怕的事情。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袁彤炜摇摇头。
“鲁班公主真是奴婢见过的最幸福的公主。生来就有陛下和步皇后的全部宠爱。要什么都有,陛下还有女儿,可就她能有这么好的一切。”彩莲也回头看着鲁班。
“我是真希望这孩子这一次是最后一次。”袁彤炜重新给鲁班盖了盖被子。
彩莲也点点头,袁彤炜熄了内室的烛火就出去了。
袁彤炜到了另外一间内室休息,月色很美。可是袁彤炜就是睡不着。
鲁班的事情让袁彤炜很头痛,但是她是真的希望鲁班能够像他自己所说得那样从这一刻开始变得真正的安静本分起来。
鲁班没有回宫里的寝宫,也没有回她在宫外的住处。而是在袁彤炜的行宫里住下了。一转眼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一天,袁彤炜接到了宫里的孙权的圣旨,十天后的十五要到位于钟山的孙氏宗庙祭祀先祖,然后为江东祈福消灾。
袁彤炜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看见孙权了,这次祈福她做为孙权的贵嫔也是要一同跟着去的。
鲁班做为宗室之女自然也是要跟着一起参加的。
袁彤炜在等待去钟山的日子里也没有回宫,彩莲拿来了袁彤炜要穿的礼服。
“贵嫔不回宫去看看陛下吗?”彩莲问道。
袁彤炜摇摇头。
“这出来都已经一个月了,贵嫔不回宫,陛下也不来看看。这知道的是贵嫔自己要求出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陛下把贵嫔打入冷宫了。”彩莲喃喃自语。
“自己请求和被遣出宫有区别吗?”袁彤炜问了一句。
彩莲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她感觉浑身一冷。
袁彤炜对着镜子试着礼服,这是孙权亲自为她选的布料做成的礼服。
黑白色的曲裾裙,上面依然是用金线绣成的吉祥纹样。
“贵嫔这件曲裾裙是真的漂亮。”彩莲赞不绝口。
袁彤炜一下就想到了再潘淑嫆被立为皇后的那一天,她也是穿着一件和这件曲裾裙类似的衣服。
然后,她就挨了潘淑嫆的责打。
看着这一身衣服,袁彤炜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有一丝不安。
十天的时间到了,一大早她就起床吃饭,然后重新穿上了礼服。宫里来了两辆马车,袁彤炜和鲁班先后上车。
马车缓缓的走向了钟山,孙权到的要比袁彤炜晚了半个时辰。
因为她是妾室,不能与孙权同行。
所以,她只能是在宗祠外面和其他有位分的姬妾一同为江东祈福消灾。
所有人都在安安静静的现在自己位子上做着自己的事情。
鲁班的眼神一直都在环视着四周,她看见太子孙和看了看四周之后然后悄悄地离开了人群。
鲁班的目光一直跟着他,只见孙和进了一间小屋子。
那间小屋子方才进去一位身体不舒服的姬妾。
鲁班心里想着,孙和不好好的参加祭祀,却跑到孙权姬妾的临时休息处去做什么。
孙权和潘淑嫆还在宗庙里,鲁班看向了另一侧袁彤炜闭着眼睛双手合十的默默祈祷。
鲁班趁周围的人也都闭着眼睛,于是也悄悄地离开了人群。
鲁班来到了那处小房子的门口,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太子殿下,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说话的是姬妾。
“我说的都是真的,仲姬,你的儿子一直都在外地。你这个做母亲不想他吗?”孙和压低自己的声音。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怎么能不想他。可是,陛下根本就不喜欢他的这个儿子。我的位分不高,没办法接近陛下。听说孙休病了,我都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情况。”仲姬说着说着就哭了。
“你的儿子孙休的病情已经好了很多,你想不想让孙休回来陪着你,或者是你出宫去你儿子那里?”孙和继续低着声音问道。
“我做梦都想。”仲姬哭着说道。
“那就照我说的做。”孙和道。
“太子殿下尽管说。”仲姬道。
“如今鲁王孙霸的势力已经延伸到朝堂上,他暗中结交文武官员想要让父皇废了我。我不能等着他来害我。仲姬,你虽然不怎么受我父皇待见,但是你只要联合后宫其他得宠姬妾在我父皇面前替我说说好话就行了。”孙和道。
孙和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小,鲁班把耳朵紧紧地贴在门上想要继续听着孙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