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彤炜有些佩服鲁班这变脸的速度,鲁班跪在她和孙权的面前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那样子真的是太让人心疼了。
“大虎,父皇知道你住惯了好地方,用惯了好的物什,你不想住在宫外,可以回家来住。但是江东最近财政有些吃紧,好几个县都受了水灾,所以就没有闲钱再给你营建新的宫殿。你要理解!”孙权哪里知道这里面的缘故。
“没事的,父皇!都怪女儿太不懂事了,女儿不该和母亲发脾气。也不该这般的哭闹,就请父皇和母亲原谅女儿吧!”鲁班跪在地上不停的叩首,额头都磕红了。
“快起来!”孙权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女儿赶忙把鲁班扶了起来。
“你能明白就好,你先住着。等这边把今年的赋税收上来父皇就给你建新的宫殿。一定让你高兴!”孙权轻轻地拍着鲁班的头。
“谢谢父皇,父皇是全天下最好的父亲!”鲁班也是紧紧地搂着孙权。
袁彤炜这个时候就有些不明白,为何这孙权这般宠爱鲁班。就连她说的那些话的真实性都不曾质疑一下,这仅仅就是因为爱屋及乌吗?
袁彤炜真的是特别不理解。
鲁班跟着袁彤炜回去了,袁彤炜派了好几个宫人去给鲁班收拾新的住处。
“母亲,真的是女儿错了。就请母亲原谅女儿吧!”鲁班跪了下来。
“你跟我来!”袁彤炜拉着鲁班的手去了一个地方。
袁彤炜把鲁班带到了供奉着步练师灵位的灵堂。
“你跪下!”袁彤炜正对着灵位。
“母亲!”鲁班看着灵堂自己亲生母亲的牌位和墙上挂的步练师的画像不仅打了个寒颤。
“你给我跪下!”袁彤炜直接拿起皮鞭一鞭子就打在了鲁班的身上。
“给我跪下!”袁彤炜狠狠地说了一句。
灵堂的烛火一直在燃烧,腾起的缕缕青烟直接飘散进鲁班的鼻子里。
“母亲!”鲁班的眼泪一下就掉了出来。
“我不是你母亲,这个才是你母亲,你今天就给我当着你亲娘的灵位和画像发誓,你和我,和陛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袁彤炜指着步练师的灵位。
“娘!”鲁班的眼睛一直在回避步练师。
“鲁班,陛下是你父亲,你说了那么几句谎话就把他给蒙骗了过去。今天我在,你在,你亲娘也在。你告诉我,告诉她,你说的每一句话,办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真的,没有任何的隐瞒和搪塞,你敢吗!”袁彤炜大声质问鲁班。
鲁班被吓得打了好几个激灵。
她抬头看着自己的亲娘的画像,步练师的眼神十分的温柔。鲁班从步练师的眼神中能看出悲伤和无奈,更多的是愤怒。
“大虎,姨娘今天最后问你一句。你之前和我说的话还有和陛下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袁彤炜就想要一个答案。
一个从鲁班嘴里说出来的准确的没有任何杂质和谎言的答案。
“是,我之前和姨娘还有父皇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鲁班选择死扛。
袁彤炜气的真想猛抽鲁班几鞭子。
“你再说一遍!”袁彤炜是真的气急了。
“我发誓,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真的!”鲁班大声喊到。
“你真的要气死我!”袁彤炜看着鲁班撒谎都还那么得理直气壮真得有一种剜心之痛。
“我今天就发誓,发毒誓,我孙鲁班要是说了一句,做了一件对不起姨娘,对不起父皇的话和事情就让被挫骨扬灰,让我死无葬尸之地!”鲁班说这话时灵堂里所有的蜡烛都被熄灭了。
门窗也被大风吹开了,步练师的画像也被吹的裂开了口子。
袁彤炜也是被吓的不轻。
“鲁班,你好自为之吧!”袁彤炜是彻底失望了,她扔下鞭子重新关好了门窗,然后拿下了步练师的画像。
鲁班双手合十,紧紧地闭上眼睛跪在步练师的灵位前,不说一言。
“明天我让人再重新画一幅画像,还望姐姐的在天之灵能够好好的保护她的孩子。”袁彤炜轻轻地抚摸着步练师的脸。
鲁班自然不敢睁开眼睛看这一幕。
袁彤炜慢慢地卷起了步练师的画像又轻轻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鲁班,我,陛下还有你亲娘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够好好的活着,不管你嫁不嫁人,不管你要过怎么样的日子。你欺骗我们,我们会为你感到惋惜。但是你欺骗你自己,最后害的人就是你自己。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们哪个都救不了你,你保重吧!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这件事情,我出了这个门,再也不和你说一个字,绝不再说!”袁彤炜的口气很决绝。
当然,也有说不尽的失望和绝望。
回去的路上,袁彤炜哭了。她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步练师临终前拉着她的手对她万般嘱托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两个女儿,尤其是鲁班。
袁彤炜永远都会记得步练师合眼之前那最后一滴眼泪,也是从那一刻起,袁彤炜知道步练师一定又什么事情没有告诉自己。
这事情就是关于鲁班的事情。袁彤炜对鲁班始终都是带着希望,这些年,她是真的把鲁班当做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鲁班总是把她当做是一个外人,她怎么都走不进鲁班的心。
鲁班真的有秘密瞒着自己,这种感觉在袁彤炜的心里越来越强烈。
接下来的日子里,鲁班就住在自己的寝宫里怎么都不肯出来,而袁彤炜则是亲自盯着画师重新画步练师的画像。
潘淑嫆的饮食也恢复了正常,距离她临产的日子也是越来越近。
“姐姐,公主有日子没来了!”潘淑嫆挺着大肚子来到袁彤炜身边。
“公主病了,正在寝宫养病。”袁彤炜看着好几幅步练师的画像都不满意。
皇宫御用的画师全部重新拿起画笔继续画。
“公主病了,我想去探望她。”潘淑嫆道。
“你有身孕,马上就要临盆,不要随意走动。”袁彤炜劝道。
潘淑嫆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太情愿。
“她是公主,你是姬妾,这后宫人多嘴杂。最好不要给自己惹麻烦。”袁彤炜看出了潘淑嫆不愿意。
“姐姐,我马上就要生了,我问了好几次御医,我这肚子里是男是女,他都不愿意告诉我。他明明就是知道。”潘淑嫆道。
“是男是女,等生了不就知道了吗。陛下已经好久都没有孩子了,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陛下都高兴。”袁彤炜给花剪着枝。
“我剩儿子还是女儿陛下自然都会高兴,可是这江东的皇后可还没有着落。贵嫔就没有想过吗?”潘淑嫆问道。
“皇后谁来做,陛下自有安排。妹妹只管把孩子生下来就是,不求不要,一切水到渠成。”袁彤炜话音一落,一根花枝就落了地。
“妹妹到不这样认为,与其说水到渠成完成什么事,倒不如自己去争取一下。老天是死的,人是活的,想要什么得自己去争取才有机会拿到。姐姐你说是不是!”潘淑嫆问道。
“想做皇后?”袁彤炜重新把花摆好。
“姐姐不想吗?”潘淑嫆反问一句。
“做皇后要有仪容仪徳,还得有能容得下整个后宫的气度和胸襟。最重要的是能够劝陛下平衡好前朝和后宫。这可不是说说而已,做不好可是要被罚的。”袁彤炜道。
“姐姐这是在变着法的夸自己吧!”潘淑嫆笑了。
袁彤炜不做声。
“些后宫就数姐姐资历最老,也数姐姐最得陛下信任和宠爱。只可惜,都这个岁数了还只是个贵嫔。女人的青春就那么短暂的一瞬,过了就真的不再回来了。姐姐总是在强调陛下要如何去选择江东的皇后,就不说自己能不能做江东的皇后。看来这陛下是真的不打算立姐姐为皇后,不然还能让姐姐等到今天吗?”潘淑嫆话里话外满满的都是讥讽。
袁彤炜不和她争辩,不管潘淑嫆说什么,她都选择默默地听。
“姐姐,那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不珍惜也不争取。那就不要怪我们这后来人积极了。等到了那一天,姐姐给我叩首行礼的时候,不要觉得太为难就是了。”潘淑嫆很大胆的变露了自己的野心。
袁彤炜听之任之,没有一句话为自己争辩。
此时鲁班就在门外,她也听出了潘淑嫆的心思。这样的一番言论自然中了鲁班的下怀。
“原来潘淑嫆早就有了要做皇后的野心,正好我来帮她一把。袁彤炜,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鲁班心里默默地念道。
袁彤炜叹口气,默默地摇摇头。
夜晚,袁彤炜给孙权去送夜宵。
孙权挑灯还在处理政务。
“陛下先喝点参汤,这是妾让厨房刚刚做的。”袁彤炜递上了参汤。
“潘淑嫆的身子怎么样了?”孙权喝了一口。
“御医说还有半个月就临盆了,是个男孩。”袁彤炜道。
“男孩好,是和男孩以后你做了皇后就能好好教导他如何做一个好的储君。”孙权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