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和步练师说了这样的一个要求,做到了才能做皇后。这对于步练师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
她是一个深宫妇人,前朝的事情她又怎么知道。
这瘟疫的事情可是江东最大的事情,大臣们都没有能够弄清楚的事情,她有怎么能够弄清楚?
这件事情怎么做,她都是错的。
孙权知道她也根本做不到,所以是故意的在为难她。
步练师绝望了,这一次是真的。
她一片痴情最后等来的是真的绝望。
宫里是这个样子,宫外却十分的热闹。
鲁班一向希望她母亲能够当上江东的皇后。这一次她也是暗中派人去舒县打探瘟疫的消息。
在舒县,她得知了这次瘟疫是王氏姐妹伙同舒县县丞一同做下的圈套。
瘟疫的来源是外地来的几个商人带来的瘟疫的病源,在传染了舒县百姓以后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有舒县县丞在,孙虑自然也就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孙虑本来就是带着病回到了舒县,县丞派给他的随从给他用了没有经过处理的染了瘟疫病毒的杯子和餐具,进而导致孙虑染上瘟疫并且病情加重最后离世。
孙权本来是要派人去调查舒县瘟疫的事情,无奈曹魏来犯东吴边境。这一下就没有再管这里的事情。
鲁班直接从县丞和随从那里拿到了已经画押的口供,她听说了自己的父皇让自己的母亲做的事情,她连夜进宫去找到自己的母亲。
“母亲,这是证据!王氏姐妹和舒县县丞密谋杀害我孙虑哥哥的证据。”鲁班直接递上了证据。
“你怎么弄来的?”步练师问道
“母亲放心,这些都是通过安全途径弄来的。你可以把这些交给舅舅,让他递成给父皇。”鲁班说道。
“这些都是真的吗?”步练师有些不太相信。
“母亲,这些都是我从孙峻那里借来的病给查清楚的。不会有任何的疑问。”鲁班握着步练师的手。
步练师慢慢打开,看见了这上面的红指印和签名。
“母亲,女儿知道父皇让你拿出王氏姐妹的证据。这就是最好的证据,父皇眼下是没有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情。但是并不意味着父皇以后也不会再管,等曹魏犯境的事情解决了,就一定会回头处理这件事情。母亲,这是你能不能做皇后关键一步。我想舅舅也会帮助我们的!”鲁班没有丝毫的犹豫。
“大虎,我还是觉得有些冒险。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圈套,我们能想到的,王氏姐妹也一样能够想到。这要是被她们暗中发现了,拿我们岂不是非常被动吗?”步练师拉着鲁班的手。
“正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必须的马上把这个交到舅舅手里。孙峻已经完全封锁住了那边消息。王氏姐妹就算真的察觉到了什么那至少也得是三天以后才能得到消息。目前是我们的最佳时机!”鲁班抱着步练师的肩膀。
“大虎!”步练师一下刘犹豫了起来。
“母亲,做皇后是你最大的心愿。既然父皇答应你了,这次有了真正的证据,我看父皇还能再推辞什么。没有事的!”鲁班给了步练师一个非常自信的眼神。
步练师一下又陷入了沉思。
正当她们在说话的时候,步练师身边的侍女在深夜里把这个消息递给了王氏姐妹。
“姐姐,鲁班居然把事情都弄清楚了!”王嬿然懵了。
“你不是说你都已经安排好了吗,怎么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现在完全被动了!”王佩昭把自己的骨节都捏出了声。
王嬿然皱着眉头,“是他!”
“谁?”
“孙峻!”
“孙峻?”
“是的,是孙峻!”
王嬿然一下提到了这样的一个名字。
“他是陛下的义子,也是舒县县丞的旧交。他一定是通过一些卑劣的手段套出了县丞的话。”王嬿然拍着桌案。
“你说孙峻,他又和鲁班有什么关系?”王嬿然问道。
“姐姐,我之前和你说过。鲁班背着刘纂在外面有苟且之事。这个苟且之人就是孙峻!”王嬿然就像是得了一个大宝贝一样兴奋。
“这个不是胡乱猜测的!鲁班是江东的公主陛下的掌上明珠。这要是没有任何证据就去诬告公主,别看我们是陛下的姬妾,可是陛下是一定会向着他女儿的。我们最后的结局会很惨的!”王佩昭拉着王嬿然。
“我既然敢说就一定有证据拿出来。我看这个孙鲁班已经很长时间了,这一次我一定让她彻底无话可说。还有她那个要做皇后的母亲,也一并都给我去死!”王嬿然狠狠地瞪着眼睛。
王佩昭看着王嬿然这个样子一下就觉得她十分的可怕。
那个样子不像是去为了王佩昭去对付步练师,而是完全为了王嬿然她自己。
王佩昭一下王嬿然十分的可怕。
“姐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你等我消息!”王嬿然十分自信地说道。
王佩昭将信将疑。
五天后,袁彤炜得知步练师又病了,说要有要紧事给她说。
袁彤炜的身子也是才好,她也担心步练师的身体,于是就换了衣服赶去了步练师的寝宫。
“妹妹来了!”步练师消瘦了很多。
“姐姐!”袁彤炜拉着步练师的手。
“妹妹,虑儿的事情也不要太过于伤心。”步练师看着袁彤炜。
“虑儿已经不在了,我就是把自己哭死也换不回他。日子总得过下去。”袁彤炜的心里也是难受。
“你想通了就好,我们的岁数都不小了,有孩子在,我们还能有个依靠。孩子不在,我们自己就是自己的依靠。”步练师咳嗽了几声。
“我知道了姐姐,我给你带了点吃的。吃一点!”袁彤炜端上了自己带的饭食。
步练师吃了一口,“妹妹的手艺精进了很多!”
“能得姐姐的夸奖我也是高兴的。”袁彤炜笑了。
步练师看着袁彤炜一阵心酸。
“妹妹,我的皇后再也不指望了。你的贵嫔,陛下还是会给你的。”步练师强忍着泪水还笑着对袁彤炜说。
“姐姐,你都等了快十年了,陛下封我为贵嫔,也会封你为皇后的。姐姐,你不能放弃啊!”袁彤炜哭着说道。
“妹妹,我说你又要伤心了,孙虑没了,你还渴望贵嫔的身份吗?”步练师问道。
“姐姐!”袁彤炜一下刘哭了。
“你都这样了,我还期盼什么!都是虚名罢了。死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步练师一下躺在了榻上。
袁彤炜把头埋在榻上哭了起来。
“妹妹,姐姐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来做!”步练师喘了口气。
袁彤炜抬起头抹了一把眼睛,“姐姐请说!”
步练师慢慢地坐起身,然后将身子转向袁彤炜,“我的女儿,鲁班和鲁育还请妹妹帮我多多照顾,这两个孩子以后就是你的孩子。”
“姐姐为何这么说?鲁班和鲁育是姐姐的孩子,她们永远都是姐姐的孩子!”袁彤炜似乎预示到什么。
“妹妹,你一定要答应我!我这两个女儿也只有你能管她们了。我就这么一点愿望,妹妹答应我!”步练师死死的拉着袁彤炜的胳膊。
“姐姐,你的病是可以好的。不能这样说!”袁彤炜把步练师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二十年了,该受的我也受了。该等的我也等了,我曾经无数次能想过我穿上大礼服,朝着陛下走去,从陛下手里接过册封的印信。然后亲耳听见陛下说我,步练师就是江东的皇后。日后,也能成为这天下的皇后!”步练师卧在袁彤炜的怀里。
她一阵接着一阵的咳嗽,她的脸都红了。
“姐姐,这会有的!一定会有的!”袁彤炜紧紧地搂着步练师。
“妹妹,你知道一个期盼已经的愿望是眼看着它近在咫尺,可实际上却永远那么远在天涯的感觉吗?”步练师抬头看着步练师。
“姐姐,不要说了。你好好休息,你会好的!”袁彤炜贴着步练师的头。
“最怕的是越是期望就越是失望,最后就真的变成了绝望。现在,就是陛下跟我什么我都不会再感动了。”步练师又流出了好几行眼泪。
“姐姐!”袁彤炜也抽了抽鼻子。
“妹妹,记住,如果有下辈子,宁可做一缕风,一棵草,一朵花,甚至一滴水!都不要再做帝王将相的女人。太不值,太悲惨。”步练师又咳嗽了几声。
“姐姐,我记住了!”袁彤炜的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这么一句话。
步练师离开了袁彤炜的胸口,转身躺在了榻上。
“姐姐睡吧,我先回了。千万不要多想。就像你方才和我说的,我们现在就是自己最后的依靠。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有自己!”袁彤炜道。
步练师背对着袁彤炜,她手背向外轻轻地摆了摆。
“姐姐我走了!”袁彤炜起身离开了。
步练师蜷缩着自己的身子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袁彤炜这么一折腾也是感觉自己的胸口闷闷的,就像一块大石头在压着。
“姐姐为何要对我说关于孩子的事情?这好端端的,是为了什么?”袁彤炜不理解。
袁彤炜不停的摇头,这样的托付实在是太重了,她的感觉越来越不好。
步练师以为自己这一次会死掉,可是御医诊治及时,把步练师从死亡边缘又拉了回来。
步练师醒了之后,整个人就像木头桩子一样直挺挺的躺在榻上。
袁彤炜过来看她,被她挡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