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纂的言语和行为确实让袁彤炜感觉到了他有事情瞒着育柔也瞒着她。
如此蛮横这背后也是一定做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育柔连续咳嗽了好几声,袁彤炜心疼女儿,她还有很多的话要问刘纂,见次状也只能是作罢。
育柔回了自己的内室去休息,袁彤炜也不能再继续留在刘家了。她走之前把刘纂叫到一边。
“刘纂,我今天就要好好问问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待育柔?”袁彤炜的口气非常犀利。
她的眼神也带着杀气,浑身上下都冒着寒气。
“母亲言重了,我和公主分房睡就是为了公主能够晚上好好休息。我从来都没有过其他的想法。”刘纂的嘴依然很硬。
“你是不是外面有妾室了?”袁彤炜追问道。
“没有!”刘纂回答的好生干脆。
袁彤炜绕着刘纂走了一圈,刘纂泰然处之。没有丝毫的慌乱。
“我俩育柔身子不好,可能在男女之事上不得你心。你就是有外妾,也没有什么要紧。我和陛下也不会因此难为你,但是我请你不要撒谎,有什么话就都直接说出来。不要让我的育柔带着病还受着委屈。”袁彤炜说道。
刘纂听了这话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很快,也就是一瞬间。
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动作,袁彤炜断定育柔一定受了刘纂的欺负。
“我们育柔还在襁褓中的时候被陛下许配给了你。那之后,你继续在你们刘家,而我的育柔则一直养在宫里。你们不是青梅竹马,也没有多少感情的交集。互相之间极为疏忽也是难免。”袁彤炜看着刘纂的眼睛。
刘纂没有表情,也不说话。
“我当初不是没有问过你,你要是真的不愿意娶我们育柔。你可以和陛下直接提出来,我们自然也不会难为你,可是既然你娶了我们育柔,陛下也给了你新的官职。我希望你能够对我们育柔用点心。不要以为育柔是贱婢所生,而我又是主公的侧室就轻看我们。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袁彤炜瞪着刘纂。
“小婿不敢!”刘纂马上跪了下来。
“你最好别敢!”袁彤炜瞪了他一眼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袁彤炜自己在马车里偷偷的哭。
想着育柔的样子,尤其是她那双无神又绝望的眼睛,简直就像刀子一样狠狠地戳着袁彤炜的心。
育柔出嫁后一直过得不好,可是她又什么都不肯说。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留给自己。
袁彤炜最痛心的是刘纂那个冷漠的态度。
他敢这么有恃无恐的去做那么多伤害育柔的事情就说明他一定是有什么强大的背景在支撑。
哭过之后的袁彤炜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她开始思考为何刘纂敢这么猖狂和大胆。
她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一直都在袁彤炜的脑海里浮现,可是袁彤炜却一直不愿意把她扯进育柔的事情中来。
想着刘纂,她不得不得去思考这个人。那就是鲁班。
育柔在出嫁前,鲁班就和刘纂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如今刘纂这个样子让她不得不怀疑刘纂和鲁班还在暗中有来往。
也只有这样的一层关系能够解释刘纂为何会这么跋扈。
如果真的是,刘纂敢这么对待育柔那一定是鲁班暗中许了他什么好处,再或者是二人在暗中谋划什么阴谋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袁彤炜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刘纂和鲁班是在盼着育柔早点死吗?
袁彤炜感觉自己的头一阵巨痛。
她不敢再往下想,越想越觉得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就在这一路的担心和想象中,袁彤炜回到了宫里。
她直接去了孙权那里,刚一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了哭声。
听声音像是鲁班。
“父皇,母亲!谁知道那个周循他又生病了,这才好了几天,就又卧在了榻上。我这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鲁班一边哭一边说。
“朕已经派了御医去了周府,都是最好的御医。一定能够医好周循的病,不要哭了,不要伤心了!”孙权搂着鲁班。
“女儿怎么能够不伤心,不难过!我的夫君总是生病,不知道还以为我克夫呢!”鲁班直接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许胡说!你是朕的女儿是我江东的公主。哪来的克夫一说。”孙权不高兴了。
“那为什么我嫁了周循以后,他就不停的再生病?”鲁班哭的更伤心了。
步练师一句话没说,只在一旁默默的擦眼泪。
“母亲!”鲁班一下扑进了步练师的怀里。
步练师轻轻地拍着鲁班的后背。
“母亲,人人都说这周循有他父亲的英姿。我也是十分爱慕他。我想和他白头到老,我想和他生儿育女,我想做他一辈子唯一的妻子。难道,就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老天都不让我实现吗!”鲁班趴在步练师的怀里死死的拽住步练师的衣袖。
此时的鲁班像极了一个小孩子,那痛哭的样子还是十分惹人怜惜的。
“大虎,不要这么说。周循一定会没事的。”步练师摸着鲁班的头,看着孙权。
孙权闭着眼睛,单手握拳轻轻地捶着自己的额头,脸上也是没有好的表情。
“父皇,你一定要治好我的周循。他不能有事,他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女儿就随他而去。到地下也要做夫妻!”鲁班掩面哭泣。
“不许胡说!”孙权一下睁开了眼睛。“就算他周循真的有什么事情,你也不能跟着一起去。你那么年轻,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什么也不顾了。”孙权的口气是愤怒的,但是他的眼神却是心疼的。
鲁班用手帕遮住自己的脸,眼泪依然在不停的掉,但是她的嘴角却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这个微笑孙权和步练师哪个都没有看到。
“父皇的意思是,不让女儿殉情!”鲁班拿下手帕。
“不管发生什么视频,你都不能做傻事!我和你母亲最心疼在乎的就是你和你妹妹鲁育。你要是出事了,你让你母亲怎么办?你让朕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办?”孙权十分心疼的看着鲁班。
“女儿就是没了,还有鲁育妹妹在。她会陪着父皇和母亲的。”鲁班继续哭。
“你够了,不许再说这件事情。朕会让所有的御医去治好周循的病,如果江东的御医治不好,那就到北方或者西蜀再去找大夫。我就不行,治不好周循的病!你不要再哭了!”孙权心疼的拉过了鲁班。
鲁班一下又趴在了孙权的怀里,“有父皇这句话,女儿就放心了。父皇,母亲时候不早了,女儿也该回去了。周郎晚上吃药需要有人服侍,此时他最需要的就是我。”鲁班擦干了眼泪拜别孙权和步练师。
“回去吧,什么都不要多想。照顾好周循!”孙权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女儿知道了!”鲁班最后行礼。
出门的时候,鲁班看见了一直站在门口的袁彤炜。
“女儿给袁姨娘请安!”鲁班很有礼貌。
“怎么哭了?”袁彤炜问道。
“女儿的夫君生病了,女儿心里实在苦闷就进宫来见见父皇和母亲。”鲁班抬起头。
“那真的太不幸了。”袁彤炜摇摇头。
“女儿也没有想到我的周郎身体居然和育柔姐姐一样孱弱。女儿听说,育柔妹妹也病了。”鲁班问道。
“只是感了风寒,吃几服药就会没事的。”袁彤炜道。
“我姐姐自幼身体就不好,出嫁之后也是。姨娘可一定要告诉刘纂姐夫,要好好善待我姐姐。她可是我江东的公主,要是真的怠慢了,那可是要杀头的。”
鲁班的表情表达了对刘纂的不满。
“育柔是我的女儿,我会心疼她的的。你身为周家的媳妇,也要以丈夫为天。千万不要趁着自己的夫君生病就做出有违妇德的事情。”袁彤炜这也算是警告。
鲁班听后并没有表示出有什么不满,但是她的眼神却显示出了极度的厌恶。
“袁姨娘说的话女儿记住了。不过还是请姨娘为育柔姐姐祈福吧。她除了姨娘在这世上也没有其他的人愿意为她这么上心了。”鲁班这句话说的很有深度。
袁彤炜的心又像被针扎一样。
鲁班最后行礼走开了。
袁彤炜一直看着鲁班,在走到回廊尽头时,鲁班微微回过头用余光扫了一眼袁彤炜。
袁彤炜还在看着她。
“哎!”鲁班摇摇头继续向前走。
回到自己的住处,鲁班接到了一封信。是刘纂写给她的。
看过以后,她马上就点火烧了这封信。然后去了夹层的密室,点起了灯,快速的写了一封信。
马上就有人拿着信走向了另外一条密道。
“孙育柔,周循。天不佑你们,我和刘郎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是祈祷大夫能够好好的给你们治病,多活几年。如果真的不行了,那也是你们的命。”鲁班自言自语。
送信的人过了半个时辰回来了。
“你明天就把这条密道先封上,等我的消息再打开。”鲁班和自己身边的人说道。
“奴婢马上派人做,公主放心。”仆从道。
“那个袁彤炜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我现在要马上回到周郎身边去侍奉。你马上再检查一边,发现可疑的人马上解决掉。还有准备一些补品,我明天要到我姐姐那里去。”鲁班最后嘱咐了一句。
“奴婢知道了!”那个仆从马上就消失了。
鲁班出来的时候把密道的门从外面锁死了,未来的几天她都不能再到这里来了。
袁彤炜的话已经引起了她的警觉,不能再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