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小山林,蜘蛛在草木上优雅有序的织着华丽的网。
小山林遍布的蛛网在漏下来的日光的照耀下,显得五彩缤纷。
花茯苓裹着厚厚的衣物,小心翼翼的拿着棍子将眼前的道路慢慢的拨开,生怕自己身上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下就招惹上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这种东西一旦近身,衣服穿得再厚也没有什么作用。
天宫少衾最开始的时候还是同她一样的小心谨慎,但是直到他不小心踩上了一根枯枝却没有发生任何怪响之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大摇大摆的走在花茯苓的身后,而花茯苓也真的没有有种被跟踪的感觉。
可是,花茯苓再怎么谨慎,也逃脱不了有心猎手的袭击,它们潜伏在阴诡之处,等待着一击致命的时机。将他物视为自己的食物的捕食者,他们以无害的外表作为伪装,将自己的獠牙潜藏在路人鲜少会注意到的地方,像是最成功的猎手,等待猎物刻意它们布下的用以迷惑人的陷阱,然后自投罗网。
花茯苓最开始的时候是感觉自己的头有一些晕,然后等到她再也感觉不到自己大腿之下的神经了,她撩起自己的裤脚低头一看,整个小腿呈现出奇异的暗紫色。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中招的她大惊失色,那些被她轻视掉的猎食者们这才不紧不慢的从地下,草中缓缓的爬了出来,甚至有些虫子,它的本身就是一株草。
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微型生物,即使是没有密集恐惧症的天宫少衾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所以,这里才是真正的虫巢,真正的罪恶之源吗?还是说,这里仅仅只是虫巢的一小个部分,被主虫巢控制的一小部分。
在花茯苓注意到自己腿上的毒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是动弹不得了。她全身不自觉的颤抖着,摇晃着,一开口舌头都呈现出一种暗灰色,声音嘶哑的不像话,但是她的声音有种诡异的平静:“你不是要找我交易吗?现在我来了,你怎么不出来见我,你出来啊,你快出来啊!”
一个影子慢慢的在她的眼前逐渐成型,真的像是那种建房子一样,一个‘人’在她眼前由一点一滴用肉眼看不到的微生物飞速的搭起来,然后化为一个与人类无异的人形。那人形开口了:“你这是同意我的要求了?”
“是的,但是你也要满足我的请求。”花茯苓捏紧自己的衣角,咬咬牙大胆的抬头注视着那个人说道。
那人很是欣赏她抬头注视着自己的勇气,颔首,答应了她的这个条件。他伸出手,一个长相可怖的虫子,从他的手心里飞了出来:“为了向我表示你的诚意,你是不是应该用什么行动来向我展示一下你的忠心呢?”
花茯苓的双手虽然是带有颤抖,但她还是果断将手伸了出去。虫子很是自觉的飞到了她的手上,一个猛子就钻到了她的皮肤深处里去了,花茯苓全身不自觉的痉挛着,慢慢的躺在了地上。
人影随着花茯苓的躺下而蹲了下来,从侧面的影子上来看根本就完全没有一点能够让人能相信这是一个非人的怪物。他没有放过陷入晕厥状态不省人事的花茯苓,一股奇异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臂流进了花茯苓的嘴里,花茯苓无意识的张开嘴巴配合着,然后接着无意识的吞咽。
天宫少衾并没有因为对这个不知道从何处来何时出现的男子的兴趣就贸然的向前,他总感觉这个以一种奇异的出场方式出场的人,是一种能够感知到他存在的人。
晕倒的花茯苓突然就这样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双瞳明显是失去了焦距,若是天宫少衾能够走近一点的话就能看到那在花茯苓眸子的深处,有着一粒米粒大小的潜伏黝黑色的不明物体,疑似幼虫。
花茯苓顺着她来时的路线下山去了,天宫少衾明确的感受到了她肢体的不协调,像是一个小朋友刚学会开车子一样,开的歪歪扭扭的,仿佛每一步都是一种新的的试验一样。她照着记忆里面的上山的步伐,精准的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然而花茯苓仅仅只是复制了上山的步伐,却没有最开始上山时候的小心谨慎,好像她笃定了这里的无名捕猎者是不会伤害她一样,那么的自信。
所以,那道黑色的影子就是那些控制了成千上万的军人们的傀儡虫王吗?
实际上是万虫之王的类还真的是有一种微妙的个人感觉,这是一种与生平宿敌的命中注定的遇见的一种极为敏锐的感觉。有一点微妙,有一点心悸,这是一种令虫兴奋的危机感。
而这个感觉是自花茯苓来了之后所带来的,看来,不只是他一个人有着一双慧眼,还有其他的人盯上了这个有着极阴之体的女人,这个挑战有点意思。
天宫少衾并没有一种宿敌撞宿敌的微妙的宿命感,不知道是何故,花茯苓这么没意识的被控制着往山下大步流星的奔跑,然后顺利的就把和她连在一起的天宫少衾给拉扯了下去。
还没有反应过来记住这个地方的方位就被拉扯下山的天宫少衾苦逼的任由自己的灵魂的漂泊。
待到花茯苓恢复了清醒的意识的时候,天宫少衾已经入定了许久了,反正他也无事可做,而且还被一种莫名的法则困在这一个小小的方圆之地。即使是在做梦,他都会念叨着两件事情,一件事情就是赶紧要摆脱这种束缚,去把他已经心心念念已久的娘子给找回来。另一件事就是赶紧的把星力凝练完毕,去磨练一下自己刚刚增长的实力。
这个计划看起来好像很是厉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