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显然他就接受了现实,没再提起齐甚南把秘密说出去,仿佛那件事压根没发生似的。所以今天林暖阳提出让他来赶白悦笙,着实让齐甚南吃惊。“认清现实?”
林暖阳挑起齐甚南的下巴,眸色因为喝过酒氲氤着三分迷蒙,“现实是谁?为什么要认清它?”
“……”林暖阳的回避,只能说是在齐甚南的预料之中。唇角一勾,他没咄咄逼人,纵容着林暖阳的鸵鸟心理,拉着林暖阳回到屋内,嘭的一下将屋门重重地合上。*白悦笙从北城区离开。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病房内,外厅灯光敞亮,刚打开门便听到键盘敲击的声音此起彼伏,完全没有半点停下来的迹象。白悦笙无声走到墨谨彦的背后,抬手动作轻柔地揉着他的肩膀,“要是很忙的话朵朵这边就交给我来,你在这边工作也不方便,大半夜键盘这么敲也怕影响了朵朵休息。”
她故意说得俏皮,像是在埋怨墨谨彦的声音太大。但墨谨彦听得出来,她是真的担心他过于劳累,想给他减轻负担。墨谨彦抬手,覆着白悦笙的手,顺势将她一带拉到面前,“朵朵现在这个情况,你觉得我真的放心自己去家里高枕无忧?女儿是我们的,我的担心不比你少。”
白悦笙点头,“我知道,我也不是说你不担心她,就是最近墨氏的情况我多少也听说了,在医院这边我们能做的也有限,除了陪着朵朵也没什么其他的,你其实可以把重心放在工作上,朵朵有任何情况我会第一时间跟你说的。”
她说得认真,完全没有半点故意赌气的意思。墨谨彦却突然声音低沉,“笙笙,我也想好好陪着她,哪怕什么都无法替她做,能这么看着她也好。”
“……”白悦笙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揪住一般,难受得紧。确实,她一直都知道朵朵的病情,心里其实早就模拟过无数次朵朵病发,甚至是病危时的情景,无论面对什么状况她或多或少都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墨谨彦不一样。这次回国他才尝过了一家团圆的滋味,虽然知道朵朵的病,但他从没真正的见识过朵朵发病起来的场面。这次突然晕倒,算是给墨谨彦敲醒了警钟,也让他突然有了危机感。就算岑尚卿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把朵朵治好,但毕竟这个病是先天落下的,加上想要根治只能靠骨髓移植。万一在找到合适的骨髓之前,朵朵的身体撑不下去了呢?这是墨谨彦第一次对这个娇弱的小女儿产生了患得患失的恐惧。“我甚至突然在想,我连自己的家人都顾不上,我顾一个墨氏又有什么意义?”
墨谨彦看着白悦笙,语调凝重的问。白悦笙突然眼眶一涩,掌心不自觉的收紧,“墨先生,我突然很庆幸。”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