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园小区的树特别多,把晨光滤的只剩下几个光斑,仿佛还是不到黎明的时候,刘长安敲了好一会儿门,安暖才过来开门。
“你怎么过来了啊?”没有想到烦人的敲门声后站着自己最喜欢的人,安暖迷迷糊糊地笑出了声,抬起双手搭在刘长安肩膀上就闭着眼睛靠了过来,枕在他胸前懒洋洋地哼哼,“别动,我再睡一会儿。”
刘长安便没有动,只是轻轻揽住了她的腰肢,目光远远地望去,看着一只懒洋洋地蹲在墙上的猫。 过了一会儿柳月望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刘长安,回去披了一件外套才过来说话。 “你们站在门口干什么?”
柳月望一边说话,一边推了下安暖。
“她说还要睡一会。”柳月望可没有这么惯着安暖,一直推安暖。 安暖醒了过来,不耐烦地哼哼了两声,皱着眉头怒视着妈妈,“干嘛呢……我要睡觉的!”
“要睡觉回房间睡觉去,站在这里睡觉,你以为你个子高一点就是马啊?”
柳月望打了一下安暖。
“其实很多动物都是站着睡觉的,以哺乳动物为主,人作为哺乳动物,站着睡觉也很正常,并非不可思议。”刘长安帮安暖说话。
“我真的睡着了啊?”安暖被柳月望打了一下,清醒了过来,眨着眼睛看着刘长安,“我靠在你怀里睡着了,你就一直在这里站着啊?”
刘长安点了点头。 安暖也不说什么,只是脸上流露出甜蜜的笑容,一边摸着刘长安的手臂和胸口,一边回头勇敢地用挑衅地眼神看着妈妈。 “我饱了,别喊我吃饭。”
柳月望甩着袖子回去了,她看到刘长安手里提着的塑料袋子了,刘长安一般很早过来找安暖的话,都会负责早餐。
“等会儿你做好了早餐,她又自己出来吃了。”安暖嘻嘻笑着,拉着刘长安的手进了客厅。
“柳教授是要面子的人,绝对不会的。”刘长安朝着柳月望的房间说道。
“讨厌!你别逗她。”安暖抗议道,女人被逗的时候,如果生气或者憋气又或者气闷,基本上很多反应都会让男人觉得她可爱。
刘长安去厨房做早餐了。 做好了早餐,柳月望果然出来了。 “你不是说你饱了吗?”安暖捏着勺子问道。
“我是看到你就饱了,所以我现在把你当空气,我就饿了。”柳月望接过刘长安递过来的碗,真是太小看她了,当妈的难道会这点脸皮都没有吗?
“你脸皮真厚!”“一大早就黏黏糊糊的好意思说别人脸皮厚。”
“我们发乎情,止乎礼。”
“大庭广众,算什么止乎礼?”
“家门口算什么大庭广众!”
“那我们考究下家门口到底算不算大庭广众……” “我……” “吃吧,食不语。”
刘长安说道。
作为早餐的制作者,这点权威还是有的,洗手等吃的两个女人便不争吵了。 这便是修养,适可而止,尊重服务和劳动提供者的习惯,是她们再怎么吵闹,看起来也不像市井泼妇的原因。 吃完早餐,柳月望照例煮了茶给刘长安喝……尽管原来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柳月望发誓刘长安过来,再也不招呼他了,可那毕竟是另外一个人格发誓的不是?和温和优雅,待人如春风的柳月望教授有什么关系呢? 刘长安喝茶,柳月望和安暖去换衣服了。 “我今天穿的毛绒绒的,会可爱吗?”安暖拿着一件毛乎乎的外套出来了,和那件有兔子耳朵一跳一跳的外套不一样,这一件帽兜上是猫耳朵。
“你什么时候不可爱了?”刘长安发自内心的疑惑,以他的眼力,都没有发现她不可爱的时候,真是让人惊讶啊。
一定是因为她就是可爱本身了。 安暖开心地回去换衣服了,虽然她最后也不一定就选择这件猫耳朵外套。 “刘长安,你帮我看下手拿包和单肩包,哪个搭配我的旗袍?”柳月望拿着两个包出来了。
“手拿包吧,因为到时候我和安暖手牵着手,你也可以双手握着包,就不会有那种手没地方放的感觉。”刘长安客观地分析和建议,绝对没有挑衅和嘲讽的意思。
柳月望拿着两个包打人,一直打到安暖出来救人。 柳教授比较喜欢一些充满艺术气息的活动,尽管以她的品味,一个以业余爱好者作品为主的展览,肯定没有多少能入她眼的……只是这些业余爱好者的展览,往往有些新意可看,和那些艺术界的老油子搞出来的标新立异是截然不同的观感。 说好了今天一起去看展览的,柳教授自己就是美轮美奂犹如精美艺术品一般的美人。 柳月望和安暖梳妆打扮完事,和一直在喝茶的刘长安出门了。 “刘长安,你为什么突然对这个小展览感兴趣了?这个学期学校举办了许多艺术和设计方面的展览,也没见你约安暖去看过啊。”柳月望有些疑惑地说道,同时看了看刘长安单薄的穿着,刚才自己没有拿那个镶嵌着合金手柄的通勤包砸他真是失策。
她倒也不会像其他的妈妈一样,总觉得孩子穿的单薄就会冷,刘长安此人非同一般。 “我有参展。”“啊?”
柳月望和安暖都惊讶地看着他,她们都不知道。 “你怎么不早说?”
柳月望嗔怪道。
“就是!”安暖难得和妈妈统一立场。
“惊喜。”“惊喜你个头啊,你不早说。”
柳月望眉头皱了一下,嘴唇也都皱了皱,“要知道你会参加,我就先发个朋友圈,喊人来捧场啊!”
柳月望是很热衷这种事情的,因为她这个年纪的女人,会经常性地给她朋友圈里的一些人发的子女相关的东西点赞投票之类的,刘长安有这样的机会给她发朋友圈,便是她以前点赞投票积累的人情回收的时机了。 “那还是算了,你发个朋友圈,会捧杀刘长安。”
安暖可不愿意,但是想想又对男朋友充满信心,于是改变了说法,“你的中老年朋友,在艺术审美上,跟得上刘长安的思路吗?”
“你这条舔狗。”
柳月望讨厌地骂道,自从她学到了这个词,就特别喜欢用来骂安暖。
当然,用来骂刘长安也是极好的。 “说起审美这件事情……人一辈子,最难提升和改变的就是审美水平与偏好。审美也分各种各样的领域,有些人在书画上的审美水平值得称道,并不代表他在珠宝工艺或者现代工业设计上的审美有水平……有时候审美决定了一个人行业水平的上限,有时候只是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活品质上限,例如很多人有钱了……” “打住。”“为什么让他打住,不说的挺好的吗?”
“他等会儿能扯到5G建设和贸易关税上去,你信不信?”
“我知道他能扯,但是审美的话题怎么扯到5G和关税上去?”
“我男朋友我还不了解?”
“你有男朋友了不起啊?”
“就是,现在我也不是早恋了,你管不着了。”
“呵呵,就你还早恋,十五岁之前天天被狗追,在地上打滚,和韩芝芝找黑网吧……” “我没有!”
刘长安发现了,她们也挺能扯的,这不就扯到黑网吧上去了吗?说起黑网吧啊…… 展览中心到了。 - - 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说安暖是傻白甜,一个内心很多污段子,却非得维持自己清纯形象,如果被男朋友发现了还要耍赖的女孩子,一个精通和情敌演对手戏或者撕逼,连老妈的醋都吃的女孩子,居然是傻白甜? 对傻白甜有什么误解?还是形容词太少了,书读的太少了,连个准确的形容词都找不到? 看到一个心怀温柔与善良,情商较高,不杀人放火的正常女孩子,就叫傻白甜?(平静而温和的讨论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