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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小屋的由来(回忆篇)(1 / 1)

姐姐夸我做的饭好吃,我也只是欣慰一笑,姐姐吃完饭后碗也不洗就上楼睡觉了,我暗自骂她这个大懒虫,果然和前世一样懒,我把袖子挽的老高,为了防止衣服湿掉,正要洗碗却发现缸里没水了,这个缸很大,好像司马光砸缸的那个缸。

小时候家里穷,没有自来水,我们祖祖辈辈为了用水只能去很远的地方挑水。

我只好把碗丢在厨房的柜台上,等奶奶回来了,我在告诉她没水了,然后我陪奶奶去很远的地方挑水吧,最后在把碗洗了。

回到了房间,我看着天花板发呆,外面依旧炎热,我也不想找王小楠玩儿,本来就黑,再晒成非洲人了。

我想到了前世,我承认姐姐小时候爱干净,什么东西都收拾的整整齐齐的,长大后的她躺平了,奶奶总是出去干活,家里没人管我们,我们几乎都是自生自灭,为了不饿肚子,我总是自己生火做饭。

我只会做蛋炒饭,因为家里养了很多鸡,有时候一放学回家我饿得要死。

学校的菜又难吃,一年四季都是冬瓜和南瓜,油也不放,盐也不放,味道清淡的感觉像猪吃的,有时候菜里面还有虫,我记得有一次我把一条白色的胖乎乎的虫吃了,我把虫子的脑袋吃了,还咽了下去,后来发现味道不对,我低头看我的碗里,发现一条白花花的肉虫,可把我吓了一跳,我直接叫出声来,要不是碗十元一个我想我早就把碗丢地上了,同学们也被我吓了一跳,后来班干部告诉了郑老师,郑老师说虫子营养成分特别高,吃了对身体好,我听后恶心的想吐,从此对食堂的饭菜有了很大的阴影,我吃饭时总会看菜里有没有虫子。

每次回家后,家里总是大门紧闭,厨房也被锁着的,我只能呆在外面等奶奶回来,每次等好久,有时候天黑了奶奶也没回来。

奶奶又不在,外面又冷,我又是一个脸皮薄的人,我不想在家门口等,因为不想被人看到我造孽的模样,更不想在等奶奶的时候遇到学校的老师,学校的老师一般五六点回家,我的新家又在路口,每次所有师生都要路过我家。

我只好去地下室了,地下室还是泥巴路,里面全是散养的鸡鸭,那些鸡鸭拉的屎到处都是,还有好多柴火和稻草,堆在地下室面积占了四分之一。

那些柴火是我爷爷从山里面捡的,老一辈的人总是喜欢捡柴火。

我们这里流行种植水稻,那些稻草是我家秋天收稻子留下来的,我家一直都是用的柴火取暖,从来没有用过电炉子,长大后我给家里买了两个,我家的人说费电,舍不得用电,那两个电炉子一直放在角落里,直到上面布满厚厚的灰尘也没用过。

每次冬天我都是靠自身取暖。

我说给他们买外面的炭,外面的炭烧的久一点,可以维持很久,他们说柴火够烧,不要乱花钱,其实,那个柴火炭一点也不好用,一下就熄灭成灰了,温度只能保持几分钟就没了,要不断的烧火才有柴火炭,而且柴火炭上面经常会有烟,我每次宁愿躺床上也不烤他们的柴火炭火,熏的眼睛疼,脑壳发晕。

小时候放学回到家后,我每次都会去地下室里等奶奶,我会从地下室拿上一捆稻子,然后又拿一坨树枝,之后就快速去烤火的屋子里,一路奔跑,鸡被我吓的扑打翅膀,四处乱窜,母鸡也被我吓的咯咯叫,连屁股下的蛋也不要了,那些成群结队的鸭子们也纷纷散开,给我绕路,鸭子们吓得在一边嘎嘎叫不停。

我把稻草放在树枝的中间,然后用打火机点稻子,稻子燃烧的很快,一下就把树枝点燃了,最后火越来越大,天也黑了,但是火光却照亮了我暗黄的脸,也照亮了四周围,也温暖了我的手。

有时候等得太久了,鼻尖都是邻居家的饭香味,还有辣椒炒肉的味道,这些香味刺激着我的鼻子,和大脑,我在学校又没吃饱,现在我就是一个饿了三天三夜小孩,那些味道让我的肚子瞬间变得饥饿如肠,这里又没有锅,锅在厨房里,我想了很久,我不能饿死,后来我想到了鸡蛋,我只好去鸡窝里偷几个蛋过来,我用树枝把蛋的中间戳出一个洞来,这是学的我奶奶的,奶奶说烤蛋不戳洞就会爆炸,我把弄好的蛋小心翼翼丢在火里面,大火瞬间包围了蛋,过了一会儿,嘣的一声,灰飞四起,我吓了一跳,我捂住自己的耳朵,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心脏都要出来了,我往后退好多步,两个蛋爆炸了,像地雷一样,后来所有鸡蛋都爆炸,我毫无损伤,那些蛋虽然爆炸了,但里面已经熟透了,我吃的津津有味,往后我经常怀着惊恐的心烤蛋吃,我太害怕爆炸声了,每次烤蛋我都捂着耳朵,担心自己受惊。

我爷爷在地下室的旁边修了很多屋子,有牛棚,有烤火的地方,也有厕所,每次冬天爷爷奶奶就会去烤火屋烧火取暖,大家都回来过年了,我爷爷总是拿很多树枝还有一截大木头烧火,沿着烤火屋的墙角烧的,火很大,烟雾缭绕,烤火的地上好厚的灰,他们搬了几把板凳,一坐就是一整天,一坐就是一上午,有时候会有亲戚过来拜年,然后唠唠嗑,二奶奶也总是过来找我爷爷聊天,厚厚的积雪把我们的鞋子都弄湿透了,我们有时候磕瓜子,有时候吃花生,那些花生都是我奶奶自己种的,生活悠然自得。

地下室旁边的小屋,我爷爷用了一个暑假才做好的,我总能看到一个清晰的身影,太阳无情的烤着大地,所有人都不敢出门,远方路口尽头都是一些透明的波纹,那些波纹像水的浪花一样,起伏不一,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原来是因为温度太高了,所以才产生的这种现象,好多昆虫都不敢出来鸣叫了,除了知了,吱吱吱的,就如这个夏天一样,吵得令人心烦意乱。

爷爷光着背在烈日下他显得更渺小了,他穿着大裤衩,脚踩一双蓝色的拖鞋,那双拖鞋他已经穿了四五年了,拖鞋上破了很多洞他也不在乎,他弓着蜡黄的身躯蹲在屋子上,身子瘦的只有骨头,排沙骨是那么的突出,他手里拿着一把泥水刀,旁边放了一桶水泥,他低着头拿着水泥刀时不时的往水泥桶里面放去,眼神很认真,都不带眨眼,只是偶尔拿着脖子上那条发黑的毛巾擦擦脸上的汗水,每次水泥刀上就会覆盖上一层薄薄的水泥,爷爷把水泥刀往墙上刷去,反复循环这个动作,一日复一日,就这样屋子做好了。

大家只是看到了屋子很完美,而殊不知背后付出了多少。

而我姐姐她天天睡觉,也不爱出去玩,她当然也不会吃小孩做的东西,父母外地打工每个月会给姐姐寄钱回来,姐姐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她爱吃零食,那些辣条都是她的最爱,她吃了辣条也不长痘,为了不想扫地她把零食的袋子丢在床下,还是我奶奶给我姐姐扫出来的,每次扫出好多垃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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