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已经熟睡了。
没有手机的日子很难熬,前世还有手机玩,我整日打王者荣耀打通宵,打到早上六七点都行。
穿越后就不行了,没手机玩,没小说看,只能靠睡觉结束这无聊的日子。
“妮妮,我们家的牛跑了,快来跟我们一起去找牛,小孩眼睛尖一些。”
奶奶打开灯,我在床上睡的正香还是被吵醒了。
“喔喔,我这就来。”我从床上穿好衣服,就下楼了。
我,爷爷,奶奶,我们三拿着手电筒去了大山里。
姐姐没去,她一个人呆在家里,胆子可大了。
大山寂静无声。
我平时最怕走夜路了,这次我也很怕,但我又不得不来。
四周都是山茶树,那些山茶树是我们祖祖辈辈遗留下来的,个个都是千年妖精,如果比年龄,这些山茶树比外面那些古树还活的久。
我走在山里瑟瑟发抖,心如鼓钟,如果要说我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能连大人都害怕,尤其是那些做了恶事的城里人,那些贪污当官的。
地上扑上了一层厚厚的枯黄叶子,可能是因为没到春天缘故,地上没有什么杂草,如果有草就完了,大山里有好多蛇,那种眼镜蛇特别擅长躲在草里,只要眼镜蛇无聊了,随便冲过来咬一下我们的大腿,或者脚丫,我们都治不活了,而且生活在农村,医疗水平又不发达,又没什么钱,对我们而言,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走着走着,就遇到了一片坟地,坟墓前面还有墓碑,我惊呼,我不敢大声叫出来,平日我最畏惧坟墓了。
我在内心祈祷,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妖魔鬼怪都快快离开。
“怎么毛手毛脚的,看着路面啊,前面有个金洞,我不提醒你你就跳下去了。”奶奶拿着手电筒照了照那个洞。
我一看,确实有个金洞,洞很深,最少有五米深,大家可以去想一下掉下去会怎样。
我拍了拍心脏:“哎呀妈啊,吓死我了。”
爷爷走在前面,他一米八的大高个儿,他笑着说:“悠着点,别走着走着人没了。”
金山是从前的人因为穷,他们就四处挖金子想发财,哪里都掏一个洞,挖洞就挖洞吧,也不知道把洞填平,导致好多人掉进去爬不起来。
这时我奶奶说:“这个金洞啊,你太太掉进去过,当时你太太一夜未归,她掉进洞里又没人发现她,她就用手抠着泥巴爬上来的,回来的时候吓死个人,浑身破烂不堪,指甲里面都是血,一双鞋都爬的破了几个洞。”
(太太指的是,爷爷的妈妈。)
我缩了缩脖子,不禁佩服我的太太:“真牛叉。”
走着走着,爷爷听到了前面有动静。
爷爷对着我们说:“发现牛了。”
我激动万分,终于可以回家了。
爷爷打着电筒照过去,牛在低头吃草,爷爷一把就把牛拽走了。
他气愤的说:“你这头蠢牛,明天看我整不死你。”
回到家后,爷爷把牛牵进了棚,这下把牛季的更紧了。
第二天,烈日当空,枝头都是鸟叫,风吹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站在木门口,我看到爷爷把牛吊在树上,绳子穿过牛的鼻子,我感觉牛的鼻子都要裂开了。
那头牛眼睛很大,眼里布满了泪水。黑漆漆的眼睛如一汪明镜。
牛被迫头朝上,它一动不动的,爷爷把气全都撒在了牛身上。
爷爷手里拿着火把正在烧牛的肉,牛发出痛苦的鸣叫。
“哞哞哞哞……”
原本那头牛背后的毛发乌黑发亮,现在被我爷爷这一烧毛也没了。
从这一刻开始一直到往后十几年,这头牛身后的毛再也没有长起来,而且背后将永远的留下一大块疤痕。
爷爷耕田一辈子,最后牛年迈了,他也就把牛卖了。
他嘴里骂道:“你这头死牛,看你以后还跑,看我不整死你。”
爷爷拿着火把又烧了下去。
“哞哞……”
牛的眼角流下一串晶莹的泪花,一直顺着眼睛到嘴巴,在阳光下泪水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我想牛应该是人变得吧,不然为什么会哭呢,我想任何动物可能之前都是人变得,无论是猫还是狗,如果不是人变得,为什么会有感情,为什么动物也会难过呢。
我小跑过去,我拉着爷爷的手,抬头看这个高大的男人,我支支吾吾的说:“爷爷别烧它了,放过它吧。”
“小孩子一边玩去。”爷爷嘴里呵呵的笑着,但还是把我赶走了。
我捧着牛的脸,欲言而止,耳朵边都是牛撕心裂肺的叫,那头牛哭了又哭,牛的味道冲刺着我的味觉。
那种味道臭臭的,很不好闻。
爷爷烧完牛后,又用一根又粗又长的棍子打在牛的屁股后面。
“哞哞……”
打了不知道多少棍,那头牛想倒下又不能倒,因为鼻子两端的绳子挂在树上的。
爷爷丢了棍子,背着手离开了。
在烈日下,牛浑身动弹不得,连口水都喝不了,背后还秃了一块。
我很是心疼,我摸了摸牛的脑袋,这时姐姐也跑了过来。
“怎么了妮妮?”姐姐来到我身边问我。
我想她还不知道吧,我告诉她:“昨天牛跑了,然后我们去找牛了,牛找到了,爷爷想给他一个教训吧。”
“爷爷也真是的,真的气人。”姐姐无奈的皱眉,她的爷爷那怪脾气无人能比,她一般都是见到他就躲得远远的。八壹中文網
我走到后面,摸了一下牛的后背。
看着这秃了的一块,上面还有血珠子,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眼里只有心酸。
我对姐姐说:“我们把绳子解开吧,这头牛怪可怜的。”
姐姐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合力去解绳子,这个绳子比较紧,弄了好久才把这个结打开。
解开后,牛瞬间倒地,一动不动毫无声息的样子,只有眼睛睁着,眼睛全是红红的血丝。
为了防止牛跑掉,姐姐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然后把牛季在了树下乘凉。
“我去接水了。”说完我就跑回了家,我手里拿着一个盆,里面接了很多水,我放到牛面前,牛抬起嘴来,把盆里的水喝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