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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9 章 涉谷(六)(1 / 1)

有一个疑惑一直盘踞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自己为什么会活着?

活着的人无法见到死去的人,死去的人无法越过界限触及活人的世界。生与死之间,隔着一道永远无法越过的界限,这是一道分界线,隔开生与死的世界,也是一道禁忌,生者不应该触碰的禁忌。

生者不应该去去往死者的世界,哪怕仅仅只是触碰,也是一种冒犯。

她从被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亡」,苏迦叶拒绝了她的「死亡」,固执到近乎疯狂地触碰那道禁忌,甚至越过那道禁忌。

她不知道苏迦叶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去触碰那扇隔开两个世界的大门,但是苏迦叶的确成功了。

灵魂从死者的世界返回,爱是最扭曲的诅咒,身体是将灵魂束缚在人世界的「容器」,她的母亲苏迦叶,从死者的世界里将她的孩子带回活人的世界里,违反了正常的生命定律,颠覆了生死,她成了最完美的「容器」。

生者触碰死者的世界是一种冒犯,本应该死去的人,却从死者的世界重返人间,这是一种污秽。

于是这个从死者的世界返回活人世界的孩子,成了所有人眼中最被忌讳的污秽。

——不应该存在的存在。

终其一生,被所有知晓自己存在的人忌讳。

……

据说最古老的生命诞生在海洋里。

地球百分之七十的面积都被海洋覆盖,相当一部分人认定了海洋是这颗星球上生命的发源地,那么在陆地从海洋里升起来之前,就有生命在海里诞生也不是不可能的。

老实说,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推测而已,谁也不能确定这颗星球上是先有陆地还是先有海洋。

以上这些话,是国中的时候,生物课老师的大致话语。

她记得那是个夏天,热到发慌的夏天,即使被玻璃窗过滤了一遍,太阳也是热得要人命,喧嚣的蝉声在浦见东中学的天空挥之不去。

她在一片燥热里昏昏欲睡,从头到尾她只记住了一句话,剩下的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人生活在一颗百分之七十都是海水的星球上,最古老的生命可能诞生在海里。

这还是美纱子从生物老师一整节课的滔滔不绝里给她总结出来的。

弥生月不知道最古老的生命是不是在海洋里诞生的,但是她知道,在来到人世间之前,她是被一大片水包裹着的,温柔得像是母亲的怀抱。

朦朦胧胧的世界,视野是朦胧的,天空也是朦胧的,像是黎明之初,氤氲着纱雾一样的水汽的河畔,温和的流水声潺潺响起。

她沉浸在一片温柔的水里,仿佛还在母亲肚子里被羊水包裹住的婴儿。

咕噜咕噜——

流动的液体开始奔涌,铺天盖地朝她涌过来,无数的水泡从水底纷至沓来,一个接一个在面前炸裂,炸裂在眼前的白光割开了一片朦胧,将她推出了水面。

喧嚣的蝉鸣被逼成直线,她在一片迷糊里醒来,屁股底下的椅子剧烈地动了动,视线由模糊到清晰,眼角余光看到疯狂抽动自己的眼睛的美纱子,女孩子的脸色格外的怪异,她意识到刚才是美纱子踹了一脚她的凳子。

她疑惑地抬头,入眼就是生物老师板起来的一张脸,卤蛋似的光洁天灵盖儿铮亮得能把黑板上的字映出来。

弥生月了然,在生物老师的指示下,麻溜地滚到教室门口罚站。

斑驳的树影落满了窗台,盛夏的蝉嘶鸣不止,金色的阳辉洋洋洒洒地落满了整个走廊。

她站在教室门口,教室里面又响起秃顶老师滔滔不绝的声音,教室门口的班牌上凿刻的字迹清晰可见。

弥生月歪着脑袋,站在教师门口,仰着脑袋顶着上面的字迹,傻呆呆地看了很久,中觉得有哪里不对。

天灵盖光洁得跟卤蛋一样的生物老师,会踹她椅子提醒她的美纱子,教室门口的门牌,还有因为上课睡觉被老师撵出去发展的自己。

一切都很正常。

她站在原地,低着头,校服是整整齐齐的,校服上的领结也是整整齐齐的,红色的头发贴着颈脖滑落,洋洋洒洒地落满了整个肩头。

红得扎眼的头发,也很正常。

她想。

她这样想着,耳畔炸响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咆哮,隔壁班的门牌似乎都被这平地一声雷一样的咆哮震得抖了两抖,两个男生在那一声炸响之后毫不意外地被撵了出来。

她看到了一黑一白的两个脑袋,隐隐约约闻到了呛人的药草味道。

黑色头发的男生绑着一个丸子头,耳朵打了耳钉,眼睛很小,眉眼总是带着温润的笑意,笑起来的样子让弥生月想到了狐狸这种生物。

视线落到了白头发的男生身上,他很高,银白色的头发不安分地翘起来,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黑色的小墨镜,手放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上,胡乱地抓了两把,满脸的不耐烦。

两个被撵出来的麻烦鬼聚在一起,嘴里嘟囔了两句什么,片刻之后,教室里再度传来老师暴躁的咆哮声——再囔囔就手牵手一起去跑操场。

两个人嫌狗憎的家伙闻言顿了顿,彼此对视一眼,齐齐做出呕吐的动作和表情,表示自己会乖乖的,宁愿死也不要牵对方的手。

“悟。”狐狸眼用自己胳膊肘子怼了怼白头发的男生。

“昂?”白头发的男生打了个哈欠,眼角泌出泪花,“干啥?”

他顺着狐狸眼的目光回头,目光与弥生月的视线交汇。

走廊里吹来了一阵风,沙沙的风声萦绕在耳边。

室外葱茏的树影摇曳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天边的云翻滚舒展,投落的阴影褪去又漫上,火辣辣的太阳落在金属的栏杆上,迸发出刺眼的光芒。

无垠的蓝色在眼底晕染开来,像是在白纸上打翻了一瓶湛蓝的墨水,肆意渲染之后,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苍蓝色。

“你这个小红毛在看什么?”对方抬了抬下巴,下颌拉出流畅的线条。

黑色的镜片底下,瑰丽的苍蓝色若隐若现,骄傲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蓝眼睛的白色大猫咪,浑身的毛毛都是精神抖擞的。

“我在看你,你的眼睛好漂亮。”她眨眨眼睛。

白色的大猫咪顿住了,连身上的毛毛仿佛都竖了起来。

也许是夏季的气温太过燥热,薄薄的红色无声无息地在皮肤上晕染开来,脸颊上的红色越发得浓郁,片刻之后,整只猫咪仿佛都熟掉了一样,全身都氤氲出一股热气。

“你不要乱说话!”白色的大猫咪炸毛了,噔噔噔地跑过来,伸出两只猫爪子就往她脸上招呼,“你这个小红毛别乱说话!”

“唔唔唔唔——”弥生月被他捏着脸颊,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指腹下的皮肤很快就泛起了红红的印子,捏人脸的白发男生顿了顿,下意识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松开手之后放轻了手上的动作,给她揉了揉脸。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白色的大猫咪一边帮她揉开脸上的红印子,一边咬牙切齿地说。

“我没有乱说话,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你好像一只大猫咪……”

白色的大猫咪。

弥生月委屈地任由对方揉自己的脸,固执地告诉他,结果对方的脸更红了,连给她揉脸的手都不自觉地加重了力气。

温暖的体温从贴在脸颊上的指腹源源不断地传来。

温热的液体在刹那间浸满眼眶,回过神来,泪珠已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了出来。

白色的大猫咪愣住了,看到她的眼泪之后,眉梢带上了些许不知所措。

“悟,你把女孩子弄哭了哦。”狐狸眼丸子头dk的唇角弯了弯,眯起的双眼微微睁开,深紫色的瞳孔几乎掩饰不住里面的幸灾乐祸。

“老子……不是故意的!”白色的大猫咪一瞬间炸了,似乎想要强制性保持镇定。

“你别哭了,哭起来难看死了!”他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咬牙切齿地囔囔。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仰起头,忍住眼眶里汹涌的热意,想要把眼泪憋回去,可它仍然在眼底翻滚。

金色的阳光浸透了树梢,夏日的晴空底下满目葱翠翻滚起绿色的浪潮,叶片婆娑的声音清脆悦耳。

她张嘴,“五条悟。”

白色的大猫咪顿住了。

“五条悟。”她喊他的名字。

喧嚣的蝉鸣和树海起伏的声音一点点地远去。

“我想见你。”

她伸出手,踮起脚尖,拥抱十多年前少年模样的丈夫。

我很想你。

……

她抬了抬眼皮,发现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意识从一片混沌里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一路流淌而下,滴答一声,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溅落在嶙峋地面上的痕迹猩红刺目。

又是滴答的几声,像是转动秒针的闹钟发出的声音。

喧嚣的蝉鸣,铃铛炸响在下课铃,粉笔摩擦在黑板上响起的嘎吱声,像是潮水一样褪去了身影。

她慢慢地抬起了眼皮,眼前的世界一片狼藉,像是在流水线里滚过一样,横七竖八的划痕遍布视野,被拦腰折断的电线杆,整齐分割的金属门窗,切口整齐平滑到让人心里发慌。

她意识到自己似乎是站着晕过去了一会儿。

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一路淌下,渗进了眼眶里,她抬手在眼睛上摸了一把,视野稍微清晰了一点,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以一片狼藉的世界为背景,他站前方,近乎是俯视蝼蚁一样看着她,眼底却多了点趣味性,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滴答——

猩红色的液体在白皙的手臂上蜿蜒,宛若纠缠的藤蔓,跌落在地的时候炸裂出妖艳的红花。

“还没有死啊。”对方两手松松地抄进口袋里,嘴角肆意拉开弧度。

片刻之后,他摸了摸下巴,撇着嘴巴歪着脑袋打量了她一会儿,“之前没有看出来,你的身体比起「人类的肉||体」,更像是一个「容器」。”

“人为的吗,这具身体?”顶着少年躯壳的诅咒之王挑了挑眉头,自言自语地想了半天之后拉开嘴角,“你比这个小鬼,更适合被叫做「容器」。”

“算是吧。”弥生月又往眼睛上抹了一把,试图让自己的视线再清晰一点。

自始至终她的表情都没有表露出对死亡的畏惧,乃至恐惧。

就算是有上千岁年纪的诅咒之王,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懂红毛这种生物的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你还真是无聊啊。”两面宿傩抬着下颌,微微侧目,“明明是个怪物,却选择收敛自己的牙齿,却甘愿被束缚,把锁链亲手交到他人的手里。”

两面宿傩眼神淡淡地看着眼前一身狼狈的女人,还能站立起来这一点稍微让他意外,但是这副模样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人和咒灵都喜欢成群作队,拉帮结派,然后通过聚集在身边的人数量多寡来衡量自己,越是弱小,越是如此,越是如此,越是不堪入目。”两面宿傩拉开嘴角,“但是你好像稍微有点不一样。”

“比起拉帮结派,你更像是循着本能活动的野兽。”

“这一点,倒是比起旁的人要有趣得多啊。”两面宿傩说。

弥生月突然觉得这个拿她弟弟身体干坏事的千岁老人家很烦,也许是当手指当太久了,好不容易可以不用当手指了又反手被她弟弟关在身体里,太久没有说话才像现在这样哔哩吧啦说个没完没了。

她动了动手臂,制服的袖子没了一大截子,露出的手臂布满了狰狞的划痕,整齐的像是有人拿着量尺比量着划上去的一样,隐隐约约可以看出皮肉底下翻出来的骨骼。

裸露在空气里的肌肉在蠕动着,受伤的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估计用不了多久,身体就能恢复如初了。

这一点,哪怕是身为诅咒之王受肉||体的虎杖悠仁都没有。

两面宿傩稍微抬了抬眼皮,连他都不得不承认,这具身体简直是怪异到了超出正常人类的范围,简直是在往受诅咒肉||体的方向上靠拢。

“要不要来立个「束缚」?”弥生月突然笑了起来,沾了血的嘴唇越发得鲜艳,垂落在肩头的红发一团红云,滚烫又张扬。

“哦?”两面宿傩挑了挑眉,“这个时候?”

也许是因为这个女人扇过他两巴掌,又陪他玩了这么就还能站着,他莫名其妙起了点兴趣。

“在干掉我之前,这里所有人,你一个都不能杀。”弥生月说。

一通打过后,她好像有点明白了,这个千岁老人家做什么事都仅凭自己的心情。说好听点是喜怒无常,说难听点,他就是狗,狗逼的心就跟海底针一样,即使耗费了全部心思也不一定能猜得中,倒不如干脆一点。

“你这是在催促我快点干掉你吗?”两面宿傩嗤笑一声。

“我不会死。”

弥生月抬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虎杖悠仁已经长得比她还高了,如果她要跟他对视,就必须抬起头,或者他低下头来。

“有人可是非常想要你死。”两面宿傩说。

那个躲在背后算计一切的家伙,算计好了让里梅带着手指来找这个小鬼,还特地将这个女人弄到他面前,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对方要干什么。

“看来你对那家伙来说是个麻烦啊。”两面宿傩说。

“如果你死了,小鬼会伤心到痛哭流涕的吧?”诅咒之王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手,“很好,立下这个「束缚」也无妨。”

“反正,你很快就会死。”十指活动,双手结印,披着少年躯壳的诅咒之王拉开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齿,“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猩红色的鸟居拔地而起,铺天盖地的铁锈味道扑面而来,无数的尸骸排山倒海翻涌而出。

像是有人拿着画笔,以破碎的世界为画布,肆意挥笔渲染,用鲜血涂抹,用骸骨点缀,少年模样的诅咒之王站在一片血腥之的中央,宛若从古老的浮世绘里走出来的修罗。

地狱般的变故。

弥生月抬起了手,动了动嘴唇。

唇瓣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

金色的锁链像是倾巢而出的金色蛇群,黑色的符文无声无息地攀爬上了金色的锁链,而后宛若烧红的烙铁一样迸发出刺眼的白光。

她看着少年模样的诅咒之王,耳畔仿佛又响起了下课铃的声音还有喧嚣的蝉鸣,斑驳的树影在眼前掠过,记忆里好像有个夏天,她坐在埼玉县的家的庭院里,盘子里的西瓜又凉又甜,老式的电风扇嘎吱嘎吱地晃动着扇叶。

她好像看到了苍蓝色的天空。

……想见你。

她张了张嘴,说话好像变成了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双手抬起,十指扣紧。

滚烫的血液奔涌在全身的血管之中,黑色的咒文浮于身体表面,像是注入了生命力一样蔓延了大半张脸。

……好想见你。

但是我好像见不到你了。

……

恍恍惚惚听到了海潮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环抱住大海的天空一片水洗过一样洁净的湛蓝,古老的海潮回荡在海平面上,潮起潮落之时,浪花撞击在礁石上撞了个粉碎,迸射水花像是碎裂的珠玉一样飞溅。

她缩了缩脚趾,脚上沾满了柔软湿润的白沙。

海滩的另一边,古老的石阶一节一节往上延伸,朱红色的鸟居宛若分开两个世界的大门一样矗立在山顶。

海鸟的啼鸣在一声一声的海潮起伏里被拉得老长,扑上来的海水在沙滩上拉出一道又一道褶皱。

铃——

短促的一声铃音,在空气里一闪而逝。

她回头,白衣绯绔的红发巫女站在起伏的海潮前,朱红色的穗子从肩头一路垂落到胸前。

弥生月觉得自己知道她是谁了。

“苏迦叶。”

和她有着肖似面容的巫女歪了歪脑袋,微笑,朱红色的穗子随着动作摇曳晃动。

“你好像长大了很多。”她朝她微笑。

弥生月顿了顿,“我已经不小了。”

和她同一个年纪的女人早就当妈妈了。

“这可难说。”苏迦叶抱着胳膊,抬起手,手指绕过一缕红色的头发,指尖旋转,那缕红色的头发也跟着一圈一圈地缠绕在葱白的指尖上。

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女人表情揶揄地看着她,眉眼间带了点弥生月没有的妩媚。

“你看,你还是小孩子的模样。”她说。

弥生月低头,看到了自己白皙的脚丫子,身上是很久以前穿的巫女服,身高还是国中时的矮冬瓜身高。

苏迦叶提起裙摆,红色的裙边在白色的浪潮摇曳,赤||裸的脚丫一路踩碎白色的花朵,停在了她面前。

她松开抓着裙摆的手,转头揪住了弥生月的脸蛋,唇边拉开灿烂的笑容。

“这张脸,一定成为一个出色的大美人了吧。”红发的女人笑得眉眼弯弯,“是不是被很多男人喜欢呢?”

弥生月的脸蛋被她揪得有点疼,刚想要开口让她轻点,对方却松开了手。

“我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可是时间太过短暂,对我太过吝啬。”苏迦叶垂下眼睑,细腻的眼睫宛若蝴蝶低垂的翅翼,在眼底打下浅浅的剪影。

“我现在要走啦。”苏迦叶说。

弥生月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苏迦叶的手却搭在了她的肩头上,给她转了个方向,“是「我」要走了哦,你要到那边去。”

她扶着她的肩膀,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畔。

弥生月顿了顿,“我还能见到你吗?”

苏迦叶笑了笑,“会的,等到你变成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寿终正寝的那天。”

弥生月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苏迦叶往她的肩膀上推了一把,催促道:“快走啦!”

她怔楞地回过神来,矮矮小小的身体抽条,红色的头发变长落在肩头,红白色调为主的巫女服变成了黑色的高专||制服。

苏迦叶站在海滩上朝她挥手,动作活力四射得宛若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女,朱红色的穗子晃个不停。

“再见,我的孩子。”

潮水的声音铺天盖地涌来,转头带走了一切。

……

金色的锁链在一瞬间崩裂,破碎之时奏响的声音像是在风里彼此碰撞的绘马,银白色的的光晕像是被剪碎的金箔纸一样在风里四散。

铁锈的味道翻腾沸腾到了极致之后,领域解除,两面宿傩冷眼看着对面的红色跌落地面。

两面宿傩抬步走了过去,除去那些狰狞的伤口,弥生月的身体算是完整,换了其他人,挨了一轮「伏魔御厨子」,身体早就被直接成碎片了。

他看了一眼慢慢消融在空气里的金色锁链,这些锁链的坚固程度出乎意料。

但是也到此为止了。

他抬头,抬起脚步打算离开,脚腕却突然一紧,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腕,五指不断地收拢,宛若不断收紧的镣铐。

两面宿傩:“……”

艹,居然还没死。

饶是两面宿傩也忍不住想要吐槽,生命力这么顽强,你是属蟑螂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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