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陆君夜的卧室。
男人睡得不好,此时眉头微皱,薄唇轻抿,显然是做噩梦了。
梦里,女人身着白色长裙,紧紧的握着他的胳膊,眼睛里是止不住的忧伤。
“夜儿,你要争气,你爸爸在外面跟小三生了一个野种,你一定要把那个野种狠狠的踩在脚下。”
五岁的他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每天都会按时完成母亲的任务。
“夜儿,那个女人就是因为会弹琴才抢的了你爸的心,你一定要把钢琴学好,让你爸爸回心转意。”
那时候,他才六岁,每天除了上学就是弹琴。
可是,他不喜欢弹琴啊,他想跟朋友们一起去玩!
他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趁着母亲不注意的时候,他悄悄的从窗边翻了出去。
忽然,眼前又是一亮,破碎的记忆在他的梦中重现,男人下意识的捂紧双眼,再睁眼时,画面陡然一转。
六岁的他被母亲双手紧捆,直接吊在门口的桃树下。
女人拿着一根鞭子,直接往男孩身上抽去。
他的耳边响起一道凌厉的破风声,长鞭结实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血痕清晰,剧痛侵袭。
女人歇斯底里的吼叫:“连钢琴都弹不好,你还好意思出去玩?你再继续这样下去,还怎么掌管陆氏集团?你真想看着我们母子俩流落街头?”
“说!你还敢不敢出去玩了?”
男孩一声不吭的受着,一句话也不说,他强忍着发红的眼尾,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但是他不会哭的。
因为哭,就代表着示弱,他根本没有错,也绝不可能示弱!
“不,不要。”,男人嘴里喃喃着,他猛地坐起来,额头上已经浮起了一层虚汗。
窗外,万籁俱寂。
陆君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漫步到阳台上,一阵凉风袭来,渐渐吹散了他额头上的虚汗,却始终吹不散那些不堪的记忆。
……
处理完设计稿的事情,叶落笙狠狠的休息了两天。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林遇约她出去吃关东煮,她抿了抿嘴唇,确实是想念关东煮的味道了。
叶落笙没化妆,顶着一张素颜过去了,但是因为气质出挑还是吸引了一堆人的注意。
林遇全副武装,口罩帽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她远远的就看见叶落笙,便朝她挥了挥手。
叶落笙点点头,示意自己注意到了。
林遇拿着关东煮,一脸闷闷不乐:“落笙姐,我最近好烦啊。”
叶落笙挑眉,打趣道:“怎么?从来没有绯闻的大明星也会烦?”
林遇娇嗔的看了她一眼:“姐,你别笑话我了,你也知道我一直没绯闻吧,其实是有原因的。”
“哦?”
林遇鼓着小嘴继续说:“那是因为我之前的男朋友是白修门,你应该也清楚,白家世代为官,在华国有不可忽视的话语权,以前有他护着我,我自然没有绯闻。”
叶落笙颔首,她对白家还是有了解的,白修言是陆君夜的发小,而白修门是白修言的弟弟。
“然后呢,现在为什么烦?闹分手了?”
“也不是的,但是最近他一直在强迫我做那种事,可是我今年才二十二岁啊,我还没做好准备。”
叶落笙皱了皱眉,确实是这样,女孩子应该保护好自己,在没有以结婚为前提之下,千万不要把自己的第一次贡献出去,而现在白修门居然在逼迫林遇。
大概率是个渣男了。
林遇越想越心烦,连关东煮都不想吃了。
“而且我发现他最近越来越不耐烦,之前我想吃葡萄,他能大半夜开五公里路去买,现在我想吃个苹果,冰箱里有他都不帮我去拿。”
叶落笙作呕,明晃晃的渣男啊。
“遇儿,你听我一句劝,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嘴上花言巧语,实际上全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叶落笙顿了顿,脑子里闪过陆君夜的脸,似是觉得不妥,又补充道:“更何况有的人连花言巧语都没有。”
林遇眉毛挑了挑:“落笙姐,你好像很懂啊?”
叶落笙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那当然了,我毕竟比你大。”
林遇吐了吐舌头:“大一岁而已。”
“大一岁也是……”,叶落笙刚想反驳,胸前一阵难受,直接把刚才吃的关东煮吐出来了。
林遇吓了一跳,赶紧去扶叶落笙。
“落笙姐,你没事吧?”
叶落笙点点头,她这会儿全身乏力,甚至还有点昏。
“我们去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