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才华的女人是多么的可怕,她懂得拿起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权益,尽管她的文凭学历被摧毁得一滴不剩,但蕴藏在骨子里的智慧是不可磨灭的。 余楠至不知在想什么,他没有说话,眼里浮现的悲伤看似不假,但季寥不想理会,因为对她来说,他所有的表现都是假仁假义假惺惺,唯有拿到手的财富才是最让人称心如意。 面对无言的男人,季寥笑了,迷人的笑容近妖,吐出口的言语更似六月飞雪,直逼人冻彻心扉。 “你的资产权势再庞大,在法律面前都没有用。你是过错方,婚内出轨还家暴妻子,加上冤枉诬陷,我可以向公安机关报案,并提交相关证据。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三条规定,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余楠至,你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是要坐牢的!”
余楠至几欲咬断压根,拧着眉死盯着季寥,“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妥协签字?”
季寥甜甜地笑了,“妥不妥协由你,我只知道现在是按规矩办事,我给你方便,你就得给我方便。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他冷笑着,“能让我后悔的那个人还没有出世。季寥,别以为你看过两本刑法就想要来威胁我。我告诉你,我偏不离婚,有本事就去起诉我!”
“好!有骨气!”
季寥高声赞赏并鼓掌,“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话音刚落,迎面驶来一辆闪着警示灯的车停靠在路边,一会儿便下来两个男人,一过来就出示了证件,他们正是法院的审判人员和书记员。 审判员问了几句话确认身份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递交给余楠至,并说:“这是季寥小姐的诉讼文件以及法院传票,请余先生在两天后聘请律师出庭。”
两个男人开的车以及拿出的证件都不假,余楠至一时半会就惊愣住了,他怔怔地接过文件袋紧了紧手指,好一会儿才回神不敢置信地望向笑颜如花的季寥,“你玩真的!”
季寥笑道:“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余楠至心口刺痛,走前几步靠近她,“你明知道自己一无所有,竟然还敢跟我离婚?”
“谁说我一无所有。”
季寥自信满满地直视他,“离婚后,我会什么都有的,至于你……有可能会被净身出户。”
余楠至捏紧文件袋,怒火冲天,“你是知道我的手段如何,不怕重蹈覆辙?”
“怎么,你以为我现在还会怕么?”
一副胜筹在握的样子狠狠撞击余楠至的心脏,自两人结婚后,他第一次深深地看清她自信的样子,是那么的迷人危险,竟一时半会间没能及时回话。 季寥冷笑,“我现在很忙,两天后法庭见。”
季寥纤手甩了下秀发,踩着恨天高优雅地离开,临近程双双身边时,露出残忍的微笑,“我把自己不要的垃圾送给你,不用感恩戴德,我不稀罕你的感激。”
程双双气急,转脸望她,却只能吐出简单的一个“你”字。 季寥嚣张极了,一步靠近她,小声道:“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她。程双双,别以为我离开后你就可以安稳地躺在余楠至身边。我告诉你,我曾经的经历会是你将来的下场,不信我们走着瞧。”
撂下这一句狠话,季寥像战斗胜利的强者冷笑着离去,那优雅的姿势缠绕不可忽视的霸气。 她辗转多年,也终于明白了。 生而为人,大家都是第一次,没必要惯着谁。 如果在人生路上没人能护自己周全,那么,作为一个人就得酷到没有软肋,一切不折手段。 所有人都凝望着她的背影,一句话都不敢说。 “爹地,那个恶毒的阿姨欺负妈咪,怎么办,妈咪都伤心得哭了。”
余思念扯着余楠至的外套,小心翼翼带着哭腔说道。 经此一动,余楠至才从死寂中收心,而季寥也已经走出大老远,追上去的话,显得有些掉价。 他轻揉了几下思念的头顶,安慰道:“没事,爹地会给你和你妈咪做主,绝不允许谁欺负你们。”
“爹地骗人,刚才你就没有帮妈咪……” “思念,不要乱说话,他不是你爹地。走,我们回外公家。”
那一刻,程双双突然觉得好心酸。 曾经,她不用开口,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余楠至知道自己的想法,现在,明显的委屈摆在脸上,他只看着,却忽而无能为力。 她知道了,他对季寥在某个不经意的时间段里有了不可磨灭的感情,虽然他嘴上强硬地说着自己对季寥没有喜欢,但神情面貌显露而出的意思骗不了别人。 他喜欢季寥,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双双你站住!”
程双双头也不回,哽咽道:“你变了,她变了,我也变了,回不去的温柔,抹不掉的记忆,最熟悉的你如今变得最令我心痛。”
余楠至此时都要抑郁了,爱他的、他爱的,全都要离他而去。 时至今日,他分不清哪个才是他想要的人。 “我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来……” 程双双苦笑,“我也好不容易等到你来接我,我以为……我以为能如愿的,没想到你优柔寡断,没有以前那般狠绝了。”
自找的痛,又何必喊疼,要怪就怪自己,有本事喜欢上别人,却没本事让别人守住本心不要移情别恋。 余楠至抓着头发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自打知道自己冤枉了季寥五年之久,他做不到……做不到再以狠绝的方式伤害她。 他错了,错得很离谱。 “对不起,我先理一下思绪。”
“那你慢慢理吧,我累了,先回程家。”
余楠至沉默,没有开口挽留。 余思念心思透亮,见父母如此难过,心一狠,咬着牙朝置身夜色中的季寥飞奔而去。 他不允许有谁破坏他父母的关系,作为她的孩子,从见面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做好赴汤蹈火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