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在舞池里忘情地跳着华尔兹,灯光打下照在他们身上,男欢女笑,真真是深情极了。 和谐的一幕彻底刺伤余楠至的眼眸,仿佛有一把利剑割断了他全身的筋脉。 他看呆了,第一次认识到季寥有这么美丽大方的一面。 舞池里,她舞姿柔美,尽显风情,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情绪。 音乐停,掌声起。 王二公子顺势偷香,一亲就亲在她的嘴角旁。 仿佛时间定格,所有画面带着利刺狠狠地刺进余楠至的眼眸里,那一刻,血液逆流,他因此忘记所有动弹,包括呼吸。 季寥努力控制情绪隐忍着,她知道,余楠至在某个角落里偷看她,她不能因为这点偷腥而乱了阵脚。 所以,在王二公子递给她红酒时,丝毫不犹豫就仰头饮尽,掩饰一闪而过的慌乱。 她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可门缝外的余楠至不同了,看到那一幕简直要抓狂,那双犀利的眼里瞬间划过无数的腥风血雨。 在心底深处,有那么一个人就像空气般透明,他刻意忽略装作看不见对方。可等对方离开时才发现,原来她并不是可有可无。她忽然间多了一个身份,眨眼就变成了他赖以生存的氧气,若是缺少了就会窒息。 他总是对身边存在的氧气习以为常,却忘了什么是缺一不可。 “哇哇哇,刺激啊!”
包厢里忽然传来激烈的吵杂声,余楠至收回思绪,目光投入其中。 只见季寥神情恍惚,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可能醉酒了,站都站不稳,软绵绵的靠在王二公子的怀中轻蹙眉头,欲拒还迎般挣扎。 “美女酒力不胜,王二公子要离场歇息吗?”
一旁的人起哄,纷纷明了话中意思。 一看王二公子的脸,升腾的情欲能晕染气氛,搂着季寥上下其手,现场更是爆出激烈的欢呼声,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戏,激动得忍不住吹起口哨来助威。 季寥在抗拒,可她的动作软绵无力,神情更是媚得一塌糊涂。 怒火,油然而生,灼灼燃烧着浅薄的理智。 余楠至甚至忘却自己腿部受伤的事,那一秒他的脑海里想的都是各种残忍霸道的念头,他要捶死那个对她上下其手的死男人,他要把季寥夺回来,把她关在暗无天日的城堡里,不让任何人去触碰她。 尽管对她有着疯狂的怨恨,但他没有承认两人离婚,她依旧是他的妻子,尽管自己不爱,也不允许她给自己戴绿帽子。 现在的季寥比黑暗童话里的狐狸精还要妖媚,以前总是嫌弃、怨恨她,甚至当她是透明物,娶她回来也只当她是摆设,却因如此,从来都不知道她能有如此迷人心智的一面。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别的男人面前露出这种引人犯罪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都能接纳其他人却接纳不了他…… 余楠至发现自己愤怒至极,根本压抑不下体内腾飞的怒火,看见王二公子啃咬她耳朵那刻,他恨不得一拳打碎那家伙的狗嘴巴,更想把季寥揪回来狠狠地斥责她——明明是个婊子,为什么要在我这里立牌坊! 热情似火的两人仿佛没有看到匆匆而来的余楠至,王二公子依旧对季寥放肆地触摸,季寥无力地挣扎轻声发出呓语。 她浑身无力,推不开眼前的男人。她想要大声呼救,可是发出口的声音演变成羞耻的呻吟。 她不知怎么了,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体内有一股不知名的躁动啃食着理智,既疯狂又难受。 王二公子的上下其手竟让她感到有种莫名的舒畅在弥漫,她想要更多这样的触摸。 想着想着,忽然间有一根弦在季寥的脑海里崩掉,可怕的想法拉回理智,她……可能被人下药了! “等等……住手!”
确定自己的身体状况,季寥咬着舌头刺激神智,努力阻挠王二公子的侵袭。 王二公子埋头在她脖颈处深深吸一口气,“宝贝,告诉我你的名字……快,我要听!”
余楠至在旁黑沉着脸替她回答,“她叫季寥。”
季寥…… 霎时间,王二公子浑身一僵,和所有人一样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认识她吗?”
余楠至抑制要杀人的冲动再次冷脸询问。 王二公子的脸色一刹那间就白如石灰。 季寥这一号人谁不认识? 在A城,她可是风靡几座城池的大人物,季家的千金大小姐,余家的少夫人……因为程双双,她锒铛入狱,所有人因为她的事迹被迫改名,怨声连天。 尽管他当时在国外,也听过几句风言风语,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今天和他在这里调侃欲望的女人竟然是余楠至的妻子…… “你怎么……” 话才刚出口,季寥就被余楠至大力拽着出门。王二公子只想问季寥,你怎么不早点说自己是余楠至的老婆…… 要是早知道她是已婚妇女,再怎么漂亮得体、高傲迷人,就算拿着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动半分不该有的念头。 王二公子虽然风流,但他有个规则,就是不搞有夫之妇。 季寥就这么无情的被余楠至拖拽到塔塔尔酒店的顶层,那是老板的休息室。 余楠至一进去,就把季寥甩在地上,身穿精致黑色吊带礼服的她一下子就懵然了。 她就趴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余楠至掰过她的身子骑上来的时候她都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他凉薄的激吻刺激到脸色苍白。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使出吃奶的劲奋力推搡着,可怎么努力也推不动上方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 彼此呼吸交缠、季寥熟悉的恶心感就此爆发,她捶打着余楠至的手臂、胸膛,她想要告诉他,她要吐了…… 可惜,失去理智余楠至非但不离开她的唇,反而更加深入。 她逃,他锁住。 她痛恨地咬住他的唇,他似乐在其中无动于衷。 她落泪,他讽笑,依旧我行我素。 最后,她放弃了,如同死尸般平躺着,如同腐朽的枯木般失去生气,她活着……更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