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的男人,她当初为什么没有遇到呢。 季寥忍着痛摸索着把衣服穿好,临了,坐在凳子上喘息还出了一身冷汗。小腹里边的器官好像被什么揪住一样,一直不断痛苦。 护士过来扶她躺在病床上,经期怕冷,感同身受,给她拿来厚一点的被子。 “谢谢……”季寥无力地说出口。 “没多大的事。对了,厉医生给你叫了一份当归红枣汤,我把它放在床头柜上,等下你缓和些就趁热喝了。”
“好……”季寥点点头,心里溢满感动,这种好,她从来都不敢奢望。 想当初,她一味的付出,换来的只是余楠至的笑话,他从来没有想过对她好,哪怕只有一点点,他都吝啬给予。 “季寥,止痛剂我给你拿来了,挂完这两瓶,我觉得应该缓和些,如果哪里觉得不适,你就按铃。”
厉诚濡亲自帮她扎针,调节了滴水速度后,又把床铃拉过来摆放在她枕边。 季寥只觉安心,“嗯”了一声,还道了一句谢。 刚转身的厉诚濡内心愧疚,“你对我不用那么客气,要不是我,你也不会重新遇见余楠至。”
“别耿耿于怀了,我已经想得很开,不会再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说这种鬼话,作为医生的厉诚濡又怎么肯相信。季寥经历几年的非人对待,能活着回来实属不易,再重新遇到仇人,说她不怒不恨是假的,说她没点病也是不正常的。 加之,她常常为了维护在意的人,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强颜欢笑。 但又总是思想消极、悲观,沉浸在自我谴责、自卑之中,对前途悲观绝望。 她是在笑,每天都会笑,可并不代表她是健康的,有一种病,叫做微笑抑郁。 而恰恰,季寥得的就是抑郁, 每当情绪爆发的时候,她都会以极端的方式惩罚自己,虽然不明显,厉诚濡还是看出其中几点。 “你行动不便,我来喂你喝……” “不用,她有我在,不需要你来动手。”
余楠至推开门,高冷地站在门口。 厉诚濡和季寥顿时都往他那边看去,只觉得他是个神经质的男人,旁人永远都猜不透他的想法。 他走过来,从墙角拉来一凳子,旁若无人的坐在旁边端起当归红枣汤用汤匙搅了搅,然后舀了一勺抵在季寥唇边,“喝吧!”
他像个没事的人,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好狠,她好恨! 季寥偏头,汤水被碰落下,湿了一点洁白的被子。 “无论你有多怨恨我,在外人面前,烦请你做好自己的本分。”
既是威胁又是命令。 季寥身心微颤,缓缓回头对着余楠至,露出假意的讽笑,“好啊,只要你喜欢,我会使出十八般武艺来取悦你。”
摸索着抢过他手中的碗,季寥一口饮尽汤水,临了,她还不忘赞叹一句:“这家店的手艺真不错,厉医生,您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需要我还想再喝。”
厉诚濡刚想找来笔和纸,余楠至抢先一步,“她看不见,你告诉我,我来记。”
两个男人仿佛是对着干一样,厉诚濡白他一眼,讽他假惺惺。 余楠至掏出手机,皮笑肉不笑的与他面对面。 为了季寥,厉诚濡妥协了,说了一串号码后,就冷着脸离开病房。 季寥的病情好得差不多,靠在床头,目光垂下,并不与旁边的男人聊天。 也巧,老管家出现,因集团的事要处理就叫走了余楠至。 临走时,他居高临下,冷不防丁地告诉她:“明天,你无论如何都要出院,因为集团需要你。”
是的,A大集团已不像以往那么繁荣昌盛,因为他们的总裁,也就是余楠至这个坏家伙这几年被感情的事绊住手脚,好多事情监管不力,才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股市大跌和经济危机。 他需要季寥,因为股市跌值的那部分是季家的产业,她必须出面解决稳住当初的老客户。 而所谓的经济危机,大概是被内部上层人员偷偷吞了吧,毕竟家大业大,余楠至有时候也注意不到那种细节。 然而,一切并不是季寥所想的那样。 第二天出院的时候,余楠至亲自来接她,他带来一套粉红色的礼服,就在这个病房里,他要求化妆师给她上妆。 一切整理完毕,季寥除了瘦些,面容还真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但整体来讲又有些许不同。 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娴静时若姣花照水,行动处如弱柳扶风;这本是用来形容林黛玉的,如今套用在她身上也当真合适。 余楠至沉浸在她的病态美中许久才回神,当即,他孤傲冷漠地命令着,“跟我去集团。”
季寥懒得抵抗了,干脆起身接过他新买的盲杖,顺其自然的跟着离开。 厉诚濡听到消息,立刻跟在后面出来并气急败坏地怒斥余楠至,“她的病还没好全,你怎么忍心让她出院?”
余楠至转身瞪他:“我做事轮不到你插嘴。”
“她是我负责的病人!”
“那又怎么样,我让她出院就出院,你干涉不了。”
厉诚濡气得几步上前揪住余楠至的衣领,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他爆粗口:“你他妈有病就赶紧医,别总是那么蛮横无理。她是病人,你把她打扮成这个样子是要去干嘛?”
“与你无关。”
余楠至扯开厉诚濡的手,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念你经常照顾我的妻子,我感恩戴德,但那不是你可以拿来挑战我底线的王牌。厉诚濡,再跟我拗下去,咱两连兄弟都做不成。”
厉诚濡终是没能忍住怒意,怒吼一声:“谁稀罕跟你做兄弟,我要的是季寥!”
季寥轻颤,余楠至眉头一挑,心中没由来就燃起一股酸意,“请你不要做让人唾弃的第三者,会给厉家带来不必要的影响。”
厉诚濡轻嗤,“程双双也没给程家造成什么影响啊,我怕啥呢?实在不行丢了这个饭碗,我就回去继承家业,如何?”
余楠至阴沉着脸怒视总在挑战他底线的厉诚濡,厉诚濡不怕,越过他走到季寥旁边,“你的身子太虚了,还需要多观察几天,如果不注意落下病根,会影响以后的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