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不由得失声轻笑,捂着抽痛的心反问:“那你告诉我,她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余楠至啊,那个赫赫有名的企业家!”
“余楠至是她的男人?”
季寥忍不住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她这个样子看起来可怕极了,长长的头发滴落红色的油漆,洁白的床单全是红色的一大片,这一幕搁在晚上,指不定吓死多少个人。 两个女孩子年纪小,许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见到她癫狂大笑,有一瞬想要撒腿就跑。 “你笑什么,当了别人的小三还有什么好笑的。”
女孩子忍着全身的颤抖把话吐出来。 季寥生冷的问她:“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孩答:“季寥啊!”
“那你知道季寥是谁吗?”
这下女孩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各种摇头,“不知道。”
季寥莞尔一笑,将面前的头发全部捋到脑后,露出精致的五官,她笑道:“季寥是余楠至明媒正娶的老婆,这下知道了吗?”
她话刚落,就听见女孩们的什么东西掉落在地,紧接着就传来她们颤抖的话音,“你就是传说中为了独占余楠至把程双双杀死的那个季寥?”
季寥心一抽,当即皱眉反驳:“我没有杀死程双双,他们冤枉了我。”
“我不信,如果你没有杀人,余楠至又怎么不肯放过你。”
“因为他神经病!”
季寥几欲怒吼出声,吓得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尖叫着拥抱在一起。 “抱歉,吓到你们了。”
尽管自己没有错,季寥依旧因为自己的音量而道歉。 女孩们受宠若惊,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还在吗?”
见她们迟迟没反应,季寥又开了口。 女孩们回神,冲着她看了一眼,“我们就在你面前啊,你看不见吗?”
季寥“嗯”了一声,把已经脏掉的早餐摸索着搁置在柜子上,重新端坐好。 女孩们看着看着,似很愧疚般,露出要哭的神色。 “是谁要你们这样做的,是程单单吗?”
她们口中的‘单单姐’,季寥一开始以为那是别人认错了,毕竟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难免会引发一些误会。但听到她们口中的男人名字时,她已经断定此时和程单单脱不开关系。 女孩们犹豫的那段时间,泄露了一切。 “不要怕,是或不是,只要你们把事实说出来,我不追究你们拿油漆泼我的责任。”
女孩们沉默的状态,持续了大概一两分钟,季寥打算再次问的时候,女孩们仿佛吃了雄心豹子胆,立马否认了去,“没有人指使我们做坏事,是我们看不过你装白莲的样子。”
“我的样子很像白莲吗?我以为只有程双双像呢,原来我也活成了以前自己厌恶的样子啊!!”
“你、你为什么要顺着别人的杆子爬呢?我们这么做,你不生气吗?”
季寥苦笑,“生气啊,可我能怎么办,眼睛瞎了又一大把年纪的,还能拿你们怎么样?报警吗?我看不见手机哪个数在哪。呼救吗?作为余楠至的下堂妻,有谁愿意过来搭把手?”
一段话,触动两个女孩子的心弦,让她们静静的呆了许久,最后还是拿起了手机打开相册把那几张照片给删了。 很快,季寥又说:“你们为自己的偶像出头没有错,但是你们想过后果没有。如果我追究你们的责任,你们觉得程单单会站出来给你们说情吗?我看啊,她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
女孩瞬间硬杠,“我们只是喜欢她,并不需要她知道我们是谁。”
“那你们真傻,单方面的爱很苦的,一旦出了事情,那就是自己活该。你不为自己着想,你想过父母吗?他们养你那么大,是为了让你们去做违法的事吗?”
“诶,你这人好奇怪耶,明明是我们找你茬,怎么反过来要听你说教?”
季寥抬眸看向她们,不消一刻就收回目光,淡淡道:“因为我不想你们做错事而自毁前程。你们的这种行为已经构成犯罪,如果我报警追究,你们的人生会被染上污点,到时候,你的孩子孙子因为这一个污点而过不了政审,你后不后悔。”
“呸,都泥菩萨过江了,还好意思说教我们。我说啊,就该把她的照片挂在网上,让她吸取教训。”
另一个女孩却犹豫了,“我觉得她说得挺对的……” “对个屁,你删掉的那些我重新拍,别管我。”
“阿玉,别这样,她眼睛瞎了也挺可怜了,我们泼她油漆本来就不对,人家也不打算追究,干脆算了,回去吧。”
名为“阿玉”的女孩子不依不饶,非得要和季寥结仇,但是季寥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对着她再问一遍,“你确定要这么做?”
“当然,难道还有假?”
阿玉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机,另一个胆小一点的女孩子面露不安。 她说:“我听我妈说余楠至这个人不好惹,有点儿神经质,季寥再不受他喜欢,好歹也是和他有过关系的,要是他追究我们,我们就惨了。”
阿玉说:“怕啥,他堂堂一个企业家,会为了个季寥而犯得着去欺负一个学生?”
“你以为我不会?”
不知何时,余楠至出现在大门前好一会儿。 两个女生仿佛遇见恶鬼一般,吓得惊叫,直往病床旁跑去离他远远的。 余楠至的目光落在病床上,锁定着满身都是红色油漆的季寥,忽然间,一股无法控制的情绪在心里翻腾。 “谁泼的!”
他的声音里头夹杂着不可思议的距离感,没有感情也没有温度。 两个女孩子瑟瑟发抖彼此相偎依着,眼前这个让人惊悚到发慌的男人正跨步前来,他带着不可磨灭的怒火,仿佛要将她们置于死地。 “既然你们不说,那就全都有份。”
无视女孩子们的恐惧,余楠至喊了一声,“管家,调查一下这两人。”
管家出现在门口,非常恭敬地点头,“先生,该如何惩罚?”
“开除学籍太轻了,顺便让她们写检讨书,还要她们的家长跪在季寥面前磕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