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勋贵们听到了徐弘基的话,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们本来以为买一所宅子,那根本就是简单到不行的事情。
他们虽然没有封地,但是有不少的土地,每年土地里刨出来的粮食也不少。
他们还经商,凭借着他们的名头做生意,自然风生水起,没人敢找他们的麻烦。
一两百年的时间里,他们每个家族只要能够繁衍下来的,都积攒好了不少的财富。
但是就他们这一些如此土豪的勋贵,听说了这个入学条件以及每年的学费,还是感觉到荒谬无比。
人家孔夫子收学生也才收几条腊肉,陛下这个军校培养出来的军官,只能充当一个三十近卫军的统领,但是每年的学费竟然要收一万两黄金。
但是很快他们就已经想明白了,恐怕这劳什子学费里面。包含的含义并不仅仅就是学费,这很有可能是他们向当今陛下交的保护费呀。
他们这些人又掌握了军队,又没有在朱由校最近这几年的事情里面付出过分毫,那么他们保有那么多财富,难免陛下会心动。
以前他们掌握军权,朱由校自然暂时不动他们,他们现在他们手上的军权可有可无,如果他们再不给朱由校做出点贡献,恐怕朱由校就得弄他们。
张维贤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放十个子弟要去读军校,那得把我们荣国公府给掏空了,还是减半吧,先送五个看一看成效再说。”
大家瞬间就被张维贤的大手笔给吸引住了,五个子弟,那也不少了呀。
那是多少,那足足就是五十万两银子。
每年学费还得再贡献五十万两,读书读两年就是一百万了,加起来是多少,那就是一百五十万两了。
这张维贤几乎把家财的三分之一都给掏出来了吧,旁人家哪有他那么豪气。
但是有一些勋贵看到魏国公和荣国公都掏了大钱了,觉得这两个牲口看事情比他们清楚多。
人家收集情报的渠道也多,比起他们肯定能更加知道一些内幕,人家都掏银子了,那他们无论如何也得掏,就算只买一处宅子,两处宅子,那也是要掏的。
但是有一些勋贵听到了学费和这个宅子的价格之后,只在心里骂了朱由校,“昏君!”。
他们可不是蠢驴,家族的财产也不是可以让他们这样挥霍的,照他们这样搞,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回去那得被叔伯兄弟指着鼻子骂。
有三分之二的勋贵决定加入到这个军校中,随后的一两个月里,他们通通都给朱由校上供了大批的银子。
仅仅依靠这一个所谓的军校入学,朱由校又再次收拢到了四千多万两银子,就靠着这么一个学区房的概念,就搞到那么多银子,朝廷上的大臣们眼睛都红了。
每一天,朱由校上朝看着大臣们这些恶狼一般的眼神,当场都打了个哆嗦。
这哪里还是人的眼神呢,这分明就是一头又一头的饿狼。
大臣们都想不明白,早些年大明朝搞银子那是千辛万苦的,你朱由校以前还派出了收矿税太监,也没见搞回来多少银子,整个大明朝的税收只有七八百万两。
随着天灾人祸不断,这个税收还在拼命的减少,怎么一到陛下现在的手里,动不动就收几千万两银子,上亿两银子呢?
他们是对着床头苦思三夜,也都想不明白。
尤其是那些勋贵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的,这么多还心甘情愿的给朱由校送银子了,他们也不明白。
他们去看过新丰县那些宅子了,看着这些宅子,觉得倒是也是不错,该有的也都有了,但是说有多好吧,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就那么一两亩地的小宅子,要是放在以前这一两千两银子那顶了天了,现在动不动就卖一两万两还是金子他们想不通。
但是很快,朱由校就告诉了他们,愿意出金子的才是聪明人,不愿意出金子的人总得要付出自己的代价的。
这一天泰宁伯陈启年正在家中喝着酒,唱着歌,顺便骂一骂朱由校。
在他的娇妻美妾儿子女儿面前,他大言不惭地说道∶“这陛下心真是黑了,我们这些人都是祖上有功的,家族连绵到了今天,不知对大明朝廷的帮助有多少。”
“如今我们想加入近卫军,他们还不答应,还让我们给他们送银子,你们想想一亩地的宅子,还是在新丰县那破地方,竟然就敢跟我们收一两万两金子,那陛下肯定是糊涂了。”
“说不好是在女人的身上干活多了,如此蠢笨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最笨的是荣国公魏国公,他们这些人真的是没有脑子,这样也肯要陛下骗到。”
“你看你们的爹就比较聪明吧,我要是有这银子,我干嘛不藏在家里,他要裁撤卫所兵就让他裁撤,关我们什么事情。”
“我们大不了享受我们的荣华富贵,你们放心,我们还有那么多田地,我们还经商,每年流入到家里的财宝就不知道有多少,够我们这些人不知道继续享多少代的福了。”
“不得不说,我们大明江山如今又有了起色,眼看这些流民军被近卫军剿得越来越少了,安生的日子又快要来了,你们这些人就安心的过日子就行了。”
在场的泰宁侯儿子孙子什么的,听到这话也觉得十分有道理。
辛辛苦苦读两年书,就当个三十人的统领,也不知道就是为了个啥。
陈启年的儿子一拱手,说道,“爹,您的眼光还是那么毒辣,陛下想要从我们口袋里掏银子,那真是想的美,咱就偏偏不给他掏。”
陈启年点了点头,显然对自己的手笔也是十分满意的。
现在他们看着魏国公荣国公这些人,就像看着傻子一样,虽然他们家族的爵位没有人家家族爵位高,但是他们醒目啊。
就在他们相互庆贺的时候,他们的大门突然砰的一下被炸开了,一队近卫军直接从大门杀了进来,大声喊道∶“泰宁侯,你们家的事情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