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魏忠贤向来不注重礼部,认为礼部虽然空有一个六部之首的名义,但实质上作用并不大。
这就导致了礼部还有大量的东林党人残余。
礼部侍郎杨景辰,礼部员外郎顾大章,礼部主事贺烺皆是东林党人。
甚至礼部尚书来宗道名义上虽然也是一个阉党,但实际上这个来宗道对东林党抱有非常大的同情。
也就是说,来宗道的本质上其实是一个骑墙派。
这也是很多人的阉党大臣的共同做法了。
他们名义上虽然是阉党,但是暗地里也不排斥对东林党也是好。
或许在很多阉党大臣的心目中,阉党终究是不长久的。
如果东林党人真的能够争取到,把这个管控报纸的官署,直接设在礼部下面,那他们大有操作的余地。
或许,东林党的官老爷还可以从侧面上,达到了他们今天在朝廷之上,没有达到的目的。
虽然这些个东林党的官老爷已经猜到了,朱由校十有八九会把这个官署,直接设了在锦衣卫的下面。
毕竟,这样才是最方便朱由校管控的。
但这样始终都是不符合规矩的,他们今天在朝廷上面,如果能够争取到这个官署,直接设在了礼部下面,那倒是还好。
如果朱由校坚持己见,把这个官署设在锦衣卫下面,那他们也有了进一步攻击朱由校政策的手段。
锦衣卫是什么?
那就是皇帝的抓牙。
锦衣卫的名声那是非常的臭。
他们完全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在天下的读书人和百姓之中,再卖一波惨。
他们也可以在天下人的面前,进一步把朱由校钉在是昏君的这个耻辱柱上。
谁知道,这朱由校听到这个话,早已经洞悉到了东林党官老爷的想法,当场也是轻蔑一笑,说道:“朕本来想把这官署设在锦衣卫下面的。”
大理寺少卿惠世扬与其他的东林党的大臣相视一笑,果然如此。
如此一来,等他们下了朝之后,就可以写信给天下的好友,将这个事情广而告之,宣扬朱由校堵塞言路了。
与他们东林党员的能耐,今天的这个事情很快就可以传遍天下。
谁知道朱由校这个画还有转折,只见他幽幽说道:“但是这锦衣卫都是一群只懂得喊打喊杀的武夫,对于这管控报纸的事情,怕是管不着了。”
“既然如此,那干脆就设在礼部下面吧!”
惠世扬就像是一只刚打鸣的公鸡被捏住了喉咙,眼珠子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只感觉脑袋里半天都转不过来。
朱由校看到了他的表情,也是摇了摇头,这些东林党人果然还是不出他的所料。
在他的心目中,这些东林党大臣已经无可救药,再也没有挽留的余地了,
对于这些只顾着自己利益排除异己的东林党大臣,朱由校心里是直接判了死刑。
这一场朝议,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东林党的官老爷好像没有输,但好像又输了,甚至他们都闹不懂自己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等到走出了紫禁城之后,一群东林党的官老爷又聚集到了一起。
其实朱由校穿越过来之后,对于这些东林党的大臣,还真是有着某一方面的好处的。
起码现在魏忠贤的势力,已经被朱由校某种程度上限制了,再也不会出现东林党的聚集起来,就会有东厂番子上门抄水表的事情。
但如果非要说这样是一个好事吧,东林党的各位大臣又不这样觉得。
像魏忠贤这样,只想用暴力解决问题,是没有办法将他们东林党的生存土壤完全消灭掉的。
朝廷只需要再换了一个朱由检那样的皇帝,他们东林党的官老爷就会马上死灰复燃,甚至愈演愈烈。
东林党的大臣虽然死了很多,但是东林党的精神还在,东林党的道统也还在,这才是最恐怖的。
这恐怕就是王阳明所说的,除山中贼易,除心中贼难了。八壹中文網
而原为朱由校做事,喜欢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他既要用暴力的手段打压东林党的残余,又要从朝堂上和舆论上,直接拔了东林党的官老爷的根。
最根本上,朱由校要彻底解决朝廷上这种不良的风气,他可以允许有党争,但他不能允许这种只是为了当真而进行党争的方式。
所以,东林党必须死!
东林党的官老爷聚集起来之后,虽然没有半点争取到管控报纸的官署,设立在礼部下面的欢喜。
因为这是朱由校主动给他们的,那就代表着这里面有朱由校的奸计。
“惠少卿,这个事情怎么办?”
“我们现在都弄不清楚,那昏君到底想要做什么,那昏君怎么可能会把这个大好的机会,塞到我们的手里来?”
“如果这个事情不弄清楚,到时候真的让那昏君得手了,这就是断了我们同样办报纸可能。”
这是恵世扬也是一脸的凝重。
“既然事到如今,那还有什么办法?”
“如果那昏君把管控报纸官署设在锦衣卫的下面,那我们虽然还能够借着这个机会,把昏君的这个暴行宣扬给天下读书人,但是办报纸这个宣扬我们东林党理念的道路也堵死了。”
“那个报纸的威力,你们也已经看到了。”
“现在顺天府以及南北直隶之中,不知道有多少的读书人和普通的老百姓,被那些报纸上面写的乱七八糟的文章给蒙蔽到了,反倒说起那个了昏君的好处。”
“这么一个大杀器,如果不能为我们东林党员所掌握,那可就真的太浪费了。”
“现在这个管控豹子报纸的官署设立在了礼部下面,我们终归还有那么点机会,要设立在锦衣卫的下面,那才真是断了我们的路。”
其他的几个东林党的官老爷听到这样的话,也是感觉到了无比的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够这样安慰自己了。
几个东林党的大臣再看看身边的这些人,发现又少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这一次的西山事件中,朱由校直接就用名正言顺的方式,希掉了一大批的东林党官员。
他眼看着江湖故人日渐凋零,少不得增加几分愁绪。
他们现在甚至已经有点害怕,继续跟朱由校做对了。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坑在哪里,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自己是否能够全身而退,不让自己的家人齐齐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