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锅巴没事,香菱起身愤懑地看着胡桃。
“小桃,你能不能别老是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后然后突然大吼一声呀,会吓死人的。”
“嘿嘿嘿,谁叫香菱总是没有防备呢,人家总是会忍不住从你背后袭击你。哎呀别生气了,瞧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胡桃后退了一个身位,将侧边的空位让出,在那里摆放着一个小坛子,上面还贴着一张菱形的纸,中间有着一个倒着的‘胡’字。
“哇,好大一坛桃花酿啊,阿桃,你爷爷不会骂你吗?”香菱一见是她十分喜欢的桃花酿,先前的愤懑消失不见,舔了舔嘴唇,脸上全是喜悦。
这桃花酿,是老胡家传承了数十代的佳酿,听起来像是简简单单地用桃花酿酒,但其中涉及到的手法以及选料都十分的讲究。
数百年前,曾有自诩对酒了解无人能及的酒鬼尝试过仿造这桃花酿,恰恰因为原料上没有选对而导致最终只酿出带有桃花花瓣味的糙酒。
“爷爷他……最近……哎呀,反正酒窖还有很多很多呢,爷爷不会在意的。”
小胡桃若无其事地摆手,那酒窖里有那么多比这坛子还大的酒坛,想必爷爷也不会在意这么小一坛酒的。
“这一次的线花糕你可得多分我一点。”她回想起那期待已久的味道心里的涟漪接连泛起。
“没问题。”
闻言,香菱拍了拍胸口,对着胡桃做了一个完全包在我身上姿势。
这么多桃花酿,得做出多少线花糕呀,就算是十个锅巴来都吃不完吧。
香菱将酒坛子挪到一旁,心里在粗略计算着。
“对了阿桃,你今天怎么不陪胡爷爷呀,以往这个时间点你可基本都是在家里的,怎么最近都不粘胡爷爷,而是到处跑啊。”
高兴之余,香菱突然想起,以往胡桃都是在天快黑的时候才会来找她玩,怎么最近都来得这么早。
她还有些不适应。
毕竟她下午饭点还得帮老爹打下手。
虽然现在有空,但再过一会就没空了。
听见香菱终于问出这个问题,胡桃神色有些郁闷地反坐在椅子上,诉苦着:
“……后面的你都知道了,爷爷从无妄坡带回来了小熠嘛,那家伙,比我还粘爷爷,而且他还非常不好接近,没办法,就只能将爷爷让给他一段时间,只是我哪知道,那家伙到现在都还粘着爷爷。”
香菱一直和胡桃来往,自然是早就知道了林熠的事,只是还未从胡桃口中听到更加详细的事。
这么一听,那家伙似乎是把阿桃的爷爷抢走了。
香菱顿时心中来气,想要替胡桃打抱不平。
“阿桃,那家伙有没有欺负你?是不是他威胁你不能接近胡爷爷?没事,只要你同意,我就带着锅巴,让锅巴教训那个家伙。”
“锅巴,别吃了,阿桃被欺负了。”香菱气愤地拍了拍还在吃着东西的锅巴,对方一噎,赶忙站起敷衍着。
“卢卢卢?rua!rua!”[翻译:敢欺负胡桃?宣判!宣判!]
锅巴把手中的肉干放到桌上的空盘子里,眼神凌厉地看着胡桃,顿时左右比划起来,彰显着自己的力量。
时不时地还看一眼香菱,想要对方拦着祂一点。
“哎别误会别误会,他没有欺负我啦,只是……”
胡桃赶忙摆摆手,挡住门口,试图拦住还在敷衍香菱的锅巴,只是说着说着又沉默了下来。
闻言,香菱疑惑地眯了眯眼睛:“只是什么?”
胡桃低头玩弄着自己刚过肩的双马尾,语气有些纠结:“只是,我感觉他好可怜,因为他甚至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既然爷爷能让他好过一些,所以我就想,暂时就把爷爷借给他吧。”
“还有啊,他整天一副没有感情的样子,不是盯着钟离看就是仰头看着天上自言自语,我好几次想要和他拉近关系,就绕到他身后吓吓他,结果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就像个会走路的死人一样。”
嘶……
香菱被胡桃的修饰吓得打冷颤。
她可不像胡桃那样能够看见鬼魂,还能若无其事地和鬼魂交谈玩耍做朋友。
“哎呀,你不用怕,他是人这一点没错的,只是不太像个男生,你是不知道,他穿我的衣服,比我还合适……”
“唔,要说的话,就跟行秋一样,穿女装比女生还漂亮。”
胡桃回想起自己之前带着行秋到云堇那里看戏时,曾怂恿过行秋穿云堇的戏服,简直了,她都忍不住要跟行秋做拜把子姐妹了。
听完胡桃一长串的话,香菱陷入了沉思,有些不确定地问着。
“所以,阿桃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做朋友吗?”
“嗯……可以这么说吧。我只是觉得,他应该多笑一笑才行,不要总之心不在焉的一个人沉默。”
“嘻嘻,那这就好办了呀。”
香菱心里燃起了莫名的火焰,想要交朋友的灵魂在心底催促着她。她打断了正试图拿回肉干的锅巴,牵起锅巴的手说道:
“锅巴,走,我们去交新朋友了。”
“卢卢卢。”[先吃完东西吧。]
“哎呀,回来再吃。”
“卢~”
香菱兴奋地拉起锅巴,可怜的锅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肉干越来越远。
“哎等等。”胡桃喊住了香菱,随后又支支吾吾着:“你、你们要和他交朋友就别带上我了。”
看见香菱对这事好像很在意,胡桃反而觉得心里有些不太愿意。
似乎是觉着,这件事只能由自己亲自来处理解决。
她的站姿变得有些扭扭捏捏,说话都和往常不同变得有些不顺畅。
香菱一时没反应过来胡桃的话,只觉得胡桃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又或是有着什么难言的苦衷。
难道是……
“小桃。”香菱轻声喊着。
还处于混乱情绪中的胡桃有些呆愣地回应道:“嗯?怎么啦?”
“你是不是……嗯算了,小桃,我觉得你应该是方法用错了,所以才没能和对方拉近关系。老爸说过,要接近一个人,就得先进入他的心,我老爸就是这样追到老妈的。”
香菱又一把拉过好不容易挣脱开来,正悄咪咪走向桌子的锅巴。
“卢?”
锅巴一听见香菱在叫祂,即刻愣在原地,尴尬地转身继续应付着:
“卢卢卢!”[翻译:啊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