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糖正跟大嫂连玖下五子棋，比比东就来了。车厢面积不算小但也不大，多一个成年人略显逼仄，谁知比比东不客气地伸脚推芈糖的脚，示意她让让位置，一点儿都不见外。
比比东端坐好，说：“我作为教皇，我想待在什么地方还要你许可？”
芈糖将棋子丢回棋盒。
“是是是，教皇殿下说得对。”
比比东哼道：“阴阳怪气。”
芈糖冲着连玖委屈抱怨：“有的人就喜欢倒打一耙，自己语气不善还说我呢。”
比比东明显是哪里受了憋屈，一肚子火气挤压没发泄出来，故意上门找她晦气。
啧啧，左右脸明晃晃写着“老娘今天心情不好，没眼力劲儿的闪远点”。
正如芈糖说的，教皇殿下这时候不在教皇殿准备总决赛事宜，明显不太正常。
甩手掌柜也不是这么当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插手了。
纵观斗罗大陆，有资格让比比东吃瘪、插手武魂殿事务的，也只有那位天使斗罗——99级巅峰斗罗千道流了。千道流既是比比东的合作伙伴，也是她彻底掌权路上的绊脚石。
芈糖挑眉试探：“是千道流？”
比比东哼了一声不作答。
“看样子猜对了，但姐妹也不能迁怒我呀。”芈糖笑眯眯，比比东又哼了一声。
“千道流是谁？”连玖冥思苦想下一步棋怎么走，犹豫落子，正中芈糖下怀，又输了，只得从手边钱袋捡了一块梅花造型的金裸子丢给芈糖，收拾棋盘继续下一局，“他很厉害？”
“当世三大绝世斗罗之一呢，天花板战斗力。”芈糖是见过千道流的，她封号斗罗的加冕仪式还是千道流主持的，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千道流，这个世界的千道流如何不好评论。
“哦？我倒是想会一会他了。”
连玖对比比东挺有好感。
后者的双生武魂都是蜘蛛，而五毒驭兽的宠物之一便是天蛛，连玖爱屋及乌。
“你在千道流那边受了委屈？”
比比东：“委屈倒是算不上，只是略有些恼恨，这个老不死的……碍眼得很！”
别看千道流一直长居斗罗殿，看似半退隐的状态，实则跟比比东分庭抗礼，而比比东慑于对方的实力，再没有修炼至巅峰前也不敢与其硬碰硬，双方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井水不犯河水。
而现在，千道流通过安插在比比东身边的眼线知道她最近的动向，隐隐有些不满。再加上千仞雪被召回、唐晨复出和昊天宗现世，千道流也开始猜忌比比东要搞什么事情。
连玖诧异：“但你不是教皇么？”
教皇不应该是实权老大？
她还以为以比比东的脾气与能力，早就将武魂殿弄成一言堂了，居然没有？
比比东摇头：“教皇也只是明面上风光，说是统帅无数魂师，也有封号斗罗级别的左膀右臂，但都是九十五级以下，而九十五级以上的封号斗罗归斗罗殿和长老殿调动。”
封号斗罗境界往上，每一级都是一道分水岭，一个九十五级以上封号斗罗就抵得上两三个九十五级以下的封号斗罗。比比东这边人多也没用，论武力，千道流根本不惧她。
连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懂了，比比东是明面上老大，暗地里老大还是千道流，难怪脸色不佳。
“不过——你不是罗刹神传人？”
神的传人还需要看凡人脸色？
芈糖笑道：“罗刹神传人也需要时间发育成长啊，除非完成第九考，不然就算修炼到九十九级，跟千道流相比也没有多大胜算，更何况她现在突破封号斗罗还没几年。”
比比东目前也就九十三级。
虽然有双生武魂的优势，但千道流作为神使，武魂配置真不弱比比东多少。
而且，按照神祇传承尿性，估计第九考的硬性规定就是达到九十九级，才能开启最终考核，九十三级到九十九级，饶是比比东双生武魂的天赋加罗刹神九考，也需要十年左右。
也就是说十年内，她还奈何不了千道流，双方顶多互相拉锯、维持平衡。
连玖剥了两颗晶莹葡萄。
“那怎么办？一直受这老头的气？”她咬了一口，酸甜汁水在口腔蔓延，极大满足了味蕾需求，眼珠子一转，一计涌上心头，“不如我们组个团去把他打了，有奶有t有dps。”
芈糖翻白眼，问她：“你切奶？”
连玖：“不不不——我单休毒经。”
拍百足的快乐，补天奶妈无法体会，相较于被打，她更喜欢打人，不切奶。
芈糖嗤笑：“巧了，我也单休。”
说完，二人默契看向比比东，又默契放弃了脑中的想法，比比东虽是双生武魂，但人家两个武魂都是暴力输出。反倒是比比东被她们的话说懵逼，不知道什么地皮埃斯什么替。
比比东剥了根香蕉。
教皇冕下不愧是教皇冕下，剥个香蕉的姿势都如此优雅动人，只是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友善，反而带着股骇人狠厉，她道：“受不了多久，迟早要让他千家付出代价！”
当年若非千道流，她或许不用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也不用受这么多窝火。
“千仞雪怎么办？她虽然认了你这个妈，但感情上更加偏向千道流这个爷爷？”芈糖也是当了妈的人，多少也会考虑到孩子的感受，“你想杀千道流，只会将你女儿推远。”
比比东何尝不知道这个？
“也没说杀他，但世上有的是法子让人生不如死，不是你说杀人要诛心？”
比比东不过是认真考虑了芈糖的建议。诚然，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最佳时机。倒不如等她真正继承罗刹神神位，届时再做其他打。这么些年都忍了，不差十几二十年！
连玖诧异望向芈糖，啧啧有声：“杀人诛心？没想到你也是个腹黑的。”
芈糖立刻否认三连。
“我不是，我没有，别冤枉好人。”
她明明是洁白无瑕的白莲花。
七秀坊冰清玉洁的善良秀姐。
阴谋诡计？
杀人诛心？
不存在的！
这是栽赃陷害，她可纯良无辜了。
连玖：“……”
比比东：“……”
大人之间暗潮涌动，小辈之间也不太平，各个学院之间也是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