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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柱子(1 / 1)

今年是公元424年五月中,五胡乱华的末期,南北朝初!

北魏明元皇帝拓拔嗣驾崩,这一时代,十二岁以上男子尽皆从伍,这是一个很残酷的时代,战乱不止,真的是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

刚登基的始光皇帝拓跋焘(tao),其十二岁就领军驻守边关,十四岁就官拜大将军,亲自统领六军出镇塞上,这是一个马上皇帝,这少年,年轻气盛攻击性极强,他也是被皇帝光环掩盖的南北朝名将,史上第一蛮子。(参考铁木真)

虽然拓跋珪时代就和鬼子一样提出以华制华的类似政权,积极推动以夏制夏,胡汉分治,胡掌军,夏掌政,任命汉族的世家大族民望高者为宗主、为官。

但即便如此,汉人的名门望族还是看不起以强者为尊的胡人,认为他们比之原始部落的蛮子别无二致,而有文化的他们,自然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而胡人,向来是强者为尊,武力为王,管你什么之乎者也,我自一拳撩到撂倒,呃………

这明显就是两路人吗不是?

所以,胡人和汉人之间始终格格不入。

这个时候的胡人怎么说呐,就好比歪果仁打到中国,并在中国占据了城池,然后大批大批的歪果仁搬迁了过来。

汉人对此深痛恶绝,觉得胡人侵占了他们的家园,当然,这是文化人的想法,屁民们本身连生存都成了问题,自然不会去考虑谁当权,毕竟,国家再怎么换,他们该种地的还是得种地,只不过日子比较难了。

这主要是胡人觉得他们是胜利者,就好比鬼子一样,那一个趾高气昂哦,汉人但凡有言语上的冒犯,胡人们动辄拳打脚踢,次者砍头,重者抄家,那家中妇孺、粮秣,也便不是他们的了。

这些情况,是这个时代的主色调,北魏治下的汉人虽然也好些,但也是民不聊生。

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生活艰苦之下,自然就是起义不断。

可战乱的频繁,起义的不断,会严重影响生产力,于是,粮秣减少,布匹紧缺,以至于这个时代的货币,也就是铜钱等物严重贬值,他们开始以布匹、谷物来充做货币使用!!!

有人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但在这里,现实会啪啪啪的打脸,这里的硬货是食物,是布匹,也就是后世所谓的钱帛!帛=布匹!!

黄金那玩意他们不敢要,也要不起,那是官家富人间的互通硬货,而不是他们这些吃都成了问题的屁民。

俗话讲,忠义之士向来桀骜不驯,孝子百依百顺。

这个世道因司马篡魏,忠义这个词自晋以来便已羞于启齿,但治国总得有个主题吧?司马家也就提倡以孝治国,所以晋朝,相较于忠义之士频出的汉朝,他是孝子最多的时候。

那么孝子的本质是什么?

嗯,听话是基本的!!!

面对五胡之乱,这些个孝子们是使不上什么劲了,只有靠那些忠义之士,但百年来频繁更迭的皇权,忠义之士前赴后继的反抗,那也死的差不多了。

如今,北地的百姓几乎就剩下顺从的那一批人,但这些人,是没有什么忠义的,他们也没有国家这个概念,对他们而言,谁让他们活,他们就接受谁的统治,这是晋孝下的人们,他们唯忠己身,并仅剩一个活字贯穿一生,哪怕是毫无尊严的活着!

刘盛,来自21世纪种花家,九年的义务教育教会了他要心存怜悯,于是,他便经常救济快活不下去的百姓,但无数小说也告诉他,你得有兵,你得有钱!

毕竟,穿越不造反,菊花万人钻啊......所以,三年来,刘盛可是打下了不小的家底!

……

“谷帛为币,钱帛,钱帛,害得老子白瞎了第一笔的生意,浪费了半年的时间,这半年都够我再组建一个小队了……”

刘盛嘟嘟囔囔的,想起孟小虎的话,不禁惋惜的叹了口气:“这个婚订不订呐?要是不订,明年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毛都没长齐,但我不祸害有人祸害呐,这艹蛋时代,十七岁不结婚的女子就要发给光棍当老婆,要是……有这好事儿,彩礼怎会那么高?就等你十七岁,一毛不出……”

一边说着,刘盛一边穿上直裾窄袖上衣,把衣服往右衽上,再从腰间系上宽帛带,一边系着一边往斜顶黑瓦当的一间木屋走去~

屋内,有柚木色的一小榻一桌椅一木架,榻上有一案几,桌椅是书桌,而木架上则摆放了很多书籍竹简,若是细看,孙子兵法、太公六韬等不一而足。

刘盛至木架前,手摸书籍,随着走动,刘盛的手指在书简、书帛上不断划过……翻一翻,停一停,嘴里不时小声念叨着。

随着刘盛手指停在一竹简下,抽出来看,俊郎的面孔露出笑容:“找到了!”

刘盛抽出的这一卷竹简,赫然是孙子兵法。

古代缺乏娱乐,唯有看书听曲,战乱遍地谁也没有心情去唱什么曲,唯有那些青楼牌坊还有曲可听,而书籍更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这些书籍皆是刘盛千方百计弄来的。

拿着竹简,擦拭了下不多的灰尘,躺在有着小案几的小榻儿上缓缓读道:“兵者,国之大事……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

笃~笃~笃~

传来敲门的声音。

闻此声,刘盛放下孙子兵法坐直身子,对外言一声:“进!”

随着话落,门儿吱呀一响,进来一魁梧青年,这青年身着右衽灰色短袍,下着灰白裤,腰系宽带,头裹丝巾,对刘盛施礼道:“少郎主!”

“是阿柱啊,来坐!”刘盛看着开门进来的魁梧青年招呼道。

柱子并未上前,双手抱拳再次施礼道:“少郎主,拓跋焘刚继位,国家不稳,诸多郡县豪强皆在筹备起义之事,我等是否也?”

柱子虽然话没说完,到刘盛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不由得坐直身子,想了想,对其回道:“诸地豪强皆唯利是图,非怜黎民,且不知时势,非可共事者,姑且观之,以待时势明朗,犹未迟也!”

话虽如此,但其心却道:“拓跋蛮子可不是好说话的,这个时候,谁先出头谁先亡啊,你们就去蹦哒吧!!”

柱子皱眉道:“彼辈确实如此,更有甚者助纣为虐。但我等……”

刘盛手指敲着案几,缓声道:“新皇继位,岂有不防范之理?尔且观之!”

说着,刘盛也不再言,转而问道:“近日以来救民几何?”

柱子答道:“回少郎主,约有三百众,皆被引至凤城治下安置,然,拓拔嗣晚年暴政,其下索虏却也贪得无厌,每掠谷草,倘若有反抗的,便会遭索虏屠杀,今有凤城周边数村之人便被其杀害!”

说着,柱子露出怒色:“这数村中,上至巍巍阿翁、下至哭啼小儿,无一还者,女郎更是凄惨,无有不被凌辱者,少郎主,吾请命将其除之!”

闻此之言,刘盛拳头紧握、面色阴沉,怒道:“是何人?”

柱子压制怒火沉声道:“回郎主,乃是绥远将军边延安下令为之!”

刘盛怒火上涌,伸手狠拍案几,“啪~”的一声,将书籍、火烛都拍的跳将起来,咬牙喝道:“八品下之杂牌将军竟也如此贪狂,抢之不可,便杀黎民,民不愿存乎?此子当亡,今令铁甲之士夜内聚此,吾当亲毙之!”

“是,少郎主!”

柱子掷地有声的回言一声,人却未走,踌躇片刻,向其说道:“少郎主,我辈一时冒此民也,谷物怕是不足三月便会有缺,而民之户籍却也有难!”

怒气未消的刘盛回身言道:“六叔即到,谷物无碍,年前我已带人将府衙户籍烧毁,此时户籍须得重建,安置一番便可!”

柱子拱手道:“少郎主英明,我却言少郎主为何会在三州之地刚被攻克之时迁徙到此,原是如此,只是阿奴心有不解,少郎主何不南去宋朝呐?魏国胡人权柄,留在此地,说不得哪天便会遭劫。”

刘盛狠狠的出了口气,觑将一眼,摇了摇头,带着些许怒气说道:“南方刘宋满门簪缨的士族如过江之鲫,豪族甚多,圈地自主,民无自田,全赖彼辈,逢此乱世,何得安稳之地?而此地则不同,勋贵唯我而已,更何况此处离那丝绸之路更近!”

言罢,刘盛轻叹一声。

而柱子听闻有些恍然,又道:“少郎主,眼下我等已收留近万人,多数安置在拓拔嗣伐孝南宋攻克的青、兖、豫三州,约七千人已登记耕户,尚有三千未曾登记,凤城内更是仅有五百甲士,三百铁甲也已在其中,不知能否拿下绥远将军?”

刘盛沉思片刻,回身言道:“绥远将军边延安为八品杂牌将军兼凤城县尉,其下士卒大数为奴隶,且仅有一幢,铁甲不足三十扎,可攻,若是夜袭,伤亡会更小,即便难攻,今日,也定要他亡!!”

柱子闻言犹豫了下,抱拳道:“少郎主,奴下还有一事。”

刘盛佯怒道:“你我手足之间,但说无妨,日后且不可自称奴下。”

“是,少郎主!”柱子罕见的微微一笑,抱拳道:“此事颇为棘手,乃是登记在册的民众,其耕种需待明年,但朝廷却未放谷,我等近日以来皆在购买谷物以饱其腹,却是耽搁了收铁甲,且闻铁甲较之以往也更是难收,不知郎主可有何对策?”

闻言,刘盛皱眉沉思,手指不断敲打着案几,片刻,刘盛抬头问道:“阿柱,铁师傅可掌握了冷煅?能否冷煅铁片?”

柱子答道:“听铁师傅槊,还尚需一段时日,主要还是铁矿都被朝廷掌控,铁师傅也是因此这才迟迟未有进展,并且,六叔自西域置换的镔铁也在不断减少!”

刘盛闻言又是低眉沉思,柱子给他带来的消息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少郎主,少郎主,大事不好了,新任县令把我们的粮食扣押了,二刀子正与其对峙那。”

就在刘盛深思的时候,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却是孟小虎踉跄着跑进宅院呼号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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