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项佐大怒：“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不会放手的。”
“我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让你放手。”
林译指着外面，胸有成竹道，“这里包括东川，你的公司和电话，我们已经二十四小时监控，只有你一有异动，马上会被发现，你觉得你能成功？”
“哈哈哈……”陆项佐突然大笑，看着林译，语气阴冷道，“你太小看我了，不信就试试。”
“你就真的这么自信？”林译皱眉道。
“见到你之前还有顾虑，见到你之后，我放心了。”陆项佐得意道。
林译忍不住骂娘。
“你会先对东川下手吧？”看着眼前的男人，林译突然说道。
陆项佐脸色不可察觉地变了变，笑着问道：“哦？说说为什么？”
林译摆摆手：“只是猜测，你是东川人，下意识会先选择东川吧。”
陆项佐一怔：“那你再猜猜，我会什么时候动手？”
林译苦笑：“你太看得起我了吧。”
“确实有难度。”陆项佐点点头。
“我也该走了，不久应该还会再见的。”林译站起身。
“你一定会成为第一个见证者。”陆项佐笑道。
“但愿吧。”林译转身离开办公室。
……
回东川的飞机上，林译思考着两人的对话。
不得不说，陆项佐非常狡猾。
林译几次试着引导话题，都被他察觉，并快速反击。
不过，林译现在更能确定，陆项佐一定会先在东川下手。
而且，他的布局应该在很早就已经开始。
因为林译有意无意说出监视他之后，陆项佐本人并没有太大反应，也就是说，陆项佐并不在意这些。
换个说法，陆项佐认为这种监视，对于他的行动并没有影响。
这也验证了林译之前的猜想。
林译相信，以陆项佐的性格，接下来一定会回到东川明修栈道，吸引注意力。
下了飞机，立刻赶回研究所。
回到办公室，立刻吩咐工作人员打开东川市地图。
林译仔细盯着大屏幕上的三维地图，他现在要确定对方下手的准确地点。
如果是自来水厂最好，万一不是，一切工作就彻底白费。
不过让林译疑惑的是，如果‘钥匙’没在陆项佐身边，那它到底在哪？
还是说‘钥匙’一直就在东川？
通过陆项佐重重表现看，确实有这种可能。
这个想法一出，林译悚然一惊。
现在陆项佐在东川各个公司和住所都已经被实时监控，就是一只蚊子进出也会被发现。
所以，‘钥匙’一定没在这些地方，而是在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到底在哪呢？”
林译看了看时间，后天就是陆锋祭日，估计现在对方已经开始准备了。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听到手机里的声音，林译冷笑。
果然不出他所料，监视人员报告，陆项佐坐上了飞往东川的私人飞机。
这时苏慕远走进屋，来到林译面前。
“已经调取军用卫星和无人侦察机群，对方一有动向，会立刻收到反馈。”
林译点点头，现在这种局面谁也不敢托大。
回来的路上，他第一时间联系苏慕远，加大力度监视东川几个重要民用和军用设施。
包括千西那个自来水处理厂。
争取要抢在对方动手之前，查到他们的真正目标，这样才能占据主动。
时间飞逝，转眼间已到晚上。
恍惚中，林译睁开眼，愕然发现周围的景象如此陌生。
火红的颜色从窗外射进，林译站起身向窗外望去，脸色骤然一变。
只见眼前的城市像是被轰炸了一样，满是大大小小的弹坑。
无数断壁残垣下，一道道人影双膝跪地，仰着头一动不动地望着天上的灰雾，像是膜拜自己的神明。
这时，一道人影像是听见了动静，猛然转过头，猩红瘆人的双眼死死盯住林译。
林译脊背一凉，刚要有所动作，蓦然发现身体竟然动弹不了。
而在此时，无数道人影齐齐转头，全都看向林译。
一道道猩红的眼眸中露出一种异样的贪婪。
随即全部起身，宛如洪水一样向林译奔涌而来……
呼——
林译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是个梦。
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看向大屏幕，此时还在不断闪烁。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是杨青打来的，说陆项佐已经到临东区一处住所。
林译站起身，看向屏幕上的地图。
“你有什么看法？”
“如果他想吸引我们注意力，下意识会离‘钥匙’越远越好，不然就失去了意义。”脑海声音说道。
林译点了点头，临东区大概率能排除。
“声东击西，难道真的是千西区？”
林译马上想到了那个自来水处理厂，那里是整个东川工业生活用水的源头。
可直到现在，无论是柳无心还是杨青，甚至卫星方面都没给他反馈。
如果对方目的真是那里，那也太沉得住气了吧。
这让林译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如果对方早已准备好，肯定有什么特殊手段不会让人发现。”
“特殊手段？”林译一怔。
“我们做一个假设，假设陆项佐选择在祭日当天动手，而目标就是千西自来水处理厂。
那他怎么接近那里才不会引起注意？”
林译深思许久，猛然抬起头：“伪装成工作人员！”
一个小时后，罗震发来了自来水厂的人员身份信息。
林译看了一下，整个自来水厂一共有42名员工。
得到的反馈是，这些员工都是老面孔，而且水厂最近也没有招聘工作人员。
林译猛地站起身，脸色凝重。
如果真搞错了，就会有成千上万无辜生命陨灭，他真不想梦中场景在现实出现。
“在哪！在哪！你在哪！”
林译咬着牙来回踱步，突然从怀中抽出弯刀，对着自己大腿猛地扎去。
一股剧痛袭来，瞬间，大脑清醒了许多。
看着刀上还在滑落的鲜血，林译深吸一口气，越到这个时候越不能乱。
……
午夜，一处幽暗的房间里，两道人影正坐在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道人影打开桌子上的手提箱。
刹那间，一个长约二十厘米，手臂粗细的玻璃容器显现。
此时容器里装着满满的不知名红色液体，如鲜血般瘆人。
身影看了看，迅速合上手提箱。
拿出两个装着红色液体的注射器，递给另一个身影一支。
两人同时撩起袖子，对着自己胳膊扎了下去。
随着注射器里红色液体的消失，两人突然浑身颤抖，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而后双双倒地。
下一秒，两人同时坐起身，直直地看着对方。
猩红的双眼下，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