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的肖先生,一般人死后呢他的神经还可能活着,为了保证解剖顺利进行……”“行了,我还没死呢。”
肖风打断那人的话,瞪了他一眼。太危险了,他妈的没被炸药炸死,却差一点成为人家的活体解剖对象!话音刚落,第二波人冲进解剖室,有父亲、桑海蓉和周一楠,还有他这一辈子都不愿见到的丈母娘刘雪娥。“小风,你……”他们冲进来后,一个个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爸、一楠姐,你们怎么来了?”
肖风看见他们,也很惊讶,自己被解剖,肯定是经过了家人的同意,但他们怎么会这么快赶过来?周一楠不顾他人的眼光,第一个冲到他跟前,上下打量一番,扑到了他怀里。“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对不起啊小风!”
周一楠哭着说道,从她抽泣的神情来看,更多的是激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肖海军默默转过身去,抹一把眼泪。这几个人每个人都激动的哭了起来,包括刘雪娥,只见她眼眶含着泪水,来到肖风跟前,说道:“那个小风啊,之前都是我不会,这次你能活过来,妈……”肖风听到她的声音,气就不打一处来,扶起周一楠,打断她的话说道:“闭嘴,谁有你这样的妈?”
“小风,你……”“我什么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怎么,六百万被人骗光了想起找我来了?你早干嘛去了?”
肖风也不知道为啥要说这些话,但他能感觉的到,这老女人一定是没钱了才来找他的。“啊?你怎么知……哦不,小风,我是真的知道以前对不起……”“对不起谁啊?该不是你把我那套房子也叫人给骗了吧?”
肖风的直觉告诉他,努力十年挣来的房子已经被这老女人给抵押了,虽然他现在有钱也根本不在乎那一套房子,心底还有些兴奋,但这老女人他是打算要让她一无所有的。“啊?小风,你听我说,我真的被人骗了……”“哈哈哈,果然如此!”
肖风大笑起来,被骗走的房子他有把握再弄回来,但这老女人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他是打心底的欢喜。在场之人都看着他,感觉很莫名其妙。周一楠瞪了一眼刘雪娥,关切的问道:“小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终于有个正常人能关心我了!小风长出一口气,眼神里满怀感激的看向周一楠,说道:“姐姐,我没事,我想回家!”
“对,咱回家,月月还在家等着呢!”
肖海军急忙接过话茬。肖风点点头,心里不禁感慨:啥叫亲情,只有亲情永远也不会磨灭!一行人正要往外走,小小的解剖室大门再次被打开,冲进来第三波人。这一波大概有七八个,头三个已经冲进室内,但解剖室本来已经有十几个人了,后面的那四五个人只好站到门口。他们有人拿着相机、有人拿着摄像机,刚一进门,便有人嚷嚷道:“肖先生,我是广名报社的记者,对于你死而复生之事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肖风纳闷至极,也一时语塞,这些人怎么会知道他死而复生的事呢?未等他作答,桑海蓉赶忙拦住那些记者,大声说道:“各位记者,病人目前需要休息,请你们尊重病人隐私……”“肖先生,我只问一个问题,你现在能活过来,到底是医学的奇迹,还是你个人的奇迹?”
有记者打断桑海蓉的话,大声问道。“这个……”肖风当然知道是自己有“超能力”的原因,但他不能说,否则就像今天的解剖一样……不对,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绑着我进行解剖了,难道他们发现了我身上的秘密?肖风不由皱起眉头,他听有个白大褂说过,自己已经脑死亡了二十多天,可身体却在康复,他们一定是为了弄明白怎么回事才要解剖的。好个李老师,难怪你会被吓得半死,原来你知道这些!肖风想到这,接着说道:“我脑死亡了二十多天还能活过来,当然是医学的奇迹!”
说完,他拉着周一楠,不顾还光着脚,挤出人群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肖先生,要不要再给你做个全身的检查?”
一名白大褂跑过来问道。“不用了,我现在感觉良好,不需要任何检查!”
肖风回复的很坚决。他早就看过自己的全身,别说伤疤,就连个小伤口也未曾留下,这一定会引起有些人的怀疑。“肖先生,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死而复生的感觉到底如何,我是说你有没有像有些文章所说,梦到黑暗深渊什么的……”有记者发问。肖风笑笑,这个问题太搞笑了吧?他昏迷期间谁说了哪些话、做了些啥事都一清二楚,怎么可能有黑暗深渊呢?他没有停留,也没有去回答,而是一只手拉着周一楠,一只手扶着父亲,快步来到电梯跟前,桑海蓉急忙拦住记者不让他们跟着进来,不过刘雪娥还是硬挤进了电梯。“那个小风,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能不管我,我好歹也是月月的……”刘雪娥一进来就哭丧着脸。“哼!”
小风冷冷发出一声,打断她的话说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我……”刘雪娥还要说话,小风冷峻的眼神看过去,她也只好自讨无趣的闭起嘴巴。电梯很快来到一楼,他才发现这里不是清江市的任何一家医院,而是在省城雍州市医院。肖风深深呼吸一口气,差点被解剖的余悸到现在还剩一些。“怎么回事啊陈大夫?我儿子等着接受眼角膜移植手术呢,怎么还没有……”“嘘!”
有人急忙说道:“老刘,你的情况我们都知道,可没料到手术还没有开始,人家又活了过来。没办法,你只能再等一等了。”
“啊?没死啊?不是说那个人已经死了好多天了吗?他怎么能不死呢?”
被叫做老刘的人语气里带着巴不得人死的情绪。我去,这是什么话?肖风转头去看,说这话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面容憔悴、衣服破旧、身形佝偻,看上去实在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为什么要盼着我死?”
肖风猜想老头的儿子正是要接受自己的眼角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