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月梨一副管家婆的模样,季景吾觉得很踏实,于是忍不住笑了。
宋月梨照了一下眉,拍了季景吾一下:“笑啥!烦人啊!”
“我哪里烦人了。”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宋月梨斜眼看着季景吾:“你看看,来都城之后,你都招惹了多少美人!”
季景吾有些心虚,虽然遇上江晚歌和红姑非他所愿,但这两个女子确实与他之前有些瓜葛。
江晚歌自是不必说,早在之前就在宋月梨这里过了明路。
毕竟,若是谈及过往,总也绕不开江晚歌。
在季景吾心中,江晚歌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只是,有何煜之前横插一脚,才让这事情显得有些复杂。
至于红姑,到是季景吾没料到的。
“晚点给你解释……我和红姑之间没什么的,她曾是我小舅舅的红颜知己。”
宋月梨挑眉:“我也没说你与她有什么呀,这么着急解释做什么?莫不是心虚?”
“还有别拿小舅舅当挡箭牌,我可不知道以前她是与小舅舅有情,还是与你有情。”
季景吾张了张嘴,莫名有种有口难辩的错觉。
“哼,除了江晚歌和红姑,是不是还有别的女子与你不清不楚的?”宋月梨道:“唉,果然,你这张脸还是太招人了,以后出去还是得蒙着。”
宋月梨叹息一声,埋怨起来:“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心力才把你装扮成这样的?可你看看你!竟然又被人识破了!”
“你在生气……我被人认出来的这件事?”季景吾迟疑的问道。
“不然呢?”宋月梨好笑的反问:“你以为我是在为什么生气?”
“没什么。”
季景吾回答的很快,掩饰自己的心虚。
他以为宋月梨生气,是因为自己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不清不楚。
没想到,只是不喜欢自己被人认出来。
可是,她为何不想让自己被别人认出来?
难道是在担心自己?
季景吾心中有疑问,也问得出来。
“当然是在担心你。若是你被那些心思歹毒的人认出来了,想拿你去换赏钱,那我怎么办?”
宋月梨说到这里鼓了鼓腮帮子:“还好认出你来的都是你的红颜知己,都是些希望你过得越来越好的人……我也就不用想着杀人灭口了。”
“你……说什么?”季景吾看着宋月梨:“你的意思是……会为了我杀人?”
“为什么不会?”宋月梨觉得莫名其妙,抬手摸摸季景吾的脑袋,见他没有发烧,便放下心来,然后问道:“那些人想杀你,难道你不反击,等着他杀你?”
“威胁到你的生命,就是威胁到我的生命,对于这种人,我自然不会姑息养奸。”
宋月梨说的理所当然,突然眼前放光,冲向了一个摊铺。
季景吾还在后面思考着宋月梨说的话代表着什么意思?
他心里有些纠结。
他这些天一直在思考自己和宋月梨之间的关系。
他总觉得宋月梨对自己不是爱,说没有爱意又不尽然。
可如果真的是彼此相爱,她对自己的感情又显得过于纯粹。
这些天他一直都在找宋月梨爱上自己的证明。
但似乎没有找到。
乍听她说要为了自己杀人,季景吾心中是欢喜的。
以他对宋月梨的了解,如无特殊必要,她是绝对不会动手杀人的,甚至有可能拦着自己下杀手。
可听了宋月梨的解释,他又觉得……
“景……唉,相公,你快过来。”
宋月梨太过兴奋,差点喊出了季景吾的名字。
季景吾听到宋月梨的声音,忙快走了几步,走到了宋月梨的身边。
“怎么了?”
“你看,这里有烟花。”
“烟花……”季景吾哑然失笑:“不过是烟花而已,怎值得你这么高兴。”
“当然是高兴的。”宋月梨何止是高兴,眼睛都要放光了。
“我要买这个。”宋月梨看着季景吾道:“相公,你给我买好不好?”
“这位公子,这烟花就这么几个,是我儿子闲来无事做出来的,其中有各种形状……这个是龙凤呈祥,这个是彩蝶……你要是都要。我可以给你便宜点十两银子。”
季景吾随意的扫了一眼铺面,这店里是卖杂货的,几乎什么都有,而一般像这种店铺摆出来的东西都是幌子,卖的一般都是手艺。
看铺子的不过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胡子那么长,满脸横肉,看着并不像是什么好人。
“我不买烟花。”季景吾道:“你儿子卖吗?”
“若能出得起价,自然是卖的。”
中年男人笑了,知道来了个识货的,便道:“要验货吗?若是验货,咱们得另约时间。”
“我的铁匠铺还差一个铁匠。”
“巧了,我另一个儿子,干的就是打铁的生意,您瞧瞧这兵器,绝对是打铁的一把好手。”
“时间地点你定。”季景吾点了点头,道:“只要手艺到位,我都要。”
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这老板,人多多益善。
宋月梨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总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诡异。
但她没有贸然开口,担心这老板见她是新人,随便开价宰他们。
“那就三日后戌时,都城南郊义庄里,我在那里等你。”
季景吾点了点头:“你想要几个烟花?若是喜欢都拿了也行。”
随后扔了个钱袋过去。
那中年男人掂了掂那个笑魇如花,对着宋月梨殷勤说道:“这位夫人,若是东西您看得上,我这就帮您打包装好。”
宋月梨点了点头,示意他装好。季景吾接了过来,随意的拎在了手上。
等离的差不多了,季景吾才压低声音,对宋月梨解释:“这种铺子表面上是杂货铺,其实卖的是人。”
“为什么?”宋月梨刚刚其实就已经明白了,他们做的是什么买卖,就是有点儿不太能理解。
为什么会在黑市之中用这种隐晦的途径买卖人口?
“因为他们都是手艺人。”季景吾道:“是那种见不得光的手艺人,若是放在明面上怕被人抓回去,只有投身黑市,给自己找一个更厉害的东家,才有可能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