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温翎确实是闭关了,然而私下里的风言风语却传遍了整个元明宗,自然这也是温翎故意为之。
当日装得如此落魄就是给那些弟子看的,她就是要整个元明宗的人都知道她温翎在痛彻心扉大彻大悟后已经不爱那个大男主了,日后莫要挨老子!
虽说流言伤人,但伤不到厚脸皮且闭关不闻窗外事的温翎~更何况那些弟子碍于宗规也不敢舞到她面前~
再看楚砚辞,他径直去了顺典坊,那老板一见是未枯萎的半生莲大喜过望,却有意压价,直呼五万上品灵石足矣,然楚砚辞是一根筋,小师父说是十万那就得是十万,少一块也不行。
将半生莲放回储物袋,作势就要离开,老板见状咬牙不得不答应付了十万上品灵石。
办好事情楚砚辞丝毫不耽搁,直接就往元明宗的方向飞,这一来一回足足浪费了四日时间,待他回宗门时正逢宗主温烨州出关,同时也从师兄弟们的口中得知了一个晴天霹雳。
老头一出关就听说自家闺女不仅断了手还为情所伤,心下以为自家女儿是断了一臂后自卑才放弃所爱忍痛成全他人,心疼的同时又怒其不争,登时勃然大怒,一声令下就要江辰晏娶了温翎。
那个江大男主骨子里是个尊师重道高于一切的轴人,要不然也不会在温烨州的施压下尽管与顾肖筱两情相悦也迟迟不肯娶人家,这次老头下了死命令,就得娶不娶不行,这江大男主在权衡忠孝之下竟选了孝。
直言:“师妹若愿意徒儿自是会娶。”
就这样,老头应允待温翎出关之日就举办婚礼,房间里的温翎还在专心修炼,全然不知故事竟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一点一点朝着原剧情发展。
楚砚辞一回来听闻此时神情一恍,心下一阵浮躁,不顾元明宗宗规,冒冒失失径直闯入了温烨州的寝殿。
“宗主,我师父她不能嫁给江师伯!”
此时的老头正站在桌案前画符篆,画符篆讲究的是静气凝神心无旁骛,以笔表心,以心凝符,灵力加持,符咒不能断必须一笔成型,否则便是废纸一张。
故而就算是楚砚辞不顾礼仪闯了进来温烨州也没有理他,老头执着笔不紧不慢地画着,一头青发不见半分银丝,圆润的桃木簪插在头顶挽净长发,虽眼角有些许皱纹,但眉眼温和给人的感觉极为亲切,没有一点一宗之主该有的气势。
下一秒,笔尖停顿,桌上的符篆金光大闪,澎湃灵力如有实质般顺涌整间房间,不禁惊呼,这竟是一张九阶符篆!
一挥手,符篆消失,温烨州将手中的笔不紧不慢放好,再一抬首,眸子一凌,来自合体大能的威压铺天盖地袭向楚砚辞。
身上像压了千万斤巨石,只听‘嘭’的一声,楚砚辞抗不过三秒便直直跪了下来,头上像按了一只大手,他无论如何也抬不起头,膝盖将地面砸出了丝丝裂痕,仔细一看还在隐隐下沉,嘴角的血丝浸入裂痕,像是一株株绽放在地狱的红色彼岸花。
“你师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擅闯长辈寝殿,见了长辈不行礼,还敢随意置喙长辈的事,元明宗首要宗规便是尊师重道,你背的那些教条都进了狗肚子里了?”
随着一声声厉呵楚砚辞感觉身上的威压越来越重,似要将他碾碎打入地底,他竟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弟子知错,弟子甘愿领罚,师父她倾囊相授,更是教育弟子一言一行必当以宗规为准,弟子犯错实乃弟子不堪造就,与弟子的师父无关……”
楚砚辞被压得喘不过气,脸涨得通红咬着牙才护住心脉,他尽管吐字较慢,但一字一句极其清晰。
温烨州不曾想一个小小的弟子在他的威压下竟还能说话,而且还不是给自己开脱,反而是在护着自己的师父,如此倒是让老头颇感意外且不免心生好感,顺势便收了威压。
压迫在身上的力量消失,楚砚辞身上一轻,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起身行了一礼,“多谢宗主手下留情。”
温烨州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看出其是元婴修为一愣,不曾想徒孙一辈中竟出了元婴修士,不禁感慨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随即面色缓了几分。八壹中文網
“起来吧,你是哪个峰上的弟子?”
楚砚辞身形未动,依然弓着身,恭敬回道:“弟子师出赤翎,今日来此是想帮家师拒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