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心中有事吧,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知是谁多嘴说了这么一句,众人心领神会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江辰晏与顾肖筱,气氛有些许尴尬。
尚知瑜后知后觉出是自己惹出了事,干脆起身打算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小九她醉了,我去喊她徒弟将她送回去休息……”
言罢扛起温翎匆匆而去……
席间默了几秒,然后不知是谁干咳一声打破了寂静,众人见状连忙开口岔开话题。
等在外面的楚砚辞正在脑海中演练剑术,却见自家师父被扛了出来,眸光一暗,快步上前,伸手接过。
“师伯,我师父她这是怎么了?”
“你师父啊……你师父……可能是醉了吧……应该是醉了,嗯,你送你师父回去休息吧。”说完尚知瑜便心虚地走了。
怀中的女子烂醉如泥,手臂无力垂落着,似是不舒服眉头微微皱起,楚砚辞眉头紧锁,低声斥责了一句:“既喝不得又为何要喝这么多。”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那均匀绵长的呼吸,墨色的眸色沉了沉,微微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腰肢软如杨柳枝,一只大手便可轻易握住,垂眸看去,她双颊绯红似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为清冷的小脸平添了几分魅惑,朱唇微翘挂着一滴晶莹,好似那朝阳下成熟待采的红灵果,咬上一口定然美味。
不知不觉间,目光停留在了她胸口处,脑海里悄然浮现一抹幽蓝,还有那坠在幽蓝之上的娇俏迎春花。
揽着她肩膀的手陡然一紧,男人的眸子愈发晦暗幽深,似有腾蛇翻搅坠入深渊,耳尖滚烫红如熟透的蒸蟹,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他逼着自己移开了目光。
御剑飞往赤翎峰,途中不时往温翎体内渡灵力,助她排出酒气,免得醒来头痛,而随着酒气逐渐消散,醉酒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一向清冷的眸子似睁非睁,眼中含泪眸光潋滟,朱唇轻启,吐出一口纳兰芬芳,“疼。”
“疼?哪里疼?”楚砚辞不知不觉间放柔了声音。
女人没有回答,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挣扎着要下来。
楚砚辞一惊,抱着她的手又紧了些,“师父,别动,危险。”
被禁锢的女子不听劝告又挣扎了一番,可动了半天也挣不脱,索性便放弃了挣扎,缩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宛若那胆小怯弱的兔子,男人唇角微微上扬,颇为满意。
然而下一秒楚砚辞便感觉手上一凉,垂眸看去却见怀中女子正在无声哭泣,泪珠一滴一滴似那不要钱的金豆子。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你别哭啊,怎么了师父?”楚砚辞顿时慌了神,原本平缓而行的剑都有些不稳。
“纸片人……”她哽咽着打了个酒嗝。
“嗯?师父在说什么?”
“老子说……嗝……你个纸片人……”似是委屈,一边打着嗝还一边流着眼泪,眼泪鼻涕蹭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楚砚辞垂眸看着自己的衣衫哭笑不得,无奈地叹了口气,柔声说道:“师父在说什么?徒儿听不懂,师父再睡一会儿吧,马上就到了。”
“我不该……该写小说……嗝……去火葬场……火……火化工……嘿嘿……然后……你……你们……就都……没有……”
她说得断断续续,楚砚辞当她是在说酒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温翎……我不是温翎……我是你……你后妈……你……你是……好大儿……”
“师父……”楚砚辞无奈极了,“后妈是何意……您是徒儿师父……”
“屁师父!”温翎抬手扇了楚砚辞一个响亮的耳光。
被打的男人愣了一下,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还不等他发怒,那个拔了老虎牙的女人反而嚎啕大哭。
“你们……都是我造的……一帮狗屁……嗝……修仙……你们是屁……鸟不拉屎……破地方……还不听话……谁让你放……放他出来的……打不过怎……么办……男主没了……东西……死了……嗝……崩了……”
温翎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但楚砚辞还是精准地抓住了几个字眼。
放他出来——
打不过——
结合近日种种,便可推断出她说的是莫池虞和神秘人,师父她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难不成她不是在说酒话,而是……酒后吐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