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辞恍惚间好像猜到了屋檐之上的蒙面人是谁。
但他又有些不愿相信。
自古讲究阴阳调和,两个男子……实乃为世俗所不齿,更何况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将军,他们如何受得住全天下的冷嘲热讽。
原以为两人日后不会再有什么纠葛,却不想画面一转他便看到极为惊世骇俗的一幕。
阿祯正虔诚地跪拜在佛龛(kān)前诵经念佛,一道黑影闪过,莫池虞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了房间内。
高大的男人二话不说直接擒住了阿祯的双手,呼喊声还未来得及溢出嘴角便被封了唇,莫池虞发了疯似的不顾阿祯的反抗强行索取。
楚砚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晃神片刻耳尖一红匆匆穿过墙壁走到了外面,背过身去心中默念清心咒。
直到阿祯受不住空气稀薄咳嗽出声,莫池虞这才不得不放开了他。
“最近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药。”莫池虞皱着眉帮阿祯顺着背,略带斥责的声音里饱含心疼。
可阿祯却顾不得回答莫池虞,他以手攥拳抵在唇边弯着身子剧烈咳嗽着,声声似要咳出血的声音刺耳至极,本病弱苍白的脸此时涨得通红,温和的眼睛里泛着朦胧泪光,那模样,让莫池虞后悔至极。
楚砚辞在外待了一会儿,在听到阿祯剧烈的咳嗽声后才走了进去,一抬眼就看到莫池虞在给阿祯输送内力,直到阿祯的额头浸出一层薄薄的密汗,呼吸顺畅些才作罢。
谁知恢复过来的阿祯非但没有感谢莫池虞,反而用力推开他,踉踉跄跄地扶向墙壁躲得他远了些。
“莫将军自重。”
“自重?阿祯!你躲了我一月有余,再见面第一句话是让我自重?”莫池虞眉头紧锁,显然他也很生气。
潮红退去,阿祯的脸再次恢复苍白,他低垂着眸子忽而一声轻笑,“莫将军既已娶妻又何必再来招惹我。”
“我为何娶妻你不知吗!”
这一句莫池虞是喊出来的,昏睡的宫女猛然惊醒,站在门前向屋里探头,“殿下?刚刚可是有什么动静?”
阿祯望着莫池虞没有说话,半夜未经皇帝传召私自进皇宫视为行刺不轨,乃大罪,被抓住是要杀头的。
宫女没有听到阿祯回答有些担忧,主子要是出事她这条小命也就不保了,虽害怕,但还是一边试探性地唤着殿下一边往里屋走。
阿祯以为莫池虞会跳窗走,可是他没有,他依然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阿祯。
一个在赌对方会离开,一个在赌对方不会伤害自己,两人都倔强地看着对方。
宫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马上要进来的时候阿祯再也撑不住,眼神慌乱地转过头,一声厉呵:“滚出去!”
暴怒的声音吓得宫女一颤,这太子性格向来和煦,从未与她们这些下人动过怒,这一吼属实把宫女吓得不轻,她怯懦地垂下头匆匆退了出去,‘咯吱’一声房门被关上,房间里再次剩了他们两个人。
莫池虞倏尔一笑,“我就知道,我的阿祯舍不得我死。”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阿祯转过身背对着他,背影无情又决绝。
“是你父皇给我赐的婚,你知道我是不愿意的,可皇命不可违,我不能让将军府出事,阿祯,你明明知道我心中仅你一人,你为何如此对我……”
莫池虞不明白阿祯为何会这样,他有些着急解释,脚下不受控制向他靠近。
“莫将军!”一声厉呵,莫池虞停下了脚步,阿祯身体微颤,似是情绪有些激动,他努力做着深呼吸这才不至于失了颜面,待情绪稳定些才慢慢转过身。
笑问他:“莫将军的洞房花烛夜过得可还好?新娘可还漂亮?软玉在怀的滋味与我相比又何如?将军夫人可知你深夜至此?将军可曾想过,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