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严打那阵子,有一伙儿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见警察来抓他们,拔出火药枪就干,当场就干倒三四个警察后逃之夭夭,后来动员了武警才被抓获。八一中文网w说w网w网.8说1说z说w网.八c小o八m因为这件事,金乌警方深感警察的战力低下,以前警察是靠威慑力抓人,现在随着威慑力的减小,不增强战力是不能适应新形势的展的。
严打过后,金乌市警方为了增强警察战力,也采取了一些办法,比如在内部大搞技能考核和练兵活动,邀请武警对现役警官进行培训,可是效果了了,孙红兵觉得这些训练流于形式,注重面子工程,于战力无补,吴放歌还在公安局帮忙的时候,就听见孙红兵抱怨了好几次,如果能从警察局拉些人员过来,那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
吴放歌把这个想法和刘明辉一说,刘明辉大喜。当即就驱车和吴放歌一起直奔金乌市公安局。
乍一见吴放歌穿着军装就进了办公室,孙红兵吓了一跳,问:“你咋了?怎么又穿上了?”
吴放歌苦着脸说:“孙局,命苦啊,从你这儿才一出门就给抓了壮丁……”
“别听他胡说!”刘明辉一把推开吴放歌,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就把事情说了。
孙红兵一听大喜过望,笑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呀。”不过这事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拍板的,孙红兵只是副局长,于是他又带着刘明辉和吴放歌去见局长。局长一听也觉得可行,但说还要开个局党委扩大会来商量细节,会期就定在第二天下午,也邀请刘明辉吴放歌参加。其实做到这一步,事情已经完成了大半,剩下的就是细节问题了。刘明辉兴致高涨,提议干脆今天多跑几家机关吧,把和军分区有共建关系的单位都顺一遍。吴放歌有点犹豫,军分区的手续都没带齐啊。可是刘明辉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非要跑一圈不可,吴放歌只好答应先跑几家关系比较密切的机关再说。
果然,没有军分区相关的手续和文件,这事儿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办,气的刘明辉直骂‘官僚!’,可他没想到他的后院已经起火了。
问题没有出在士兵身上,而是出在军官身上。
虽说刘明辉主管轮训队,但真正能归其管辖的只有骨干班,炊事班和队部那一帮子人。那些杂兵都是各部抽调配属的,各有带队的军官,有的军衔和刘明辉一样,这就有了一个不服气在里头。本来刘明辉强调纪律没有错,可是他把不假外出的士兵当俘虏抓,又出台一系列优胜劣汰的制度,这要是在野战部队,没人说什么怪话,可是在军分区就不行了。有的士兵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就去相熟的军官哪里抱怨,那些军官本来就对刘明辉不服气,这下就有点借题挥,消极怠工的有之,私下打小报告的有之,还有些骑墙派见这头势大,也纷纷倒戈,不过一两天时间,就把个轮训队弄得乌烟瘴气。
刘明辉和吴放歌回到轮训队,却面对了这么一番景象,吴放歌到没什么,他是预备役,混够了这一个月就行,可刘明辉不一样,他要是把事办砸了直接就会影响今后的前途啊。
“你死我活的斗争啊……”刘明辉喃喃地说。
吴放歌在他的新办公桌上一边整理文书,一边嗤嗤的偷笑。刘明辉给笑的恼了,上前就是一脚,骂道:“你笑个屁呀。”
吴放歌笑着说:“亏你还是不对机关出来的,这时候该走走上层路线了,如果你不想行贿塞包袱,那就得研究研究上层的喜好和需求,然后投其所好,顺便达成自己的目的。其实研究环境,你在调来之前就该做了,而且都知道军分区是个好地方,你也不是平白无故调来的吧。”
刘明辉老老实实地说:“邱司令员是我的同乡,上次偶尔现我窝在山区的连队里,不知怎的,主动就提出调我出来,说我参加过战争,又带过兵,希望我能帮他把军分区民兵预备役的工作抓起来。”
吴放歌把笔往桌上一搁说:“话都说的这么明了,你怎么还打旋旋?”
刘明辉叹了一声:“唉……我也有想啊,机关太复杂,想想还是连队好,小前指也比这儿单纯的多。”
吴放歌说:“那是当然,俗话说,连长连长,半个皇上嘛,可咱们要办成事,就得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资源,不管是物质的还是人力的。就比方说,咱们军分区和政委是平级的吧,可你就得把这两个人的关系都搞好,如果要二选一那情愿选司令员,我呢,就得选政委,因为我是预备役嘛,绝大部分时间还是当我的机关干部,而军分区政委可是进了市委常委的……”
“你才退伍几天呐,就学了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八一中文网w小w说w八.小8网1z小w.说com”刘明辉笑着骂道。
“哪儿学的你别管。”吴放歌说“道儿就在那儿,你走不走。”
刘明辉一咬牙:“走!干嘛不走!你,帮我整个新的计划书,最好今晚就弄好,明天一早我就去分局见邱司令员。”
吴放歌一瞪眼,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怎么又是我?”
刘明辉一摊手说:“不是你是谁呀,你看这个轮训队还有我的人没?”
吴放歌叹道:“早知道我就胡说八道了,我这不是作茧自缚嘛。”
刘明辉双手一抄说:“你懂那么多,不知道祸从口出啊。”
吴放歌没辙,只得乖乖地做事,不过刘明辉自己也没闲着,毕竟这套事情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此外刘明辉还把文书也抓来做誊写工作,半夜的时候还让炊事班做了点宵夜,两人一直忙到拂晓,才算是弄完了。吃过了早饭,刘明辉说:“你在这儿给我震着,我这就去军分区。”
吴放歌说:“你都镇不住场子,我一个预备役怎么镇得住?”
刘明辉说:“有多少算多少吧,我这一去,成不成就是这一上午了,成了,下午咱俩一起去公安局开会,办不成你就脱了军装回五局当你的机关干部去!”
刘明辉一走,把个烂摊子就留给了吴放歌,那几个军官懒洋洋地把手下带着施工,基本就是在闲逛放羊了,反正照那工程进度,三两年都完不了工。
吴放歌知道自己那那些军官没辙,带着队部那两个通讯员——这两个家伙虽然也延迟归队,但是由于之前拿了吴放歌的假条,自以为有优越感,因此也比较听话。吴放歌带着他俩直接就到了骨干班,一阵紧急集合哨子吹的大家肝儿颤。等人都集合了,吴放歌先把帽子摘了,又解开武装带扔到一边对大家说:“我知道,这一两天大家心里都不服气,不服气我,不服气刘参谋,可是你们记住了,慈不掌兵,既然当兵,就得有个当兵的样子,我情愿你们今天骂我,也不愿意你们今后需要这些技术救命的时候怨我,现在听好了。从今天开始,骨干班开始训练,不在参加施工。你们看那边。”说着用手一指,骨干班的人随之望去,一伙儿懒洋洋的兵在整理地上的碎砖烂瓦。然后吴放歌又说:“你们觉得那是兵嘛?我昨天说他们是杂兵,还有人不服气,其实我现在觉得我说的太客气了,他们连杂兵这个称呼都够不上,只不过是一群穿了军装的懒鬼!”
吴放歌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你们今天就要开始训练了,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会很辛苦,他们很舒服,活儿轻松又休闲,你们也可以加入他们,但是前提条件是先放倒我!我相信你们中间有人是做得到的,比如你!”他指着一个大个子“身大力不亏,你就有这个实力,想试试吗?”他说着往后退了一步,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那个大个子兵站着不动。
“我这是在给你们机会,让你们能悠闲安逸地渡完整个服役期的机会!”吴放歌说“没人愿意试一试吗?”
气势虽然不能决定一切,但是颇有震撼力,骨干班的这些家伙虽然缺乏训练,但也都是棒小伙,要说一对一还真有人有机会能撂倒吴放歌,但是没有人愿意出来,一来他们是被震慑住了,二是军人的荣誉感被吴放歌重新点燃了,年轻的军人,谁不愿意被称为‘精锐’呢?撂倒吴放歌能得到什么呢?不过是一个偷懒的机会,可是留下就有可能成为真正的精锐。
吴放歌见没人站出来挑战,就稍微缓和了一点语气说:“再过十来天,你们就会称为班长,称为教员,可是你们未来的部下可都不是普通人,没错他们是有的是民兵,有的是预备役,可是他们大多是受过严格训练的老兵,在他们面前,你们就是一群新兵蛋子!没两下子你们怎么管理别人?怎么教别人?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一点内幕,这次参训的人员很多都是机关干部,级别和你们的连长排长,甚至营长都是一样的,论级别你们比不上人家,凭什么让人家听你的?凭的就是本事,那么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当中有几个人能够拿出一两样像样的本事来?有的话可以拿出来给大家展示一下嘛。”
吴放歌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的脸,那些脸上无一不带着惭愧,当了几年兵,还真没什么能拿出来的东西呀。不过还是有个兵高声喊:“报告!”
吴放歌说:“讲!”
那个兵说:“我在新兵连的时候打靶是全连第一名,五子弹,47环!”
吴放歌说:“很好,这算是你的一个本事!不过请问你打的是几练习?”
那个兵有点底气不足地说:“……一练习……”
吴放歌又问:“你基础射击三个练习的成绩怎么样?”
那个兵脸红了,等了一会儿才说:“……下了连之后就打了一次靶……”
吴放歌说:“三个基础练习都没练完,你知道吗?你这种兵要是上前线,最大的作用就是浪费敌人一子弹!”
“现在你们的机会来了。”吴放歌“你们有机会进行服役期间最严格的一次训练,训练结束后,你们会脱胎换骨,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你们将无悔于当过这几年兵。你们也都知道,我只是个预备役,但是我决心,有信心和大家一起搞好这次训练,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信心?”
……
“有没有?!”
“有!”
“声音太小听不到!”
“有!!”
“有没有!!”
“有!!!”
“那我们唱个歌吧!我起头:走向打靶场……预备……唱!”
“走向打靶场,唱支打靶歌,豪云壮志震山河……”
听着豪迈的歌声,吴放歌心里悬着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下了:这一关算是闯过去了,至少稳定了骨干班的情况。他刚才其实挺担心这骨干班里面跳出一个武林高手出来把自己弄个鼻青脸肿的,如果真那样的话,自己真的就要回去坐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