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边跑边躲,狼狈逃窜。
苏瑾宁在后面紧追不舍。
萧策此时的心情十分激动。
两年来,他厚着脸皮,用尽了种种法子,在丑女人跟前刷好感,却总是碰钉子。
今天,却取得了重大突破。
丑女人不但抱了他的腰,还拉了他的手!
还对着他生气发脾气!
这是不是意味着破冰成功了?
“站住,别跑了,过来!”
他的心里正在美滋滋地冒着泡泡,忽听到苏瑾宁叫他,于是赶紧停下来。
“说说吧,姜沅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就说!”
萧策赶紧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当年,他们把人从大脑壳解救出来后,姜沅便找到了萧策,抱上了这根大粗腿。
她自称和苏瑾安订了娃娃亲,如今家里财产被大伯他们霸占,连生活都维持不下去。
萧策怜她父亲姜收保家卫国,在战场上送了命,就请皇上做主,夺回了姜沅该得的家产。
姜沅自此一直和萧策保持着友好的关系。
萧策嫌弃沁香楼同姜若衣的沁香园捆绑在一起,太膈应人了,便由姜沅接手,萧策入股,共同开办了瑾食记酒楼。
当然,这个名字里有个“瑾”字,两个人都十分满意。
今天三甲游街的时候,他早早便下令,让林山他们放水,达成姜沅的心愿。
萧策交代完毕后,心里有些忐忑。
帮助姜沅这件事,也不知道丑女人赞成还是不赞成呢!
苏瑾宁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面。
她心里想的是,这个姜沅太厉害了,脸皮比她还厚。当年还是个孩童时,就能巴上肃王爷!
不过,小小年纪就要费心谋算一切,也怪令人心疼的!
萧策这次办事,虽然鲁莽,也算是好心,就不追究他的责任了。
“嗯,不错,回去吧。”
苏瑾宁点点头,向安定门走去。
萧策在后面傻了眼,这就完了?
她没有生气!
得出这个结论后,他的心情起飞了一样好。
赶紧跑了几步,和她并肩,一起朝城区走去。
天怎么这么蓝呢?树怎么这么绿呢!
萧策眉开眼笑,走出了地老天荒的感觉。
琼林宴之后,苏维青因为有流放种田经历,被派到工部任屯田员外郞。苏瑾安则进了翰林院。
何姝娘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在游街被人抢走后,竟然定下了终身大事。
一回到家就催着她请陈阮氏去姜家二房提亲。
得知姜沅就是儿子这几年念念不忘的圆圆,简直大惊特惊!
她晕晕乎乎地去了陈府一趟,向陈阮氏打听了姜家二房的全部情况,以及姜沅的性格,处事,为人等等各个方面。
回来后,开心到起飞,心情愉快地准备儿子的婚事去了。
苏瑾宁对萧策的态度好了很多,对他也不再讽刺加冷暴力,萧策亦是开心到起飞,天天天不亮就去苏府报道,恨不能就此住在苏府算了!
日子一晃就到了重阳节,苏瑾宁约着云澈,赵思悦,萧策去香云山观赏红叶。
萧策受宠若惊,威逼利诱让云澈打了退堂鼓,他则喜滋滋地去赴二人之约了。
香云山位于盛京城东北三十里处,山上大面积种植着大大小小的枫树。
此时,枫叶正红,如火如霞。
苏瑾宁虽对云澈临阵逃脱心有不满,但欣赏到大片火红的枫叶时,心情大好,早把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从香云山上下到山脚,是一个极为平缓的坡地,香云河静静地在山脚下流过。
苏瑾宁和萧策下了山后,找了一块相对僻静的地方,扎营休息。
萧策为了此次出行准备工作做得非常充分。
不但带了各种精美的小吃点心,还把烧烤炉子都搬了过来。
随从们把桌椅支起来,把炉子里的火引着后,便极识眼色地隐身了。
“丑女人,你坐在这里歇息片刻,我烤羊肉串儿给你吃!”
萧策殷勤地用衣袖将椅子擦了又擦,扶着苏瑾宁坐下来,又帮她倒了一杯茶,才去炉子那边忙去了。
她坐在椅子上,敏锐地觉得今天的安保工作好象十分严格,但是并没有在意,毕竟萧策贵为王爷,出门在外,安全第一。
苏瑾宁的胳膊肘放在桌子上,用手支撑着脑袋,看着萧策的一举一动。
蓝天下,白云里,草地上。
萧策非常熟练地左手翻动烤串,右手不是地撒调料,刷蘸料。
他的嘴唇紧抿着,神情非常专注,就像在做一件严肃的工作一样。
果然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
哪怕是他只是在烤一个小小的烤串!
她心里暗暗赞叹着。
“丑女人,烤好了,快尝尝!”
苏瑾宁的鼻子里突然有霸道的香气往里钻,凝神一瞧,几串烤好的羊肉串儿伸到了嘴边。
萧策的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大大小小的如星星一般闪耀的碎钻石,她的心情不自禁地漏了一拍。
苏瑾宁赶紧张嘴,对着烤串咬了一口。
瞬间,口齿沁香,羊肉的香味混合着萧策特有的冷香充满了口腔。
她甚至觉得,今天的烤羊肉串儿混了不知道什么香料,异常好吃!
“慢些吃,我再去烤!”
萧策说着,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又去烧烤炉子前忙碌去了。
与此同时,隔着一片小小树林的另一边,萧天则郁闷坏了。
他今天心血来潮,想看看香云山的红叶,便找了陈午亭做陪,微服出行,与民同乐。
不想,从山上下来,坐在这里休息的时候,就碰到了如此糟心的一幕。
自己的儿子,高高在上的肃王爷,化身舔狗,伏低做小,忙前忙后,伺候一名女子!
他大怒,当场就命令随侍的荃公公去训斥苏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一顿。
不想,荃公公还没有行动,自己就收到了儿子敬告威逼的目光。
萧天则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心里的酸涩滋味怎么也止不住。
儿子那边的香味不住地往他的鼻子里钻,却不见儿子孝敬自己这个老父亲。
他想着,第一把不孝敬就算了,第二把,第三把总该有自己的份了吧。
没想到,人家小两口的肚子都吃得溜圆了,他连一口也没吃上!
“听说朕这个儿子现在的做饭水平堪比御厨,朕却没有口福品尝啊!”
他酸溜溜地对陈午亭说。
陈午亭嗯嗯地附和了两句,心虚地转过头欣赏风景去了。
他能说萧策的厨艺水平确实堪比御厨吗?
能说萧策做的辣子鸡,水煮鱼这些菜做得比御厨更地道吗?
他沾了苏瑾宁的光,可是吃了不止一次……